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院落内都是身穿绣有禅院家家徽的年轻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训练,组成禅院家最基本的护卫力量。
威兹曼踏过门槛,在这些人之中寻找着禅院甚尔的身影,心里则是找002打探之后的任务对象,“会有一个任务对象和禅院甚尔有关吗?”
他原先生活世界的人物和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按照另一个世界的运行,这个世界也会出现原有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002大惊。
“因为...”
发现有陌生人的到来,这些年轻人逐渐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打量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威兹曼也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收,仿佛是验收成果的上司。
“来这个世界之前你说过,是我答应别人的。”
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答应过禅院甚尔,要照顾他的儿子。
早就知道自己这张过于出色的脸会被认出来,五条悟站在威兹曼一侧,双手放进口袋中,蓝色的双眸毫无感情地看着面前的这群人。周围的信息不断地由六眼接收处理。
威兹曼无视这些好奇的目光,向五条悟的方向移了移,挡住了他们落在五条悟身上的视线。他侧头看了眼身后,原本负责带他们来躯俱留队的年轻人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刚刚带他们来的时候也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应该是从属于炳的咒术师。
不过这么看禅院家内部的气氛也太差了,完完全全地泾渭分明。
到底是怎么做和现代社会这么割裂的?
躯俱留队的成员们看到五条悟那头白发和湛蓝眼珠时就已经猜出来,这个有着倨傲眼神的男孩绝对是五条家被奉为“神子”五条悟。
因为是实力过强的存在,甚至他们已经不会去产生嫉妒的情绪。
只不过这五条家的人怎么突然来这里?
还有察觉到他们目光的那个青年,实在是过于陌生,气场却又难以忽视,和旁边超拽惹人眼红的小鬼站在一起也没有丝毫逊色。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开口。
没有看到想找的人,威兹曼拉住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的五条悟,进入这片区域朝着不远处的几间房间走去。
低头看了眼牵自己的那只手,五条悟少见地脸上空白了一秒,嘴唇抿直,而后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这个人真把他普通人,或者是,完完完全的普通小孩看吗?
他争取不看那只手,别过去头,不太自在地扬声问:“要去哪里?”
“四处逛逛看吧。”威兹曼转身冲他轻轻笑了笑,“反正今天悟君打算为我牺牲一天了对吗?”
这话明明是自己刚刚大摇大摆地说出来的,现在再被威兹曼重复一遍,说不上来的别扭。
不过五条悟丝毫可没想一天都在禅院家度过。
这绝对是在浪费时间。
虽然才十岁,他可是早就觉醒了他的时间非常宝贵的观念。
“我们不会要在这地方待一天吧?”
威兹曼迟疑了几秒,“应该...不会。”
听威兹曼这样的语气,五条悟更加怀疑。他倒是想看看这禅院家到底是有什么是他们家没有的,能让威兹曼这么好奇。
两个人就在躯俱留队目光的沐浴下,坦然地沿路走着。
五条悟走到一半时,实在没忍住,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视线立刻少了一大半。
路的尽头有三间打通的房间,中间那间正中央摆着台茶桌,不过没有人。他们走进去逛了逛这些房间,两侧的房间都放着训练用具,木门上刻有不少杂乱的刀痕。
五条悟凑近看了眼那些刀痕,撇了撇嘴。“果然,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禅院家。”
威兹曼看了五条悟一眼,也不惊讶少年会这么说。他又看向那些刻得极为深的刀痕,没有一定的力度是做不到的,不由感慨:“能在这里生存下的普通人也很厉害吧。”
五条悟正打算再说什么,下一秒却敏锐地感知到了咒力的波动,向外走去。
院里突然多了两个陌生的男人,身材高大健硕。咒力波动来源于其中留有长发的男人。他满脸嘲讽,对躯俱留队这些人有着明显的不在意。
见过的咒术师太多了,五条悟不在意地从他身上略过,注意到了站在他一旁毫无咒力的男人。
“怎么了?”听到动静,威兹曼随即出来,却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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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归来的禅院甚一和禅院甚尔一路走到躯俱留队的训练处。那些普通人尊崇的眼神丝毫不带掩饰地落在自己兄弟的身上。
禅院甚一嘴角勾起,凉凉道:“甚尔,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他们虽然是兄弟,今后的命运却会截然不同。
他会成为禅院家最优秀的咒术师,甚至在禅院直毘人不知道怎么死了后,成为禅院家家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甚尔,一个没有咒力也没有术式的存在,今后人生最高的路也就是成为躯俱留队的队长了,再不济还会被家族抛弃。
更不用说这些普通人,目光再怎么尊崇又有什么用。
一群普通人罢了。
禅院甚尔一手擦过嘴角,对家族这些人十几年如一日的嘲讽早就习惯了,他丝毫不放在耳朵里。
一个和禅院甚尔平时有些交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先是冲禅院甚一恭敬地点了点头,“甚一少爷,有两个陌生人现在在休息室,一个应该是五条家的少爷。”
“五条悟?”禅院甚一皱眉。
却在此时,突然感知到一抹冰冷的视线的禅院甚尔猛然冲那抹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目光漠然地落在他身上。
他的直觉告诉他,是他的身上,而不是身为咒术师的禅院甚一身上。
五条悟?
那个五条家的神子吗?
禅院甚尔不甘示弱地看了过去,才十岁的孩子,他有什么害怕的。视野之中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青年。对方先是低头看了五条悟一眼,紧接着抬眸看了过来。
“这个麻烦怎么来了?”禅院甚一嘟囔道,却见站在自己身旁的禅院甚尔不似刚刚那么松懈。他觉得有些好笑,“甚尔,你不会也怕五条悟了吧?”
那么多的头衔放在这么一个小孩身上,也不知道他禁不禁得住。
禅院甚一不在意地看过去,下一秒脸上还未消去的笑直接僵在脸上。
懒得理犯蠢的兄弟,禅院甚尔玩味的目光落在那个青年的身上。对方眼眸里盛着笑意,疏离礼貌的目光确实是落在自己身上。
他应该没见过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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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见两人走近,脸色早就恢复正常的禅院甚一眉毛直皱,看着威兹曼,尽量忽略那一旁就像发光体一样直直盯着他的五条悟,已经默认了来者不善。
“禅院家的人说话都这么不礼貌吗?”五条悟懒洋洋地挑了个刺。
“哼。”一声讥讽的笑声响起。
见禅院甚一瞪自己,禅院甚尔耸了耸肩。
“我叫黑泽,是昨天会议的负责人,今日受禅院家主邀请来的。”
会议负责人=御前派来的使者。
受禅院直毘人邀请=你惹不起。
禅院甚一在心里得出这样的结论。
也就是说五条悟也是陪这个黑泽来的。
“那你来这里是?”知道对方来的缘由,禅院甚一语气也好了不少。
在场几人的目光都落在威兹曼的身上。
对啊,威兹曼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五条悟到现在还不知道。
“我能和这位禅院先生聊几句吗?”众人只见威兹曼指向禅院甚尔。
一时间成为目光中心的禅院甚尔挑了挑眉,脸上并没有过于惊讶的神情。倒是听到有一天被这么礼貌的称呼自己,有些意外。
“甚尔?”禅院甚一不太相信地指了指禅院甚尔,却见威兹曼再次确认般点点头。
在一旁的五条悟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不是很好。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这个得问问甚尔的意见,不过甚尔没见过什么外人...”禅院甚一喋喋不休的话随即被禅院甚尔的声音打断。
“我无所谓。”
禅院甚一脸色一噎。
“那我们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可以。”
威兹曼和禅院甚尔走到院子的一角,五条悟直接跟了过去,只不过见禅院甚一要跟上来时,他嘴角撩起,“你也是禅院甚尔?”
禅院甚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威兹曼也停下脚步,“我们很快就说完了,这位先生。”
禅院甚尔目光懒懒地落在一侧青年的身上,丝毫不在意对方要找自己说什么。不过他很乐得见禅院家的人吃瘪。
三人走到树下。
五条悟双手环胸站在威兹曼一旁,不容忽视的存在像个保镖。
“现在可以说了吗,有什么事?”禅院甚尔开口。
天与咒缚的存在虽然剥夺了禅院甚尔成为咒术师的可能,却给了他极强的肉/体。
他只是简单站在那里,宽大的和服也被那高大的身材撑得饱满,本就瘦弱的威兹曼在他面前更像是一层单薄的纸片,对比明显。
实在是无法忽略那过于饱满的胸/肌,威兹曼礼貌欣赏了几眼才张口。
“你想离开禅院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