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手上的那本奏折早就看完了,又换了好几本看。
看着看着,她就困了。
夜昙睡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
……
有点想起来如厕,但是外面温度又很低。
但是……离天亮还有好久,自己恐怕撑不到那个时候。
夜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准备起来。
“怎么了?”
神君感觉到腿上之人的动作,便低下头。
两人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啊!”夜昙痛呼一声,脑袋瞬间又倒回神君的腿上。
“撞哪儿了,让我看看!”神君再度低下头想去瞧。
“哎呀,没事!”夜昙试图用双手捂脸,被少典有琴掰开。
“昙儿别闹,让我看看!”
四目相对。
“……”
“……”
他们两个,一个腿麻。
一个脸热。
怼脸相互凝视了几息后,夜昙开始慢慢挪动身子,试图将自己的脑袋从少典有琴腿上弄下来,好像一个蠕动的毛毛虫。
“都说了没事嘛……”
“……”
总觉得她这个动作很熟悉,他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的样子。
对了,是梦里!
就是蓬莱绛阙最初的那些个噩梦,她也是这么蠕动的。
“哎,你到底去哪儿?”少典有琴拉住夜昙的手。
伤还没好全呢,这么晚还乱跑。
“尿尿!”这种时候他又好烦啊!
“那我扶你。”
“哎呀不用了!”夜昙感觉自己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才从他手上溜走。
夜昙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坐在榻上的人。
“再说了……你站得起来吗?哈哈哈……”
——————
“大王~你腿麻吗?要不我帮你揉揉啊……”解决完了生理问题,夜昙觉得一身轻松,于是又顺理成章地躺回了她家大王腿上。
那些奏折早就被她推到一边了。
还没等神君回应呢,她就很是殷勤地给人捏起腿来。
腿……
夜昙突然心血来潮,隔着布料狠狠地摸了两把。
嗯……她觉得手感还不错。
也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硬邦邦的。
夜昙一边揉,一边偷偷转头看他。
抬头时,只见某人正一脸暧昧盯着她看。
“哼!”尽管揩油的事情被抓个正着,夜昙却无视了空气中的那些暧昧气氛,只是低头,又加大了手上的劲道。
她才无所谓呢!
反正他现在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哎呦,疼疼疼……”神君开始装蒜卖惨,“你轻点嘛!”
这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了吧。
——————
某夜。
九间殿。
夜昙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所以,她不再排斥练习走路,而是一反常态,装作还没好的样子,整体吵着要人搀着练习走路。
至于原因么,当然是因为这样能够顺理成章地骗到好多抱抱什么的。
可能也不仅仅是抱抱而已。
“离光夜昙!”有些恼怒的声音自夜昙身后传来。
夜昙的身子本能的一抖。
她方才的确是做了点什么没错。
但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你是不是又把药倒了?”
因为夜昙身上还有内伤的缘故,青葵和神君一起研究了一剂药方。每日,夜昙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就是练习走路,加上吃苦药。
神君本来是要顺手加一点甘草的,但被青葵阻止了。
因为加了以后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如此,就加大了哄夜昙吃药的难度。
虽然有给她蜜饯果子什么的,但每次喂药,他们两个还是免不了要和夜昙斗智斗勇一番。
“哎呀,怎么会呢!”夜昙夸张地喊道。
其实,自从自己感觉身上不疼了以后,她就把药都偷偷倒了。
“误会了嘛不是!我全都喝了!”
“……那这是什么?”此事,少典有琴的手上正拿着一只花瓶。
这日,神君去房间摆架上准备换一下花瓶的鲜花时,居然发现花瓶里散发出来一股子中药味道。
怪不得这些天,那些花都蔫得这么快呢!
“这个……就是花瓶里的水……它放太久了,所以……馊了?”
夜昙继续装蒜。
她今天之所以把药倒在还插着花的花瓶里,主要是因为另外一个空瓶已经倒满了。夜昙没来得及倒,神君就来检查自己有没有吃药了。
就给他发现了。
“我都好了啊!”夜昙哀嚎。
她只要有一点点好转就不会想要继续喝苦药。
何况现在她还觉得自己身体倍棒。
“你过来!”
少典有琴一把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药碗。
今天他一定要让她喝药。
“傻子才过来!”她赶紧往大门处跑去。
夜昙跑了几步,就假装趔趄了一下,随后便摔倒在地上。
只是一点也不疼。
因为神君早就让人把大殿里的地毯通通都换成了毛绒绒的那种材料。
故而饶是夜昙这种怕疼的,也可以下决心摔上去。
“摔着哪里了?”神君想要将夜昙拉起来好好检查。
奈何后者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地上。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不被追上的,倒不如直接装可怜了。
“啊……”夜昙用手捂着腰,假模假样地呻吟,“疼……”
见她这幅模样,神君便已经明白了。
她都是装的!
“哪里疼?”少典有琴将手放上夜昙腰间,“这里疼吗?”
“嗯!”夜昙又摆出一副惨兮兮的表情。
她别过头去,将一只袖子遮在脸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偷偷将自己的口水蘸在脸颊上。
“人家都疼哭了!我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
“哦?疼哭了?”神君伸出手,指尖抹了抹夜昙的脸颊。
“……你干什么啊?”见少典有琴将抹了她脸的手放到唇间,又用舌尖舔了舔,夜昙有点心虚,又有点别扭。
“……”她这眼泪也太假了,一点也不咸,“我觉得你可能不是腰上疼……”
“呀……”夜昙一声惊呼,开始在毯子上扭成毛毛虫状,“你别挠我……哈哈哈……我错了,救命!”她怕痒,她认怂了。
“张嘴喝药”,见她服软,少典有琴难强势了一次,他伸手捏住夜昙下颌。
“啊……”夜昙只觉得下巴酸酸的,肚子也酸。
不过是笑的。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咕噜……”
也不知道他到底摁了哪个穴道,硬是把她嘴巴撬开了,她只能认命地被苦药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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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一大碗药见了底,神君才放下药碗。
那厢夜昙的嘴嘟得都能挂油瓶了。
“……”
要是再不哄她,估计今晚他就要露宿殿外了。
“昙儿……”神君酝酿了一下,刚准备开始长篇大论的狡辩,却没想到夜昙猛得凑上来了。
她的唇贴上来,毫不客气地用牙齿咬他的唇。
讨厌鬼!
她不能一个人苦!
“嘶……”神君被咬得有些吃痛。
只是这一瞬间,夜昙的舌尖便溜进了他口中。
一股浓重的苦涩之感随之沾染上来,又在唇齿间蔓延。
“……”
他们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呼出的热息喷在对方脸上。
夜昙也逐渐忘了自己本是要报复来着。
正当亲得难舍难分之际,夜昙突然觉得腰间一松。
原是她的腰带被扯开了。
手自松开了的衣襟中伸进去,摩挲着衣料之下细嫩的肌肤。
触及雪峰菽发,明显可以感觉到,掌中的一片温热抖动了一下。
夜昙略略有些不适应。
他手上有薄薄的茧,也不知是因为练剑,还是因为握笔。平日里双手交握时,倒也没什么感觉。
但触在她胸上,就觉得有些粗糙。
此时,印在她颈项间的唇又往下移动。
随后,夜昙只觉得自己的胸前忽然一凉,随即又有些不可抑制地热了起来。
夜昙环在人颈上的手紧了紧。
总还是不可避免地有点紧张。
少典有琴一把将夜昙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笃笃笃”,谁知道他们还没有坐到床上,殿外又传出了一阵让神君额上青筋直跳的声音。
“谁啊!”此时,就算他再有涵养,也忍不住想要生气。
与生气的神君不同,他怀里的人又是一阵颤抖。
“噗……”
夜昙在那使劲憋笑。
侍者每次来得都不是时候。
不过看他吃瘪的样子……
乐死她了!
神君低头看了看怀中人。
夜昙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王上?”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听在神君耳中,仿若催命,“祭司大人有请。”
又是祭司!
“让他们明日再来!”
“祭司大人说了,今夜他就是跪也要跪死在宫门外……”侍者的声音里也透着为难。
他才领了这么点微薄俸禄,却必须要受这夹板气。
“……知道了。”少典有琴无奈。
看来今日他不去,他们不会放过他的。
“看起来是有什么大事吧?那你就赶紧去呗~~”正窝在人怀里的夜昙继续落井下石,“啊……”
她没想到神君将她放在床上后,又扯过旁边的锦被将她裹成一个卷儿。
浑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乖”,神君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早点睡。”
“……”被裹得像个鸡肉卷的夜昙只能用眼神对着神君离去的背影表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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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九间殿。
“姐姐,我喝完了~”夜昙向青葵展示了空空的药碗。
“哎呀,我们昙儿真厉害!”青葵摸摸她脑袋,毫不吝啬嘴上的夸奖。
“那是~”夜昙一脸骄傲。
不得不说,青葵哄夜昙的经验和效果,还是远超少典有琴的。
“你和玄商君……你们在一起了?”青葵难得地起了八卦之心。
就在刚刚夜昙豪迈地将苦药一口闷的时候,自己很难不注意她脖子上的红点。
“哎呀,蚊子块啦!”
夜昙有点心虚地摸了摸眼睛。
她起床洗漱的时候才发现眼睛下面也红红的。
一开始,夜昙只以为是发出来的痘痘。
后来才想到,昨天他就着她眼睛亲了好久。
“这还有”,青葵指了指夜昙的脖子。
“……”
夜昙拿手摸了摸脖子,也没做声。
她感觉到自家姐姐投来的眼神里多少是带了点暧昧。
“姐姐,你……”沉默了一会,夜昙决定坦白。
反正感觉也瞒不了多久。
“其实我……”
“姐姐支持你。”青葵非常大方地表示了支持。
“真的吗?”夜昙多少有点吃惊。
她还以为青葵会骂她。
毕竟之前她反抗那什么离谱的娃娃亲的时候,青葵就没支持她。
“那你不让我嫁那个谁啦?”
夜昙自然是想不到,青葵态度巨变的原因。
“昙儿”,青葵牵起夜昙的手,“姐姐尊重你的决定。”
“姐姐,那……你觉得他怎么样?”夜昙还是想知道青葵的看法。
“玄商君,他是个好人。”青葵自然是选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