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正文：

世界第一杀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世人眼中，威兹曼尚不清楚，也看不到。

不过现在每天在他面前出现的倒是有一个第一杀手预备役。

“我猜你心里一定很想把我赶出去。”R倒了一杯威士忌，推到威兹曼的面前，继而盯着面前的青年。

第四天了。

从威兹曼说出的无可奉告的那天起，R成了这个简陋的小医馆每晚必来的客人。

能让他受伤的人显然没有出现，只不过这个意大利男人有行事标准，也被叫做另一个体面的借口。

每晚来都带上一瓶酒，有时候自己就能喝上半瓶再离开，房间里萦绕着酒的醇香。

威兹曼探出手来，第一次从R手中接过了杯子，抬手喝了一口，放在了自己面前，“但是你现在不还在这里吗？”

他其实很好奇R的背景，以及如何成为第一杀手。

只是有时候好奇心不一定非得问出来。

R笑了笑，也端起自己的玻璃杯，仰头之间橙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之中逐渐消失。

成为杀手这么多年，他见过许多性格乃至xp都十分古怪的人，威兹曼的性格在其中算不上突出。不然第一天就会掏出手枪，或是将他赶出去了。

他脾气很好，R在心中下了一个定论。

脾气好的坏人还是好人，这个还需要再观察。

“你近期不忙？”威兹曼问，“想雇你的人没有再打扰你吗？”

“只有一个家族找过我。”R微耸了耸肩，“就是你知道的那个。”

塔库克家族，最近将触手迅速渗入到这片区域的新兴黑手党家族，也是想要雇R来杀了威兹曼的幕后黑手。

“那我真的是荣幸之至了。”

“他们还会找机会杀了你。”R笃定道。

“只是因为我在这里开了个诊所吗？”威兹曼深表无奈。

一个新来的黑手党家族不先找博洛尼家族，倒是先找到他这么一个无辜的医生了。

看出威兹曼的想法，R表情坦然，手指不时地摸索着玻璃杯，“威兹曼，当你踏入这片区域的时候已经不无辜了。”

尤其塔库克家族像一只贪婪的鬣狗，更不会允许威兹曼这样的人存在。

却没有想到威兹曼听到这里，脸上浮现了并不明显却能被他注意到的笑意。

R：“？”

威兹曼看着灯光下的男人，或许不能称之为男人，他嘴唇边上的绒毛细小却可见。

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戴着一顶帽子，思考的时候手时不时拂过耳旁微卷的鬓发，身上有血腥的味道。

一个成熟却还并不完美的杀手。

“我在想你摘下帽子会是什么样。”威兹曼无辜地眨了眨眼。

R:“......”

“你有办法保护自己？”R颇有些无语地打量了几眼威兹曼，青年脱下了白天常穿的那身白大褂，只穿了件棕色的修身衬衫，袖子不太规整地挽到手肘，露出白而瘦的小臂。

R忍着帮威兹曼重新挽袖子的想法，将视线移到了青年的脸上，这才舒服了不少。

威兹曼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

身上只有防护罩不能反攻击，琴酒也不在身边。

他摇了摇头。

“没有。”威兹曼看着面前难得没有隐藏表情有些愣住的青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所以靠你了，R。”

靠他？

“我只是杀手，不是保镖。”R佯装道，“而且，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助你呢？”

作为一个杀手，R还是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听到要他去保护谁，还居然是当事人。

这在杀手界，也是闻所未闻。

威兹曼向后仰了仰，灯光落在银色的瞳孔上像是透明的琉璃，整个人仿佛被蒙了层神奇的薄纱。

他看向R，伸手举起青年给自己倒的尚未喝完的酒，轻轻地凑到R的杯子前倾斜一下，干脆的碰撞声在满是酒香的夜里响起。

“因为我接受了这杯酒，还有你的好奇心。”

R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脸色平静的说出这话的青年身上。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片地方吗？”

“宿主，任务不可以说。”002在心里小声提醒威兹曼，“不然会影响世界走向的。”

威兹曼回复了一声“嗯”，继续道：“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这算是交易？”

“不。”威兹曼摇了摇头，弯眸，“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友谊。”

得到了想要以及未想到的回复，R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挺拔而有力量的身躯在桌子上落下一片阴影，而后提议：“明天，喝伏特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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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世界的很多人只听过R的名字，却从未见过R的面孔。

这几天来威兹曼的诊所的人在见到R后还以为这是威兹曼新雇来的一个不太好说话的助手，随意打量一两眼后也没放在心上。

“塔库克到底想做什么？疯了吧？”一个男人随意地抹了抹仍流血不止的胳膊，额头的汗水一层叠一层，像是酝酿雨意的乌云，“真是一群疯狗。”

另一旁刚裹上绷带的男人随声附和，“不是只和博洛尼家族有仇吗，现在怎么什么人都要求加入。”

“不加入会怎么样？”威兹曼包扎的动作一顿。

见男人苦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这就是结果。”

“为什么不加入博洛尼家族？”

听到有些清脆的问声，男人这才抬头看了眼威兹曼身旁平平无奇的助手，讽刺一笑，“这两个家族谁也别说谁，博洛尼又算是什么东西。”

“那些没有加入任何家族的人都躲在哪儿？”威兹曼又问。

“哪儿都有，垃圾桶里怕都能睡觉。”难得见威兹曼对他们的来处感兴趣，男人随口解释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纸币放到桌子上，“反正活着就行。谢了，上帝。”

威兹曼淡定且面不改色的收下。

两人走了之后，R看向正收拾医药箱的威兹曼。青年的手依旧在习惯性工作着，只不过眼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威兹曼？”见威兹曼看向自己，R皱眉，低声问：“你在谋划什么，你难道是想召集那些人？”

？

“你觉得我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吗？”威兹曼甚至都好奇自己在R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了，反正不太像好人

他真诚解释：“我只是好奇一些事罢了。”

到现在了，黑泽阵还没有出现。

但是山不向他走来，他就向山走去。

寻找黑泽阵计划，开启。

“R，我们以后晚上换个活动吧？”威兹曼兴致勃勃提议道。

和威兹曼相处了几天，早就对威兹曼总是忍不住跳线的心理习惯的R也难得好脾气地听下去。

虽然他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主意，但是还是可以听一下的。

“以后我们每晚出去散散步。”

果然他就不应该觉得威兹曼会有什么好的提议，R强调，“虽然塔库克家族没有明晃晃要杀了你，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刺杀你。你不怕？”

“你怕吗？”威兹曼反问。

R怎么可能会怕，再过于谦让那就是对自身实力的亵渎。

他顶了顶帽子，微昂的下巴显得矜贵而自傲。

偏偏他也有这样的实力。

“你不怕就行。”威兹曼看着R的小动作，心里觉得有些善意的好笑又觉得这位杀手格外的坦诚。

“或许你可以在家等我，等我散完步再回来。”

R更不可能会答应这样的提议，直接应下了。

只是没想到两人刚打算出去的第一晚，子弹就射在了R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