嘛,这你们也是知道的啊。”
“那姚兴娜呢?”
“那个老大媳妇儿死了之后,朝松就在老二家里住下了,后来他又撺掇着让姚三妹抢了她大哥的房子,把娜娜赶到了她二叔家里去,这不是方便他下手嘛。”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还从头到尾都参与了?”
“哎!我可没有啊!我就是——就是后来犯了点错误,不过我也救过她的呀。”
“你怎么救的?”
“我给她弄了个新的户籍,以前那个销户了。”
“你给她办的假身份?”
何为插着腰,一脸气愤地看着面前这个老头。
“那以前不是管得松嘛,我们为了能早点把孩子卖出去,不被你们警察查到,经常改年纪的,这种事,我们熟得很,很快就能给她办好的。”
“你以为我夸你呢!你让她顶了谁的身份?”
“那我就想不起起来了,以前那会儿吧,乱,再加上没有电脑这东西,都是我们村支书在下头捣鼓的,好整。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都是在医院生,都直接就上了户籍了,不好改了。”
“你还挺遗憾的是吧?啊?觉得我们警察挡了你的财路了是吧?说!给多少人换过户籍了,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剩下的,我们自己会去查的。”
何为吼了他两句过后,他就伸手要走了蒋方义手里的本本,比比划划的,说他要写下来。
他在山坡上写着,蒋方义就将何为拉到了一旁,嘀咕着说道:“何队,看样子还挺多的,咱们一个个走访啊?”
“不然呢?你问问小胡,铁路运输那边查到什么了没有。”
“没,刚刚月姐给我发信息了,说是年头太久了,他们铁路那边没有保存那么久的旅客信息。何队,这条信息链也断了,咱们不会就真的全指望他,还有地里头刚刨出来的那具尸体吧?”
何为思索片刻之后答道:“——你跟古令奇他们说,要是严大林家附近的监控也没什么线索的话,就去找老头子孙女那学校附近看看。学校监控覆盖率高,而且打扮奇怪的人,校门口的保安一般都会有印象的。哦对了,给水利局的人打了电话,让他们找找,对面山上的水文观测点里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夜间,在咱们所在的这片山林里出现过。”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月姐,让她联系那边。”
走得着急,蒋方义脚下不稳,又差点从山崖边上掉了下去,幸好他手快,够到了何为。
何为一边抓着他,一边给上面的村支书伸过去了手。没想到这小子一看见这情况,竟然以为自己逃脱的机会来了,根本不想管下面那两个人的死活,拔腿就要跑。
他明显是低估了何为他们的应变能力和体力,其实何为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上钩了。
一个伸手就将蒋方义甩到了下头的一个小平地上去,一个大跨步,又很快追到了正准备逃跑的老爷子。
“以为离开这里,你就能保护你孙女了?蠢!你不帮我们的忙,你也会跟着倒霉的。希望你能记住,也能想想清楚,免得下次再想跑,直接就掉进人家挖好的坑里了。”
山上的路不仅不好走,而且还不好找,何为他们在山上等了好久,才等来了人。又喊了半天,山脚下赶来的阙上闻他们这才隐约看见了山上的光亮。
一帮人一通在树林子里乱钻,阙上闻终于带着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小斜坡的位置。
“我去,你们还真刨人家坟头了。”
上来一看是这情形,阙上闻也忍不住吐槽了两句。而且路不好走,累得他一身汗不说,身上还被过来时的小竹竿给刺得全身泛红了。
“不是吧大哥,这种地方叫我来做什么呢?”
跟在他后头的刑鸣,有些不耐烦道。
“怎么,你有事啊?跟着一起看看呗,反正你也是闲着。”
“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就一具尸体啊?他家祖坟?”
刑鸣看了看蹲坐在何为身后的老爷子,还以为他们之前因为这被挖开的坟头,已经打过一架了呢。
“什么祖坟,这是他造的孽!”
村支书见状就要站起来反驳他俩,又被蒋方义一掌按了回去。
那边正在初步尸检的阙上闻也已经得出了些结论,正招呼他们过去呢。
“死者为女性,生育过,在地底下应该已经至少埋了十年了,具体时间等我回去测算之后再告诉你。胸部肋骨处有几处仍旧比较明显的贯穿伤,推测应该是利器致死。除此之外,死者的脚踝、手臂,均有明显的骨裂,且没有愈合痕迹,推测是死前不久造成的跌打伤。总的来看的话——凶手应该是目的比较明确的,就是置死者于死地。而且看现场这个坑洞的情况的话,死者的遗体应该没有被挪动过。老刑,你采样吧,回去化验看看。”
取下口罩,阙上闻就算是完成了这个并不算特别难的任务。
“看来这里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凶手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带着我们来发现这里。”
“也或许——是在等你。”
阙上闻早就听说了这个案子了,所以看向何为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你懂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