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家之事,算得同道中人,是以那燕小兄弟拧眉瞪眼,方兆海则目中光芒闪动,“燕小兄弟若想知晓,何不一试?”
那燕小少爷蠢蠢欲动。
苏溪年嘻嘻笑道,“上次一别,小弟竟不知老哥对季公子如此记挂。”
“季公子露那一手功夫,方某难忘至今。今日既有缘再见,想借少年人之手再饱饱眼福,苏老弟不见怪罢?”
“小弟怎敢为季公子做主?哪位不要命的,这便上来一试罢。”
苏溪年退向一边。
众人知他爱玩。却也知那方兆海于武从不玩笑。此人三十来岁能自创一门,都是靠那套灵蛇掌法打出来的,论渊源虽不及名门,论天分勤勉却更能服人。其人素来笑面迎人,也不论人家来历,逢高手便爱,输赢都磊落,在众人看来,比苏家老爷子少几分刻板,比江家盟主多几分平易,是以和正邪、男女、老少都能打成一片。
听他俩都称赞这少年,又看对方好似浑然不觉屋中变化,愈发目中无人,反给骇住了。
似乎谁若此时上前一试,便当真成了个“不要命的”,一时虽好奇,也不敢妄动。
阿贵好笑,“少爷,您分明半点功夫不会,怎么这些人都怕起您啦!”
话音刚落,那燕小少爷已忍不住道,“我来!”
蓦地爆开一声,“雷老五先来!”
一团黑影已抢在他前头,从西面座中纵跃而起。
那人面黑如碳,壮似狗熊,手舞两只雷公锤,锤周数丈化作两道黑旋风,片刻间从天而降,双锤齐下,径自朝季千里天灵盖砸去——此人性烈如雷,听闻二人将他吹得天花乱坠,心生不服,竟是一出手便要置他于死地。
秦醉儿呼道,“季公子!”
阿贵傻了眼,牡丹急忙抽剑去挡,但那人动作迅疾,力刚劲猛,她那薄剑甫一与之相接,便教一股猛力反搅,“啊”地一声,长剑脱手,人退数步。
那白嫩嫩的手心皮肉绽开,如遭烈火烧灼,大喊道,“季公子,是今日来的几个怪人,快快退下!”
这时那雷公锤与季千里已只毫厘之差,众人看他双手仍软搭搭垂在身侧,分明毫无反应,一时也难知他是当真武艺高强,还是半点不懂功夫,纷纷拭目以待,只那燕小少爷瞧得有些心惊,提醒道,“喂!那小师父!你再不出手,头骨要被人打碎啦!”
季千里听那一声“小师父”,像是被人惊了梦,朝他看去一眼,但瞧清了人,怔怔摇了摇头,又继续瞧着方才那处。
就在他摇头这瞬,众人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动作,便只见两只雷公锤如遭狂力移转,动作一偏,狠砸向站在一旁的郑世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