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哪!!!
是的,他几乎忘了自己还说过这种荤话!!!
怎么这种事她就偏生记得这样牢!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要给我变出水来!”后者在那不依不饶。
最终,神君还是在夜昙的强烈要求下,在池子里注了半天水。
甚至还搞了条湍急的瀑布从山上挂下来。
“不错,我还想要……”空间的主人是相当满意。
她站在山头探脑袋看了看,不出所料地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昙儿!”神君急了,也忘记这本是夜昙的心念空间了,跟着飞下瀑布,祭出的清光剑亦变了叶清光舟,将二人牢牢盛住了。
终于能松一口气,少典有琴那狂跳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有琴,你看这瀑布像不像十八月潭那条?”小祖宗早跳起来,在那指天指地的,将清光舟踩得左摇右晃。
那个时候……的瀑布与潭水啊……
的确值得怀念。
神君陷入了回忆中,一旁的娘子又有了新想法。
“咱们……不如就在瀑布……”
“……昙儿,这个不行。”神君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妥。
“为何?为何嘛!”大有不说出道理誓不罢休的意思。
“因为是心念空间嘛……”
“会怎样?”
“可能会上瘾,会沉沦。”神君试图以理服人,“这样……不好。”
“呦,咱们心—志—颇—坚—的玄商君这么没自信的吗?”
“不是……我……”他的意志力碰上她总是会大打折扣嘛。
“总之,昙儿,这里不行,咱们去外面,好吗?”
“……” 夜昙眼睛咕噜噜地转。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自己还是……先行动再说!
果然不出她之所料,仅仅是亲吻,就足够让他颤抖了。
“……去池子里……”夜昙贴心建议。
“不……”少典有琴抱紧了夜昙。
池子……简直是吓死个神!
那会儿冥王给他留的心理阴影还在呢!
“要不……”今日她倒不想在清光舟里。
“咱们去那吧~”夜昙用手指点点矮几旁新插的一排翠竹,凑到少典有琴耳畔低语,“话本上说的……临坛之竹……”
“你还记得吗~”
“呃……”他的记忆力很好。所谓临坛竹是……
(省略)
“这……”成何体统呀!
“哎呀,来嘛~”
提议之人却没有给他多思考的空间,直接生拉硬拽。
只是很快,她便失了主动权。
风影闪动。
竹子被压弯了。
(省略一些)
“有琴……”忽高忽低,夜昙亦有些语不成句。
“琴……”
“不必……管它……”
“可是……”那是牺氏琴呀!
就这么被他随便推到地上了。
“你……就是我的琴啊……”少典有琴摸了摸夜昙脸颊,将她嘴边青丝拨开,复又低下头去。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要不还是搞个湖,这再搞个温泉?那儿再搞个花海?你再把星星搞得多一点~到时候咱们就漫步花丛,遥望星河……嘿嘿~”
尝到甜头的离光夜昙兴致勃勃地搓手。
俨然色中恶鬼。
吓得神君退后一步。
花海星河……总觉得不是她说得这般简单。
可他当然不想真的拒绝娘子盛情。
“我……欸要去哪儿?”
“池子啦……”
“洗池子?”
“洗澡啊!笨!”夜昙撒欢地拉着人跑向池边。
“……哦。”
“等等……”神君捏了个法术,将池子里的水加热得如温泉般,才让夜昙下去。
山色如娥,花光如颊,触手皆是温软。
已不觉目酣神醉。
后者箍着夫君腰,没忘记拿小手蹭蹭摸摸。
“你这腰……”
“怎么了?”神君有些危机感。
自己是不是还要练练?
毕竟娘子的标准一直很高。
“不用不用~”夜昙难得没有揶揄人,“这样就很棒!”
都是他啦!害她对沉渊常见的那种虎背熊腰的男人丧失兴趣了!
“不要……”意识到娘子意图,少典有琴一把抓住她那还在往下移动的手。
“为什么?那人家想要你也开心呀……”夜昙不住用脑袋蹭蹭人胸膛。
他都不主动提要求,害她都不清楚他到底喜欢什么。
“其实我已经很……”他是真的已经很知足,很开心了,不求更多。
“闭眼……”夜昙仰着脖子去亲人眼眸。
两只手也并不曾停下。
还偷偷在心里念诀。
毕竟也是她的心念空间嘛。
“……”神君紧紧闭着双眼,拥着娘子,暂时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自然也没看见,水面下散着的紫光渐渐汇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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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盘游之至乐,虽望舒而忘劬,继以曜灵。
“昙儿,该起来了。”神君拍拍娘子背脊。
“怎么了!怎么了嘛!”怀里人还有些不满。
“从前你不也日夜颠倒么?”
“怎么现在嫌弃了?”
“不是……腰……”
“哦~老腰不行了?”
“……不能够啊!”那不是她总从背后猛扑自己么。
刚刚在那几上,夜昙还毫无征兆地翻身,自己猝不及防,同她一道滚到地上,那时不小心被牺氏琴给硌到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之后,她还一个劲儿摸他!
总归是有些难耐的……
绝对不是他的问题!
“好啦那就出去吧~”夜昙倒也没在这事上过分纠结。
反正来日方长嘛~
出了心念空间,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吩咐。
“嫣儿你去帮我拿一下那瓶子……”
“是。”侍女应声而退,夜昙自己则进了浴室。
明明是自己家,她行动间却带了点鬼祟。
一阵紫光闪过,已是变成了花。
神君路过浴室时,就看到嫣儿捧着透亮的瓶子进去后又出来,有些疑惑。
“昙儿?”
“嫣儿拿的……什么啊?”神君纯属好奇。
这八宝琉璃瓶……还是玩游戏时自己输给她的。
当时她说要用来养花。
这会儿倒是灌了……水?可也没见着花呀?
毕竟他们都不喜欢婢女侍候沐浴更衣,浴室里又什么都有,就算她要洗花瓣澡也是可以的。
少典有琴才进门,抬眼就吓了一跳。
浴室那飘着好大一朵地脉紫芝。
下头还有个瓶子,好像是用来接什么液体的。
“昙儿你……这……”露珠吗?
地脉紫芝还有夜露么?
“哎呀你来了?”夜昙迅速恢复了人形。
她弯下腰,捧起地上的瓶子弹了弹。
“我是在搜集这个……”
“这……你……”瓶子里积了许多……
……不会吧?!
神君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呀!”
不止是害羞,那简直是震惊!
蓬莱绛阙阴云密布。
“你刚问我什么?嫣儿手上拿的瓶子是什么?”夜昙朝人晃了晃瓶子。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她的语气就像在搜集露水这么简单啊?
“你疯了!”
心灵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
蓬莱绛阙响雷了。
看着瓶中那乳白色的……
神君连脖子都涨红了。
他整个人感觉都要烧起来了。
就算是吸收南明离火的时候也绝对没那么热!
说不定就是佛教说的那种涅槃之火!
恨不得就要原地升天!
“你搜集这个做什么!!!”
“我有用!”
“……能有什么用?!天界有的是奇珍异宝……”不对,自己还问她这个做什么?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这么干啊!
“速速去倒了!”玄商君难得对着夜昙冷下脸来。
“……我不!”夜昙直接将瓶子摁在怀里。
她好容易才收集了这么一些的!
“你给我!”
“不要!”
最终还是用法术抢了。
过程堪称激烈。
两人一起掉进澡盆不说,盆里的水还都撒干净了。
“哼!”夜昙败下阵来。
气得一天没同人说话。
侍女们听到惊雷,便又聚在一起议论神君和天妃在浴室的恩爱(误)。直到天妃给神君摆脸子,摔门而去,她们才后知后觉……那原来是大打出手,便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这会儿,飞池的日子也不好过。
被公主冷落(虽然才一天),但蓬莱上空,肉眼可见的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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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商君只觉心很累。
倒不只是因为夜昙和他闹脾气。毕竟,第二日她的态度已有所软化。
随着封神程序的陆续开展,天庭还官司不断。
每日,飞池都要捧着一大堆公文进蓬莱,几乎快把其中办公的人淹没了。
紧接着就是考核。
考核时,他们难免要对新晋人员过往的经历进行调查。
便牵出一连串公案要审。
当事人诬赖良善的有之,痛斥人间不平事的有之。
甚至还有前来寻仇的。
这会儿的蓬莱里,夜昙正脚踩着一虫妖精。
“说,为什么刺杀神君,可是有人指使?不说的话……”夜昙舞了舞美人刺,“你知道的!”
“无人指使我!紫云山上,就是你们杀了我兄弟!”虫妖倒也硬气,“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随便!”
“……”震惊的神君复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文件。
……紫云山的虫妖啊。
“呵……这不就是戏文里说的——台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么?你说对吧玄—商—君——”夜昙笑眯眯地看着夫君。
没错!自己就是要让他知道她还在生气哼!
“……”
蓬莱闹剧不断,天界不得安宁。
少典有琴只觉自己的头又疼了几分。
不单是那一桩接着一桩的案子。
也不仅是无缘无故的绿云绕顶与夫妇不和的传言。
这么些日子,他也学乖了,不再刻意去发诏书解释。
就等着谣言自然地平息下来。
都只为,朝中之事着实不好处理。
自从他将东华帝君之事禀明父帝后,仿佛在沸水中扔下热油般,整个天庭一直炸锅到现在。
截教的神仙们当然开心了。
与之相对的,以文昌帝君为首的阐教众仙则相当不满。
拿夜昙的话来说,朝事与经商皆是一般。其中,垄断是最赚钱的买卖,稀缺资源永远要掌握在上位者手中,小的好比蟠桃、人参果;大的则如成仙。
垄断决定话语权——若人人可成仙成佛,谁来信仰他们呢?
然,即使不满,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天界神族一贯清高孤傲,阐教诸公更是各自为政,更不可能公然做出那种毁坏自己声誉之事。
九霄云殿里。
天帝正皱着眉看东华帝君的奏疏——他要求自己向四界公布昆仑真相。
……所幸昊天也算是远祖了,他做下的事情……就直接推说年代久远,还需细察,能拖则拖。多少还在可忍耐范围内……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