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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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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温暖的午后,肖爱爱请假陪姐姐去医院复健,最后一节体育课下课,胡喜和几个同学整理运动器材。

这时,有两个女生跑过来叫她一起去搬东西,以为是老师的要求,她没多想就跟着去了。直到环境越来越偏僻才发现不对劲,想跑却被斜刺冲出来的王小玥一脚踹倒在地,然后就和另外两人一起将她锁进废弃的仓库里。

这里靠近以前的旧校舍,早已荒废多时,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任她在里面拍打哀求都无济于事。

很快,暮色潮水般涌了进来,仓库里的光线被时间这个黑洞吞噬,变得越发昏暗,胡喜恐惧的缩在角落。那些堆积在角落的器什渐渐隐入黑暗,像一只只把自己埋入沙漠的毒蛛,随时准备伏击她这只突然闯入的猎物。

“哐当!”门口的开锁声激得她一抖,以为是王小玥大发慈悲来放自己出去,急切的跑到门口。谁料,门打开站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个男生,高大挺拔的身姿背着暮光好似镶了一层金边,“谢、谢你…苏晏。”

男生也是她楼上的同学,对方见她第一眼就开追求,但每次都被她以学业为由拒绝。

此时此刻,苏晏的目光亮得像一把钢刀,蕴含着野兽般的欲望,她不敢与之对视,只说下次请他吃饭,慌忙绕过他离开。

还没跑几步就被对方一把扯回,重新拖回黑洞般的仓库里。

她被对方蛮横的压在身下,身上的衣被扯开,叫喊声被周遭的黑暗吞沿,双手也被死死按住。

好痛呀!这渗入灵魂的痛,像有只手在不停挑拨着她早已濒临破碎的神经,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感官却被无限放大,慢慢的,她不再挣扎了。

直到如银的月光涌入,对方终于发泄完,打开手机电筒一照,愤恨的骂道:“妈的!死xx,果然不是处女了!亏老子这么费心追你,把你当女神,原来早就去卖了!”又拍了几张照片,一番威胁后才提起裤子离去。

胡喜躺在地上,大脑变成一个生锈的齿轮,努力转动着想让身体其他器官动起来,当胡由的身影浮现时,她猛然坐起,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教学楼灯火通明,同学们在上晚自习,她因为要照顾妹妹,所以向学校申请免除。

此时此刻,站在楼下的她就像一条离群的小鱼,不得不前往另一个方向。

打胡由的电话手表得知她已经回家,胡喜坐上出租车,司机见她状态不对,衣服也有被扯破的地方,便关切的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胡喜勉强笑着回应,一边对着车窗整理自己的表情。

打开家门,胡由正在客厅写作业,问才知道她是自己回来的,还表示以后可以自己上下学,不用姐姐这么辛苦。

又得知她自己煮了泡面,胡喜十分愧疚,胡由却发现她不对劲,她用了刚才对司机的那套说辞,对方便没有怀疑。

这天晚上,胡喜在浴室里呆了很久,一遍遍冲刷着身体。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苏晏的母亲是副校长,父亲是xx局局长,对方又有她的把柄在手,像她这种没有依靠的小人物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的催眠自己,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他和王小玥不可能纠缠自己一辈子,一年半忍忍就过去了。一辈子很长,这段时间很快的,自己学习这么好,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但到下午,她还是忍不住请假出去,拨通了沈错的电话,把对方约到酒店。

“怎么了?”快速赶到的沈错十分疑惑,今天又不是周五和周六日,这是做什么?还是说她们学校又放假了?

胡喜只是拉着他进入酒店顶层熟悉的豪华套房,然后脱衣,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然受不了这个,很快便与对方滚在一起,让他惊奇的是,今天的胡喜十分热情,甚至可以用饥渴来形容。

事后,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沈错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发生什么事了?”

胡喜一头扑进他怀里,娇嗲道:“人家想你了嘛。”

沈错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抱着她进入浴室,整理好着装,眼见时间不早了,便去接胡由放学,三人一起去吃晚饭。

但接下来,让胡喜忐忑的事还是发生了,苏晏用照片为威胁,逼迫她中午和放学在旧校舍与他发生关系。

午后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胡喜收到苏晏的消息,只能告别在摄影部打算午睡的肖爱爱。

旧校舍的树木高大繁茂,杂草也长得十分丰美,人撤走了,这里成了植物的天地,静悄悄,透着与世隔绝的肃穆。走在其中滤掉人间所有悲喜的同时,也掩盖了一些罪恶。

破旧的教学楼像一艘沉船立在林木之中,走廊墙皮剥落,长满霉斑,地上堆着腐败的练习册和作业纸张,窗户的玻璃早已破损,锋利的边缘同样积满灰尘。

太安静了,所以显得男生压抑的喘息声清晰入耳。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止,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一边整理衣裤,一边走出教室。他面色潮红,模样也英俊帅气,本来和校草周疏不相上下的,但人们更喜欢清冷俊秀的书卷气。

教室内,胡喜扶着一张老旧,但被擦干净的书桌,整理好衣裤,直到铃声响起才起身回教室。

在众人眼中,苏晏是个阳光开朗的男生,一向与人为善,成绩良好,是市游泳队的冠军,是万万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咔嚓!”肖爱爱举着单反相机,拍下荒废的游乐园。

“人一生下来就被种下善与恶的种子,所以再怎么善良老实的人都潜伏着另一面,只是有些人一生都没碰到那个契机而已。”

一旁的胡喜问:“所以人生就是一场抑恶扬善的修行吗?”

“没错,所以别人对我再坏,法律能管就管,不能管就算了。人生区区几十年,很快就结束了,在宇宙中沧海一粟都算不上。”肖爱爱变换角度,又拍了几张。两人独处时,她经常给胡喜讲“迷梦”这个欢乐场的人情冷暖。

比如一个富豪千金半夜被闺蜜押来抓偷吃的丈夫,哭叫声整栋楼都听得见,从小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女人无法相信深情的丈夫会这样对自己!

还有丈夫在外奔波,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偷偷来这里寻找短暂的欢娱,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世间悲欢仿佛由这些真真假假的情组成,只是有的情轻若云烟,从嘴里吐出不消片刻就散得无影无踪,有的情却重若须弥山,日复一日,堆砖加瓦,能让人无量欢喜,长相厮守,也能害人相思断肠,命丧黄泉。

下午,她带胡喜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那是一处环境优美的小区,虽然有些年月,但远比胡喜家好。

客厅一面墙上贴满照片,大部分是风景照,角度十分新奇,能清楚感知到春夏秋冬与喜怒哀乐的变换。靠墙的矮柜上放满毛毡玩偶,有人有动物,五颜六色,形态各异。

“有些会卖给杂志社,但我喜欢保留一份。那些毛毡玩偶是我姐姐扎的,等再攒一些就放到网上售卖,你要是喜欢的话待会儿挑一只带走。”肖爱爱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一边向她解释。

“爱爱,有人来了吗?”温柔的女声,带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恬静。屋门打开,面容皎好的女人坐着轮椅出来,膝上盖了一条毛毯,还有织到一半的毛衣。

“姐姐,这是我同学,胡喜。”她就是当初收留肖爱爱的姐姐,胡喜笑着向她问好。

女人上前握住她的手,兴奋道:“这是爱爱这些年来头一次带同学回家,搞得我一直以为她在学校受排挤呢。你好呀,我叫楚画。”

“楚画姐姐。”胡喜甜甜的叫道,惹得对方更高兴了,转动轮椅要去厨房给她弄果盘,肖爱爱急忙上前抢过对方手中的活儿。

看着她们姐妹的温馨相处,忍不住想到胡由和已经死去的二妹胡礼,如果她们三姐妹也能这般温馨的住一起该多好啊。

傍晚把胡由接来,四人吃了一顿温馨的火锅,回去时,楚画送胡喜一只憨态可掬的橘猫毛毡玩偶,给胡由的是小王子抱着小狐狸。

胡喜跟苏晏说过,只有周五和周六日绝对不行,正好对方周六日也忙着上妈妈给他报的补习班,所以只有在学校叫她,谁让他的假期时间全掌握在父母手中,或许这也是高知子女的压力。

胡喜直接向沈错提议,周五放学和周六日带胡由借住在庄园,方便和他彻夜缠绵。

见他皱着眉头,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胡喜心里一紧,担心对方觉得她有什么岂图,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没什么目的…沈、沈先生不喜欢这样吗?…可以不用每次都给钱。”头一次把两人之间的金钱关系挑明,胡喜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可以。”沈错沉默片刻点头答应了。

胡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和沈错亲密接触产生及大的渴望,明明周五中午和苏晏做了,傍晚接胡由到庄园,洗完澡又缠着沈错索取,好像、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一个不知羞耻,浪荡的女人了,就像妈妈一样。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直到某天放学再次和胡由来到肖爱爱家里。

楚画发现她脖颈处的吻痕,胡由在课厅的书桌上看书画画,肖爱爱在厨房炒菜,便单独将她叫到自己的房间。

楚画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毛毡和毛线像一只只五彩斑斓的豚鼠堆在一起,工作台上还有一些半成品。她在胡喜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问道:“你交男朋友了吗?”

见她盯着自己的脖颈,胡喜猛然意识到什么,双颊泛红,急忙抓起衣领遮盖。

见她的状态,楚画觉得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叮嘱道:“妹妹,我不是你的家长,也不知道你的家长有没有跟你做过性教育,但还是忍不住跟你说…”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女孩一定要爱惜自己,偷尝禁果,要是不小心有了身孕只会害苦自己。我不是过来人,但我的经历也能给你一些警示或启发吧。

我家穷,在山沟里,上头有一个哥哥,下头有一双弟妹。

读到高二,爸妈收了二十万彩礼要我嫁给一个老光棍。我拼命抵抗,他们把我锁起来,说绑也要把我绑过去,我半夜撬窗逃了,摸上一辆大货车,几经辗转来到城里。我比较早熟,知道父母是割不掉的血缘关系,怎样还是会被送回去,就打算留在这里了。

由于没有学历,年龄又小,就找了一家包吃住的饭馆当服务员,老板娘很刻薄,看不得人休息一秒种。

没多久,一个无所事事的的混混喜欢我,每天给我带零食,点奶茶。

我小时候物质十分匮乏,穿得破破烂烂,家里的好东西都轮不到我,见同学们吃完扔掉的零食袋,我经常捡起来撕开舔里面剩于的调料味。

不出意外,我因对方几包零食,几杯奶茶交付了第一次,只是半年不到,他因砍人进了监狱。

十八岁又交往一个男人,对方以我的名义贷一大笔钱就失踪了,也怪我太蠢…或者太缺爱想找个人陪,但总找到人渣,阴差阳错,不、或许是命中注定下海…”

楚画停顿片刻,苦笑道:“说命中注定大概有点推卸责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男人的怀抱产生了渴望,或许说性更贴切吧。就像心里漏了一个洞,只有和男人水乳交融才能堵住。

所以我这些年辗转在无数男人床上,这期间我挣了很多钱,不少姐妹都转业了,也有要跟我合伙开店从良什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离开,多数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天生下贱。后来我做了迷梦的领班,收留了爱爱,也遇到一个花言巧语说想娶我的男人。可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蠢,被对方设计骗走了钱,还出车祸,在每天几万的icu里住了半年,是爱爱拿出自己的积蓄帮我付医药费…”

说到这里,楚画泣不成声,拉起毛毯让她看一只刚装上假肢的腿。同时,肖爱爱休学一年的原因也明了了。

“两个月前出院,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词,瞬间明白了我的症状,‘性依赖症’,也可以叫‘性癖成瘾’,我不是天生下贱,为了摆脱性瘾,我开始学手工,以此来转移注意力。这种症状应该离你挺远的,就当个教训来听听吧。”

胡喜不敢说自己的遭遇,只能对楚画的叮嘱点头说好。

后来,胡喜对这方面做了了解,知道了一种叫依存症的心理疾病,性癖成瘾只是其中之一。她想,心灵不完整的人,脆弱的人,或许只有依赖什么才能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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