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铜板就是琉璃花瓣。”玄商君解释道。
“所以你是让我去掰花瓣吗?”
“也可。”玄商君点头。
“你!”
这几天,没有情差点没被他给噎出病来。
偏生这神君还一脸无辜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从那表情上……他猜不出端倪。
等等!所以……辣目那家伙这么会装模作样,不会就是像他的吧!
“青葵,天色不早了。”玄商君看向夜昙。
“……知道了啦!”
这厢,自以为发现真相的没有情还在懵逼。
夜昙已经用木偶衣冠术将花变了回来。
“好了好了,小没放心啊,摇钱花回来了哦~”
————————
看完落日,四人开始就着落日余晖下山。
这下山的道路……
依旧艰难。
“钱儿,小心点!”
“月下,慢些。”
没有情和闻人一左一右扶着夜昙。
“你们够了啊!”夜昙有点恼。
“我是犯人还是瘸子啊!”
“这不是……怕你摔着嘛……”小没讪讪地松开手。
“月下你看那里……”闻人松开手的同时,又试图将夜昙引向山道旁的小溪涧。
按理说,秋日应该是枯水季节,但春山中的雨水还算得上丰沛。故而流水潺潺,自成景致。
“黄石青潭明镜连,龙吟鸟鸣幽林远。好是人间有情处,秋风秋月共婵娟。”
此时,正值金乌西沉,冰轮初升之际,闻人又忍不住开始作诗了。
“月下,闻人觉得,这不是溪流。
“那是什么?”
“是人间瑶池。”
“嗯……”见过真瑶池的夜昙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是是是。神池平如镜,落日水溶金。”小没随口接道。
他的话本子如此畅销,自是会写几首打油诗的。
这两人依旧变着花样地在抢戏。
神君看不下去了,便兀自走在最前头。他提着衣摆,认真地低头看路。
再不下山,天都要黑了。
走着走着,夜昙突然就崴了一下。
“哇——”
神君反应最快,接住了自阶上摔下来的某公主。
“怎么了怎么了?”夜昙握紧了手中的摇钱花,微微慌张。
“这回是真的地震了吗?”
地下突然就有震动了!
可不是她脚不稳哦!
“别怕。”玄商君扶住夜昙的手臂,又看向二神识。
“没有情,闻人,你们别动。”
这样的山中,若是真的发生地震,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先等等。”若是地动,那他就把他们都带走。
好在刚才他吸了点香火,补充了点法力。
这次……还是多亏了她。
玄商君低下头去。
“青葵。”
“嗯?”
“……”神君刚想说这次可能不是地震,他们可以走了,忽然瞥见她腕上几道红痕:“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夜昙顺着玄商君的目光低头:“哦,你说这个啊。这个是……”
她举起手,宽松的衣袖随之落下。
神君别开眼睛。
那伤口……是字吗?
夜昙摸摸手臂。
“英招已知神识所在快跑”——青葵刻的。
按理而言,过去那么多天了,这伤应该早就好了才是。
“我和我妹妹痛感相通,这些是沉渊来袭那日,刻字传信留下的。”
“……”神君向夜昙伸出手臂。
“哦。”
少典有琴将手虚虚拢在夜昙手腕上。
手拿开时,伤口就不见了。
“你没事吧?”
“其实这个……”夜昙摇了摇手臂:“也没事的。”他明明就没多少法力的。
“本君无碍。”虽然是要节省法力,但该用还是得用。
“看来不是地动,咱们这就走吧~”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过。
夜昙抱着手臂搓了搓。
“钱儿你是不是冷了?”终是让小没找到个机会,插入这氛围很好的两人中间。
他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夜昙身上。
“……”夜昙瞅着这披风。
鉴于这衣服的历史,她本能地想拒绝,但还没想好说辞,衣服就上身了。
“你这衣服不适合月下。”闻人用扇子抵住下巴,打量了一会儿。
“不如穿我的。”
“你的就适合了?”小没不服。
“那是自然”,闻人相当自信,“我这个衣服颜色和月下最配。”
他出门前特地想过搭配的。
再说了,粉色肯定是要比黑斗篷适合嘛!
“够了,别吵了!我都穿!”夜昙用手推开两人,示意他们保持点距离:“我都穿行了吧!”
“闻人那件穿里面,小没那件穿外面。”
“为什么啊钱儿,明明是我先的!”没有情希望自己的衣服离钱儿更近一些。
“月下,闻人觉得,我的衣服更适合穿在外面。”
披着两件衣服的夜昙:“……”
她本来想拯救一下闻人那件衣服的。
算了,反正他衣服也多得是。
“行行行,我知道了!”
以前,她和慢慢吹牛说,到了沉渊,当了大王,就娶十个八个男宠。
现在她终于能明白父皇什么心情了!
太沉重了!!!
一旁,神君插不上嘴,只能转身下山。
“欸少典空心你等我一下!”额外披上两件衣服的夜昙走路的速度显著下降。
她稍稍跑了几步,拉住玄商君的衣服。
“你走慢点呀!”
神君的脚步顿了一下。
上山的时候她不是嫌弃自己走得慢吗?
“好了可以走了。”
夜昙一边拉拉神君衣服,一边转头向着身后的小没和闻人招手。
“快跟上快跟上~”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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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四人下山返回石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娘子!!!”辣目神君已经在石屋前张望了许久。
“你们去哪里了!!!”
下午月窝山这边还地动来。虽然没什么实质影响,但他担心自家娘子,才早早让从前的自己去接人。谁能想到天黑了他们都不回来!
难不成是又碰到沉渊军了?!
辣目神君本想出门去寻,又怕因此错过了,只好在石屋门口打转。
他越等越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辣目~”夜昙松开玄商君的衣摆,兴奋地跑过去。
“我们是去爬山了~”
“还采了花~”
“你看!据说能招财,你去帮我插在花瓶里养着~”
“好。”辣目神君接过夜昙递过来的花束。
“哎,辣目,你小心点放啊!可别把我摇钱花给弄秃噜了!”小没很不放心。
花开富贵嘛,掉一点就很不吉利。
“哎呀,怎么会嘛~辣目有分寸的,放心啦~”
夜昙依旧替辣目说话,用手推着没有情的背。
“走走走,吃饭了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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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围坐在石桌前。
“欸,辣目,我妹妹她们呢?”今天吃火锅,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了。
“我把火锅,送过去了。”他一早就将青葵、慢慢、还有胡荽那份送过去了。
石屋太小了,真的坐不下那么多人。
就在下午去送火锅的时候,他碰上了大地动。还好月窝村空旷,又是白天,没什么人受伤。不过他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帮青葵他们重修茅屋。
“哦。”夜昙搓了搓手。
“那赶紧开饭吧!”
她要等不及了!
五人围炉,吃火锅。
“辣目做的火锅好好吃……”热乎乎的牛肉下肚,夜昙感觉全身都暖和了。
她一边赞辣目的手艺,一边趁机将身上那两件衣服脱下来,还给主人。
“不就是火锅嘛,要什么技术!”小没一边给夜昙夹菜,一边吐槽:“我也会涮。”
玄商君在一旁默默喝茶。
夜昙看到了,开始朝“辣目”挤眉弄眼。
“那个辣目啊,你这有酒吗?”
“有的。”虽然不喝,但他是有备一些:“我去拿。”
“嗯~”夜昙也顺势站起来去拿空碗。
她将一只碗放在玄商君跟前:“少典空心,你别光顾着喝茶呀,也吃点啊!”
“我跟你说这个肥牛肉、肥羊肉……”夜昙一边用筷子开始帮人夹菜,一边报着菜名:“毛肚、鸭肠、藕片、金针菇都不错的哎!你尝尝!”
玄商君望着那一锅子红汤,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这颜色,和螺蛳粉的味道一样,让他感觉有点危险。
“我自己夹……自己夹。”神君赶紧制止夜昙。
再不制止,空碗都快堆满了。
“娘子,酒来了。”辣目神君抱着几坛子酒出来。
“赶紧满上满上~”
于是,除了玄商君,其余四人开始喝酒。
“小没,你教导辣目说话有功。”夜昙越喝越兴奋,站起来开始和神识们挨个碰碗。
“我先干了,你随意。”
“那钱儿,要不你给我点补偿吧?”小没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谈判机会的。
“那你要什么补偿啊?”
“要不你单独给我增加一次处鸳鸯的次数?”
“也……”夜昙眼珠子一转:“不是不可以啊。”
“太好了!”没有情激动地站了起来。
“只要你赢了我~”
“……赌什么?”
“行酒令?”
“行~”
“来~”夜昙豪气干云地跟人将瓷碗碰得喀喀响。
数轮过后。
“你们别喝了!”辣目神君忍不住打断二人的赌局。
“要不……今天就到这了?”饶是没有情,也觉得夜昙是有点喝多了。
“哎呀没事~”夜昙晃了晃脑袋。
“这才哪到哪!本公主的酒量……嗝……”
“酒龙诗虎、量如江海。”辣目神君没好气道。
这词他都会背了!
“对啊……本公主清醒得很!”
“……”
她现在浑身酒气,东倒西歪的,显然是喝醉了。
“娘子,你真的知道我们是谁吗?!”她每次喝醉就人物不分。
“当然!你不信的话,我……我可以把你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说出来!”
夜昙朝辣目神君晃了晃手指。
她站起来,试图去抓辣目的手。
辣目神君:“……”
他根本没站在那位置啊!!!
“青葵,你醉了。”
夜昙抓到的是玄商君。
“你……”夜昙扬起脸,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
“我认识你。你是……”她晃了晃脑袋,努力瞪大眼睛。
“你是我父皇……父皇……”
“……”喜当爹的玄商君扶住夜昙。
“青葵你小心点。”
“父皇的父皇……欸,叫什么来着?”夜昙看向下一个很显眼的人。
一大片粉色。
是谁来着?
“你是……”
“母后!”嗯,在她父皇身边的女人一定是她母后!
夜昙甩开玄商君的手,扑向闻人。
“呜呜呜,母后你都不知道父皇他背着你娶了多少妃子!”
“……月下”,被迫改变性别的闻人苦笑。
“我不是你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