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第二天上午，R来了后看到正在餐桌旁吃早餐的人，心里突然有些遗憾，没走成啊。

黑泽阵对这位杀手无感，恶狠狠地咬着块面包上楼离开。

威兹曼觉得有些好笑，冲R昂了昂下巴，“吃饭了吗？”

R点头，坐在威兹曼对面，长臂一伸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臂展很长，手展开之后透过衬衫就能看出来明显的肌肉起伏。

威兹曼打量了两眼R的胳膊，又看了眼自己瘦弱的胳膊。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R自然感觉到威兹曼的目光，扬眉问：“昨天，你把他找回来了？”

“不然让他晚上睡大街吗？”威兹曼回。

“他愿意回来？”

虽然威兹曼并没有说是怎么让黑泽阵又回来，但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想必威兹曼肯定费了一番功夫。

R想到刚刚黑泽阵看自己的眼神，那可真是满满的排斥。但是落到威兹曼身上后，排斥和厌恶又诡异地消失了。

他看向威兹曼，对方正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面包，像个即将上学迟到的中学生，十分随意。

“当然不愿意啊。”感觉有些噎，威兹曼还没说话，见一只手贴心地将牛奶递来，他接过大口喝了两口，答道：“所以我就用了一些我自己的方法。”

“什么方法？”R好奇道。

“对你不适用。”威兹曼眨了眨眼，“也不会对你用的。”

要是R听到昨天他的话，怕是有一堆话反驳他。

“哦？”这话却让R更好奇了，到底威兹曼说了什么才能成功地让一个犟种回头，威兹曼也知道他好奇，只是摇了摇头，没有透露。

R脸色不变，伸手从威兹曼餐盘中将最后一块面包拿走，嚼嚼嚼吃下，而后通知，“一会儿做准备，今天我们学枪。”

“喂！”被R一顿操作下来，威兹曼不满道，却在听到后面那句话后整个人如同被扎得的扁扁的死气沉沉的气球，没忍住哀嚎一声。

“我连基本的反击都做不到，现在学枪是不是有种刚出生就学跑的感觉。”威兹曼很真诚地提问，希望R能认真考虑自己的建议。

R垂眼看向威兹曼，威兹曼今天穿了件很薄的衬衫，锁骨格外的明显，太瘦了，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和R之前见到的德国人完全不一样。

事实上他本就没想让威兹曼能学多少防身术，想让他练习的重点一直是枪。只不过考虑到威兹曼抗拒的反应，都需要慢慢地计划、实施。

早就给威兹曼设好了陷阱，R冷笑一声，“不，现在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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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枪，自然不能在威兹曼住的地方，又扰民，安全系数也不高。

R开车带他来了一家射击场，开灯的瞬间空旷的房间甚至能听到回音，专业的设施准备完全。

“R，这是你的秘密基地？”威兹曼走着环顾了一圈场地，没有想到这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地方居然还别有洞天。

“借用的，教你刚好。”R站在原地，双手环胸，目光跟随着青年。

“为什么我也要来？”一旁的黑泽阵完全不明白自己明明刚刚还在做威兹曼留的作业，结果下一秒就被威兹曼拉到车里，现在居然都还来到了射击场。

黑泽阵下车后就隐秘地打量了眼面前的场地，都是很专业的设施，甚至墙上玻璃柜展示的很多枪都是他没有见过的。

还真是个专业的杀手，黑泽阵在心里嘲讽道，看向威兹曼，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和这个人成为朋友。

思考过于顺利的黑泽阵显然也忘记了自己也属于其中的一员。

“你在家写作业多无聊，还不如出来和我们一起逛一逛。”威兹曼理直气壮道，“万一有什么不受欢迎的陌生人突然造访多危险。”

“这样才无聊。”黑泽阵不乐意地说，心想那个男人为了威兹曼的安全也绝对不会让他碰枪，不过他现在对枪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更想看看威兹曼学得怎么样。

威兹曼：“......”

他知道，黑泽阵这小子说话全都得反着听，翻译一遍才是对方的真正想法。

他看了圈场地，指向离他们不远的一张桌子，“那就去那里，先把作业做了。”

黑泽阵：“？？？”

R：“？？？”

两人只见威兹曼此刻从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掏出几张叠在一起的纸和一根笔，笑眯眯地说：“先写了吧，这样就不无聊了。”

黑泽阵一张脸都快扭曲了，没想到威兹曼会比自己还无聊，居然还随身携带这些，他一步步走过去，从威兹曼手中拽走作业，又重重地坐到桌子旁。

看着黑泽阵比自己还厌学，威兹曼都觉得开心不少。

“威兹曼，你是在欺负小孩吗？”R看着威兹曼这番操作，好笑扶额，甚至都觉得黑泽阵可怜了几分。

“是错觉哦，我只是想让他好好学习。”威兹曼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是打算欺负我这个成年人。”

R点头：“嗯，这倒没猜错。”

威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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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世界威兹曼也拿过枪，不过都是摆设，他不会用，也不需要。

R将枪递给他的时候，威兹曼思考了几秒才想出来该怎么拿枪。

“姿势还不错。”R看了眼，将威兹曼的左手抬起捏了捏。

两个人的手有着很明显的差距，哪怕是长手长脚，威兹曼的手也明显比R小一些。R捏起也能感觉出威兹曼的手很柔软，手上薄茧都没有多少，像丝绸一般。

威兹曼不明所以看着R的动作，甚至能感知到R手上那些茧的位置，都是长期用枪留下的痕迹。

“怎么了？”威兹曼问。

R放下威兹曼的手，这位杀手总是缠绕着神秘莫测的气质，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蕴含着深意。可这次R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突然想捏一下。

不过这种想法他显然是不会说出来。

R扶了下自己的帽子，“没事。”

威兹曼又继续看手里的枪，“然后要做什么？”

是真的，一窍不通，没骗人。

R靠近，示意威兹曼瞄准靶子，“先不用开枪，瞄准。不然会浪费子弹的。”

作为一个完美的杀手，枪术或许是R身上最明显却也最不重要的强项，每一次任务他从未浪费过手枪的一颗子弹，往往一击致命。

“知道了。”威兹曼小声道，闭上一只眼尝试瞄准几米远的靶子。R则是站在他的身旁给他调整动作，以保证开枪的时候不会伤到自己。

“还没好吗？”还没坚持几秒，威兹曼就已经觉得手很累了。

R甚至没有看表，无奈道：“才过去半分钟。”他看了眼那坐在桌前时不时看过来的黑泽阵，“威兹曼，你的学生也在这里。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也该给学生做出典范，对吗？”

虽然在写作业，黑泽阵却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静，自然也看到了威兹曼刚拿到枪时的生涩不熟练，才握枪握了这么短时间就觉得累了。

黑泽阵心里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却没有移开视线，和他的猜想没有什么区别。

却没想到下一秒R就提到了他的名字，握笔的手一僵，忙移开了目光。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杀手在实施什么低劣的激将法吗？

有些好奇，黑泽阵又瞥了眼，却正好和威兹曼的目光对上。

青年冲他弯了弯眼睛，善意而温和的笑。

他已经看到很多次了，这次又有些区别，黑泽阵说不上来，也懒得浪费时间想。

那就浪费时间看看吧。

谁能想到R居然搬出来了这种话术，威兹曼抗议，“R，你这话说得我好难拒绝。”

嗯，R当然知道。

“那你就练练看。”

威兹曼甩了甩手，又重新按照R教的姿势站好，握住手中的枪。在他闭眼的那刻，周围的一起都成了安静的伴奏。

“瞄准目标，开枪。”R低声道。

威兹曼嘴上嗯嗯着，心里实际上还是没有领会R的话，直接一枪打了出去。

“砰！”

三人一同看向几米远的靶子。

“打到靶子上就可以吧？”威兹曼放下枪，看了眼处于圆环左下角的弹痕，冲R讨好地笑了笑。

R挑眉，他可不是什么过于严厉的老师（存疑），“还不错...我还以为你会打偏，起码出现在上面了。”

生气，但是又觉得R说的话好像又有点儿道理。

“作业写完没，过来试试嘛？”威兹曼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黑泽阵，冲他招了招手。

R：“就算他试了，你还得继续练。”

“我知道了！”威兹曼无能狂怒，示意黑泽阵过来。

黑泽阵已经很久碰枪了，他走过来从威兹曼手中接过枪，看向对面的靶子，瞄准，射击。剩下的子弹全都打出，弹壳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

大多数命中。

R脸色严肃地看了黑泽阵，却也没有惊讶。

“这么厉害。”威兹曼从黑泽阵手中接过枪，感慨：“我本来还想等我学会了教你呢。”

R和黑泽阵都被这话整的一懵。

黑泽阵嗤笑了一声，“教我什么？”

“教你全都打中目标啊。”威兹曼看向R，“你可以做到吧？”

R没有否认。

“那就等我学会了就可以再教你。”威兹曼眨眨眼，反正你们两个看对方也不顺眼。

半晌。

R评价道：“还真是远大的目标啊。”

黑泽阵直接斜了威兹曼一眼，回去做自己的日语作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