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丹,沫芒宫。
“什么?!”
情绪一向稳定得一匹的丹恒叫出声,他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道:“丢了?你确定丢了??丢到哪里去了?”
厄歌莉娅面露惭愧,她点点头,安慰被留在这里的丹恒:“不用担心,如果我猜的没错,阿布应该是位时间旅者,只要耐心等待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丹恒面无表情,感觉自己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总有一天,这个一天是多久?总不可能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再见的,最起码得用年来作单位了吧。
他怀疑地看向厄歌莉娅:“你确定?”
厄歌莉娅脸上的笑容微僵,她努力睁大眼睛,语气是自己都想要相信的坚定:“我确定。”
丹恒与厄歌莉娅对视,气氛沉重。
“那个……”
一旁的芙宁娜弱弱举手,打断他们的“深情”凝望。
“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你们早点相遇,不过……可能也许,相遇的时间有点难以掌控。不过,总比单纯等待要好许多。”
……
这里是被冰雪覆盖的国度,永恒的雪不会融化,永恒的冰不会被阳光消融。
可为何……
你的存在却不能如冰一般永续?
倘若炙热的怜爱导致无可避免的毁灭,那么,她愿将这份灼烫的火焰冰封。
正因忍受住这份苦寒,欲望才会支撑躯壳前进。
从今天起,她是再也不会爱人的神,也是不被人再也不会去爱的神。
坎瑞亚战争给冰雪之国一个沉痛的打击,冰神的宫殿似乎变得更加符合她的属性,冷漠得有点不近人情。
而此刻,从战争中挣脱不久后,得到片刻喘息的至冬,似乎迎来了新的客人。
“所以,你的目的是……”
她淡漠地端坐于王座之上,俯视着下方的少年。冰蝶飞舞在少年的身边,似乎在打量着什么。最后,冰蓝色的蝴蝶翅膀轻颤,在空中撒下蓝色的荧光,轻吻冰之女皇的指尖。
“我将替您,燃烧整个旧世界。”
那少年弯腰行礼,向这位高洁的神明如是说道。
……
璃月的层岩巨渊是抵挡深渊与兽潮的前线,即便岩神即使赶来,却仍然死伤惨重。
但若说值得高兴的事……
“若陀龙王,你又偷偷把药倒花盆里了!”归终气的跳脚。
果然还是旧友仍然可以活力十足地绕着你转圈吧?摩拉克斯沉着地吹了吹冒热气的茶水。
“我没有!”若陀略显心虚地喊道。
“还说没有!”归终冷笑,她抱着一盆枯死的琉璃百合,怼到若陀面前,“这已经是你浇死的第八盆花了!”
若陀躲到摩拉克斯身后,有些委屈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看看归终,明明是自己浇死的,偏偏赖在我身上!”
摩拉克斯不为所动,他抿了一口清茶,心下感叹:好茶,好茶。
归终捏紧拳头,她气极反笑:“到底是你懂琉璃百合还是我懂琉璃百合!它在遇到你之前的确好的很,开的茂盛漂亮,不需要再来一碗包含同类尸体的汤药充当花肥!”
他们将摩拉克斯夹在中央,怒目而视,谁都不肯率先服输眨眼,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赢了。
摩拉克斯叹气,他这两位友人哪哪都好,就是越活越年轻,变得幼稚许多。
他放下茶杯,刚想叫停,不成想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跑进小院。
“摩拉克斯大人——”魈的表情有些焦急,“请问您看到浮舍了吗?”
摩拉克斯摇头:“并无,他怎么了吗?”
他记得身为夜叉大哥的浮舍从层岩巨渊负伤后一直被四个弟弟妹妹勒令修养,稍微一想,摩拉克斯就了然:果然是忍不住偷溜出门了吧。
果不其然,魈按下心中的焦急,恭敬地回答:“之前没发现,浮舍一直将药君开的药喝一半倒一半,已经浇死了两次花!这次被我们发现后,他直接跑了,现在也没能找到他。”
喝一半,倒一半?摩拉克斯陷入沉默。
若陀大声嘲笑,大大咧咧地说:“不还是苦的没法喝?那还不如全部倒掉呢,最起码不用苦了舌头!”
“好啊,若陀!”归终可算逮住了若陀话语中的尾巴,“你要是没干过,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赔我的花!”
若陀不语,只是撒腿就跑。
他们一前一后地飞奔出门。
魈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衣摆,艰难地咽下那句:“归终大人手里的花就是浮舍大哥刚浇死的那盆。”
“这……”魈有些迟疑地看向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无奈地摇头:“走吧,去找找浮舍。真没想到一个两个的,竟然都怕苦。”
魈实诚地回答:“主要是药君给他们加了两倍的黄连吧。”
“他们又做什么惹到药君了?”
“……”
风吹散了回答,将模糊不清的话语吹向远方,直到带到它的神明耳边窃窃私语——
……
“温迪你这家伙,要不是我被吵醒叫你起床,你是不是等自己家被人家掀了都醒不了啊!!”
错了,不是窃窃私语,是声如洪钟。
温迪痛苦地捂住耳朵:“别念了,拉尔卡师父,我这不是起来了吗!”
拉尔卡冷哼:“哦对,好像还不是我把你叫起来的,打工人也无法装作听不见老板的信息对不对?”
温迪唤出天空之琴,拨弄几下琴弦,露出狡黠的笑容:“诶嘿。”
拉尔卡叹气,话锋一转,有些担忧道:“那孩子没事吧?”
“特瓦林吗?”温迪歪头,“放心好啦,只是和杜林嬉戏打闹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皮,孩子们玩耍,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拉尔卡抽抽嘴角,吐槽道:“是吗,是我孤陋寡闻了,这种程度的破坏力,这难道就是龙族的玩耍吗?提瓦特根本经受不起几次这样的嬉戏打闹吧!”
他指着还在抢救的蒙德城,还有雪山上被黑血浸染的、被腐蚀的、散发令人不安气息的土地。即便是身为风神眷属的他也忍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污染,更何况那些普通人呢。若不是特瓦林及时将杜林引到雪山,可能蒙德城早就在战火中消失了吧。
“所以,那孩子……”拉尔卡迟疑地看向那副巨大的骸骨。
温迪叹息:“我最后用琴音唤醒祂的回忆让祂停滞一瞬,特瓦林才得以将利齿刺入祂的脖颈。”
这位沉睡了百年的风神大人,他一想到留下的烂摊子就忍不住发出咸鱼的声音。自由、自由、自由!温迪痛苦面具,什么时候自由之神才能带着自己的友人真正自由呢?
他掩面苦笑:“哎呀呀,那位魔女大人还真的是丢给我们一个大麻烦啊。”
拉尔卡一看到温迪丧丧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心中所想,不禁无奈道:“行啦,亲爱的风神巴巴托斯大人,快点干完分内职责快点去酒馆喝酒了!”
提到喝酒,温迪就想到人群中那头显眼的红毛,不禁感慨:“说真的,莱艮芬德家的基因真不是盖的,这都几代人过去了,那头红发依旧光鲜亮丽。”
“是啊。”拉尔卡也想起自己的好友柏德温,那位拒绝温迪让他成为眷属提议的意志坚定的红发男人。
他有些怅然地感叹:“都过去好久了……”
温迪重重点头,有些可惜道:“是啊,肆意偷喝酒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啊。”
拉尔卡黑线:“你难道只感慨这件事吗?!”
风声四起,雪山寒冷的气息迎面而来,这位温柔的神明啊,仍然选择宽恕这位懵懂的敌人。雪山的寒冷,或许会让那颗向往自由的心脏保存得更加完好吧?或许终有一日,鲜红的心脏将会重新跳动。
“希望未来的某天,祂真的会与我们再次相遇、欢唱、共舞吧。”温迪由衷地祝愿。
“而那次,祂的存在不会再带来灾厄。”
温迪与拉尔卡坐在特瓦林的背上,形态优美的风龙掀动翅膀,卷起无数细小洁白的雪粒。
祂直上云霄,也带走了风神和他的友人的话语——
“特瓦林饮下了毒血,没问题吗?”
“啊哈哈,祂吃了块石头后就好了。”
“石头?你怎么让特瓦林吃石头!不要什么都让特瓦林吃!等会儿,什么石头有这种功效?”
“哎呀,就是阿布给的那块石头!”
“……你天天拿在手里盘的?”
“嘶……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最近手里空空的!”
“……温迪!”
……
大家好,这里是记者阿布,前来为您报道最新的魔神战争时期的纳塔近况。
“吼——”
“杀啊!!”
“嗷嗷嗷!”
“啊啊啊!”
……不好意思,本记者不小心误入了战场中心。
“呜呜呜——”风声再在耳边呼呼地吹,阿布仰面朝向大地,看着下面原本蚂蚁大小的人与龙渐渐变大,终于停下心里的记者播报。
嗯,看看那位骁勇的战士,一个重击就将那个大块头打晕在地!
哇,看看那个如太阳般耀眼的人!阿布瞪大了双眼,他竟然在和一个明显是这支龙部队头头的龙正面掰头!
哦,是希巴拉克啊,那没事了。阿布凭借自己良好的动态视力看清那人眼中标志性的太阳纹路,顿时淡然地将视线放到其他地方。
哇,看看这个疾驰的龙!阿布指指点点,这速度明显超速来不及刹车了吧!
咦?祂怎么越来越大了?不对!阿布手忙脚乱,企图左脚蹬右脚转移位置。
完,来不及了,祂朝他这儿飞过来了啊!!!
“砰——!”
天空上巨大的轰鸣声引来地面上所有人的注视。
这就是最高礼仪的注目礼了吧。
总之,阿布在纳塔的初次亮相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