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源的后厨,放心,没有地沟油。”
“谁跟你聊地沟油了,我是问你,下面小赌场有多少个人?”
他俩夹一块儿,死死把他往中间怼,都这样了,他也不敢乱说,愣是憋着不开口。
何为拍了拍蒋方义的肩,示意他让开,自己来。
掏出手机,找到了朝松在水文监测点留下的监控照片,何为递到他面前,换了问法:“他是谁,认识吗?”
蒋方义也赶紧应和着威胁道:“千万别说不认识,你要是在这儿不认识的话,咱们回警局慢慢看,我想你肯定会想起来点什么的。不过——贵公司的那些律师,我想你也是见识过的,手段之残忍呐,心肠之狠辣呀。你要是去过警察局,再回来,后厨可就不会再有你的位置了,对吧?”
左右打量一圈,肩两人确实是来着不善,他也就吞吞吐吐地开了口:“他···他是松哥的朋友,叫什么不知道,他平时也不说话,是下面赌场看场子的。”
“小赌场是许松搞的?”
“嗯,松哥是财务部的,他手里可握着半个酒店的工资发放啊,尤其是我们这些小喽啰的工资,他说扣就扣了。那个男的,是他带来的,很早了,我是前两年才来的酒店,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也是听前面的人说起的。你们找他的话,不能来这儿,他白天不在这儿。”
“白天他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在江边,不知道是不是在哪个桥洞底下吧,这个只有松哥知道。”
“下面赌场什么规模?”
“我···”
“说!”
那人看着就是个孩子模样的,还没长大,何为一掌打到他的后脑勺,他吃痛地叫唤了两声。
“十几二十个吧,现在是白天,松哥说了,白天不放那么多人进去,会被新的酒店经理发现的。晚上人多些,三五十个。客房部的服务员,后厨打杂的,还有那些想走后门往酒店里送菜的,都来。”
何为刚问完,蒋方义就要拿起手机打电话叫人了,被他一把给拦了回去。
“先别吱声。”
“何队,咱们不叫支援吗?”
“我这儿有更好的支援对象,顺便还个人情出去,咱俩去江边。”
走前,何为还摸了摸那孩子的后脑勺,跟他道了个歉,顺便提醒了他,在待会人来之前,他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谁都没见过,什么地没说过,以后才能不被人发觉报复。
“何队,江边沿线那么长,咱们去哪儿找啊?”
看着何为不知知道给谁打去了电话,现在又要被他叫上不知道去哪儿,蒋方义这种急性子,心里就跟那猫抓狗挠的似的。
“他没有交通工具,去江边,那就只能是去离酒店很近的西江边了。西江边上,原来是什么地方,忘了?”
“西江边上?——哦!人贩子交易那地儿!山边那块吧?”
“就是那儿,那儿现在没什么人去了,阴森森的不说,还交通不便。这周围几乎所有的公共交通都是围绕着思源酒店和度假村展开的,那边正好就是个藏身的好去处。我要是朝松,白天我也去哪儿呆着。”
“可是,他不是已经有了赌场这个隐藏身份的地方了吗,为什么白天还要出去呢,多冒险啊。”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有人对他好奇,好奇心一旦起来了,他的身份就危险了。再说了,他一直待在小赌场里,对许松来说,也是个威胁呀,他才是幕后金主,朝松那老头一直在那儿戳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老大呢。寄人篱下,就得学会低头,会识时务。”
“可是——这个许松都敢收留他了,他俩之间应该就是盟友关系了吧?为什么还会相互忌惮呢?”
何为愣了片刻,思索了一下,答道:“你要是握着对方的把柄,你跟他,也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的,只是制衡罢了。或许许松知道朝松干过的脏事,朝松呢,又有他小赌场的账本,大家心照不宣,什么都不说,相安无事罢了。而且朝松这样隐匿行踪,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对许松来说,是个很好的帮手,很多他不方便出面去摆平的事,朝松都能去做。”
西江边上,高架桥很多,所以下面的桥洞子,空间也很大,经常聚集着一堆钓鱼佬,或者是露宿的流浪汉。
何为他们到了,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躲在车上暗中观察。
这个时节,钓鱼的人倒是不算多,这个时候正好是江源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所以一般出门到这儿来的人很少,何为他们要观察的目标也就少了。
“那边桥洞子底下,蓝衬衫那个。对面那头,有个戴墨镜的,鱼竿上连饵料都没有放。”
何为边指,蒋方义边拍,几张照片下去,放大了对比脸部细节一看,一个都不是朝松,他根本就不在这儿。
“何队,咱们换个地方吧,要不往山上走走看看去?”
“山上?翻过咱们后边这片山,那头就是南桥了,这小子白天不会还去南桥待着吧?”
“那边山上就是很早之前,咱们这边的人贩子,和南桥那边的人贩子,交换人手,做买卖的地方,上面还有个造纸厂的旧址,厂区不小呢。”
二话不说,他俩就上了山,没想到上山路上,竟然遇到了一群惊慌失措往山下跑的学生,个个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嘴里还在不停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