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在五条悟将手放在威兹曼手上的瞬间,漆黑的夜空中出现了一把银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把泛着银光的剑上嵌有七位王权者所代表的颜色,庄重而肃穆。
与此同时两人也在威兹曼的异能下飞至夜空之中。
五条悟看着那消失地极快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仿佛只是人的错觉一般。
达摩克利斯之剑,王权者的象征。颜色不同,背后所代表的王权者也不同。就像咒术界所忌惮的黄金之王,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金色的光。
不过因为黄金之王这些年的统治,几乎没有多少人看到过达摩克里斯之剑。
五条悟也是第一次看到。
尤其还是银色的光。
“你是第一王权者?”在脑海里找出之前上课的知识点,五条悟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青年。
关于第一王权者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最多的也不过是白银之王和黄金之王是好友,还是一个德国人。
德国人?
身旁人有一张俊朗而又轮廓分明的脸,带有明显的外国血统。
都对上了。
没想到五条悟对王权者的知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威兹曼有些诧异。
那抹惊讶还是被五条悟捕捉到了,不爽地噘了噘嘴,“那些课每天讲来讲去,不想听也听了不少。”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他们两个人在一个类似于透明的罩子里,往下看就是京都的夜空。
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像使坏一样,五条悟跺了跺脚,罩子仍然一动不动。
“这是你的异能吗?”
“嗯,算是其中之一。”已经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召出来了,威兹曼倒不怕引起御三家的注意,只不过有其他的事告诉五条悟,向不断远离京都的地方驶去。
五条悟好奇地戳着那层保护罩,闻言看向威兹曼,“还有其他的吗?”
他向来对这些涉及到异能的事极为感兴趣,更不要说现在他的面前就站着起源之王,完全是研究的大好时机。
威兹曼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尝试用你那双眼眸观察,就能发现了。”
用他的眼睛观察吗?
五条悟认真地从头到尾地扫视了威兹曼一遍,没有发现异常的能量存在的地方,又从头到尾...目光落在了威兹曼过于完美甚至找不出缺点的脸上。
“为什么你不会老?”
他见过几次黄金之王,对方完全就是一副老爷爷的模样。
而作为和黄金之王同时代的威兹曼完全就是年轻人。
夜晚的风从两人身侧吹过,却又被那层保护罩隔离着。威兹曼的神情很复杂,也同样感慨:“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这就是我的异能力。”
获得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不老不死,和石板共生。
“和天元的能力好像。”五条悟嘟囔道,“你知道天元吗?他也有不死的术式,不过会变老,老了之后还要更换□□。”
算是咒术界一名知名“老不死”的存在。
威兹曼:“听过一次。”
不过是上辈子听说的了。
感觉威兹曼的语气有些低,五条悟面带疑惑:“你好像并不因为这个异能力的存在而开心。为什么?”
就五条悟他知道的那些,大多数的咒术师都想获得不老不死的能力。
可面前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开心多少,甚至语气过于平淡。
“不会变老不会死亡,永远保持年轻的模样,但是周围的人却在不断地老去、死亡,这是一件很孤独的事。”威兹曼语气平静地说出这般残酷的现实,那是以往他不断企图逃避的现实。
现在,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去面对这种现实。
“孤.独?”五条悟重复了一遍这一个陌生的词语,眼里闪过不赞同,“强者不都是孤独的吗?”
身为强者,从出生的那刻就携带着超越常人的能力。
那样的实力决定了他注定就是孤独的,最强只有他一个。
五条悟抬眸望着他,仍然穿着那件白色的和服,雪白的头发在夜里极为显眼,像是一小处的光源。那双苍蓝的眼眸不解、疑惑,甚至是理所当然。
威兹曼静静地看着他几秒,很轻地笑了一声,“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还记得吗?”
不明白威兹曼为什么转移话题,五条悟应了一声。
“看。”威兹曼指向他们脚下的夜空。
不同于刚刚京都的夜景,此刻他们脚下灯火通明,无数的灯光闪耀着,像是银河般流淌在河的两岸。
“这是...”五条悟惊讶地看向这片震撼的夜景,“东京?”
“很美吧。”威兹曼也看向地面,这是一片他常年在空中巡视的景色,看了多少遍也没有厌倦过。
两个人此刻都安静地看着地面的夜景。
“我会离开。”五条悟突然出声。
威兹曼没有惊讶,平静的眼眸没有波动,鼻音“嗯”了一声。
“和那群人生活在一起,想想都不可能。”想到御三家那群人,五条悟面露嫌弃。哪怕之后要继承五条家,他也绝对要在其他地方买房。
大不了京都、仙台、东京、横滨,去哪里出差就买一栋,他有的是钱。
“那我也回答你上一个问题,强者不都是孤独的。悟君现在会这么觉得,是因为你生活的这片地方没有变过。”
威兹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天才都是成群结队来的。”
还是没有忍住,他摸了摸五条悟的头。
被威兹曼这么大胆的动作震撼,五条悟抓狂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摸过我的头!”
确实。
从小到大被当成神子对待,哪有人会想去摸五条悟的头。
威兹曼无辜地举起手,“就当这是第一次,不然你也摸摸你的头?”
五条悟脸颊鼓起,看向威兹曼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身高,尤其是那头柔顺的银发,早就想试试触感了,“不行,我也要摸你的头。”
“好吧。”威兹曼好脾气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而后微微弯下身。
和刚刚仰视的视线不同,完全是平视的目光。
五条悟又一次整个人落到那双浅色的眼眸之中,丝毫不意外地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抬起手,青年也随之善解人意地低头。
很柔软。
就像丝绸一样的触感,甚至弯身的时候,身上好闻的味道也随之扑在他的面前。
五条悟摸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手顿在空中,矜持地向后退了两步,“好了。”
“刚刚是不是多了两次?”威兹曼善意提醒。
“我提前先试试手感。”五条悟双手背在身后,脸也别扭地微微扭到另一边解释。想到刚刚威兹曼说的话,又没忍住问:“你刚刚说是指还会有比我更强的咒术师?”
比他还强的人,真的会存在吗?
甚至在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都让五条悟觉得新奇。
只不过威兹曼并没有告诉他答案,“或许吧,等你以后出了御三家就知道了。”
两个人站在东京的夜空上,看着下面的夜景。
应该说是威兹曼认真地欣赏着景色,五条悟则是好奇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从他们第一见面,到如今第二次见面,每一次和青年相处,都给他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对方不仅对他没有丝毫的恶意,甚至总想告诉他一些什么。
“我们以前没见过吧?”
五条悟反复确认,在此之前确实是没有见过威兹曼。
那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耐心地专门告诉他一些事。
“确实没见过。”威兹曼脸部红心不跳地回,双手放进风衣口袋中,“作为年长者,总是想提一些建议。”
五条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松了口气,“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你应该不是叫黑泽吧?”这么看,今天和御三家见面时,青年的身份完全是伪造的。
要是那三个老头知道面前青年的身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五条悟坏心眼地想了想,绝对会非常有趣。
“我本名是阿道夫.k.威兹曼,你叫我威兹曼就好。”
五条悟:“威兹曼?”
威兹曼嘴角微弯,应下了这个称呼。
“不过为什么要去什么禅院家?”回去的路上,五条悟丝毫还是没有忘记这个问题,眼里带着嫌弃。他对禅院家那些糟糕的传统一向是嗤之以鼻。
“他们家目前也没什么能力突出的吧。”
“和他比起来,谁的能力都会显得一点儿也不突出吧。”在一旁听了一晚上谈话的002都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有些事要办。”脑海中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威兹曼解释,语气迟疑,“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那我就勉强陪你好了。”五条悟双手枕在头后,一副屈尊降贵的傲娇模样。
更重要的是,这样明天课也不用上了。
没有戳穿五条悟逃课的想法,威兹曼对这位难得腾出来时间的人说了声谢谢,回到地面后两个人在五条悟的房间外分开。
“睡个好觉吧。”
五条悟关上门之间,站在门口的青年笑着对他说,更像是一种祝福。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