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阳被希灵公主的俏皮一问，竟然问的脸红了。

云飘飘忙道，“不要欺负青阳，不然我会生气的。”

希灵公主瞥着云青阳道，“好好好，他是你的心头宝，只能你自己欺负，好了吧。”

云青阳的喉结动了动，没搭话，云飘飘挽着云青阳傲娇地道，“那是。”

“青阳，来。”宁重走过来，拉了拉云青阳把他扯到一边道，“我们俩聊聊。”

“谢谢老州爷爷对姐姐的照顾。”云青阳的声音清清淡淡。

云飘飘拉着希灵公主在前边一边走一边介绍棠梨沟的风景，宁重和云青阳在他们身后放缓脚步慢慢聊。

“青阳，飘飘已经长大了，爷爷想着有些事情该让她知道了。”

宁重说这些话的时候，谨慎地观察着云青阳的神色，只见云青阳神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

云青阳摇头，道，“无事。”

“飘飘虽然没有及笄礼，但毕竟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很多事她慢慢就该懂了，女孩子长大是一瞬间的事儿。”

“我知道，只是她现在什么都还不懂。”看着远处云飘飘和希灵公主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他觉得云飘飘依旧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那该说的也得说了，我怕有人捷足先登了。”想到尹宣志在必得的强势，宁重很是担忧，他担心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就此沉沦，从此陷入不必要的纷争。

“我知道。”云青阳眸色暗沉，他想到了那个晚上，想到了云飘飘第二日的腹痛，还有衣衫上的红。

宁重道，“你知道……你。”

“我只希望她开心，我都好。”

入夜，希灵公主非要与云飘飘同睡一屋，缠着她讲棠梨沟的故事。

云飘飘从村子里的百年老棠梨树，讲到崇吾山上漫山遍野棠梨花开的盛景，听的希灵公主直想现在就让云飘飘带着她去看。

“那要等到春天，明年春天你再来，我定带你看，再给你做一个美丽的花环，给你带上，如何？”

终于把希灵公主哄睡了，云飘飘却睡不着了，她想起前几个月沈瑜每晚缠着她讲故事的事情，想到他虎头虎脑的小模样还有那咯咯咯的笑声。

上次尹宣去皇城寻云飘飘时，早已将他送回了宫里。

回了皇城的沈瑜就成了笼中之鸟——去了南书房读书。

沈瑜聪慧，又不失勤奋，刚刚入学，学业就超过很多早些进学的人，一些同龄的或者比他大几岁的孩子，总是想着联合起来整治他，想要杀杀他的威风。

“沈瑜，我出一道题，你若答出来，我便放你回去。”

沈瑜白了他一眼，道，“无聊。”

那孩子便继续挑衅：“沈瑜，你不是很厉害吗？连一道题都不敢答，胆小鬼。”

沈瑜长叹一声，小大人似地道，“要想比别人强，要么比别人聪明，要么就比别人努力。像你这种的，哎……”

周边看热闹的孩子起哄道，“徐翀，沈瑜笑话你笨啊。哈哈哈。”

徐翀脸上挂不住，抡起拳头扑过来便打，不料胖乎乎的沈瑜轻轻撤步，小手一拉徐翀的胳膊，直把徐翀甩出很远去。

甩出去的徐翀好巧不巧磕在了石阶上，捂着流血的额头，哇哇地哭了起来。

“沈瑜，你打伤他？他可是你太子哥哥的小舅子。”

沈瑜拍拍手道，“你们都瞎吗？明明是他打我，我只是躲了一下。”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了，那嚣张无所谓的样子像极了他的表哥——尹宣。

沈瑜背着小手，哼着从云飘飘那学来的小曲，甚是得意，漂亮姐姐教自己的这一招还真的是屡试不爽啊。

沈瑜一路得意洋洋回到母妃的昭仪宫，刚一进宫门就看见愉妃在院中等他，表情十分严厉。

沈瑜迈着小短腿扭头撒丫子就跑，边跑便嚷，“父皇救命啊，母妃要揍我了。”

正巧沈兰馨刚从宣政殿出来，她揪住沈瑜道，“在皇宫里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小心父皇禁了你的足。”

沈瑜觉得这个皇姐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会提醒自己，便默默地警惕提到了满格。

果然，只听沈兰馨问道，“你那个表哥最近可有书信给你？”

沈瑜摇头。

“那你可有听到你母妃提起过他？”

沈瑜继续摇头。

沈兰馨恼了，“你刚不还大嚷大叫的吗？怎么这会儿哑巴了？”

沈瑜也烦了，他决定故意气她，小嘴开始巴巴胡说，“我表哥说了，不让我告诉你。”

沈兰馨更生气了，“为什么？他个死断袖，还死性不改吗？”

沈瑜继续拱火，“我表哥才不是断袖，他只是不喜欢你。再说，皇姐不是要与田熙结婚吗？”

“你说什么？”沈兰馨气的要伸手打他，谁知沈瑜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还不忘回头冲着沈兰馨做鬼脸。

因为云飘飘告诉过他，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此乃兵家上策。沈瑜觉得漂亮姐姐说的对。

沈瑜半天功夫得罪了两个难缠的人，还没到晚饭就被人揪去宣政殿。

沈瑜迈着小胖腿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有五个人。

徐曼正捂着徐翀的头愁眉不展，她的一旁站着沈奕，而另一旁，沈兰馨噘着嘴控诉沈瑜如何羞辱她，她的母妃董子仪董贵妃正从旁劝解。

沈瑜面不改色跪拜行礼，“瑜儿拜见父皇。”

沈瑜拜完便要起身，却听德武帝道，“你给我跪着。”

“父皇，我不能跪。”

德武帝蹙眉怒视，道，“你怎么就不能跪了？”

“父皇，我的膝盖被徐翀踢破了，跪着很疼。”

德武帝给年公公一个眼色，年公公忙下去看，这一看不要紧，膝盖上青一块紫挤一块的，渗着血。

“哎呦呦，皇上您还是别看了，看了定会心疼的。”年公公捂着眼不忍直视，冲着门口的小太监道，“看传太医给五殿下诊治。”

德武帝的怒色稍稍松弛，道，“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徐翀嫉妒儿臣功课好，仗着大我几岁便常常欺我，打我。”德武帝的怒气已经转移到徐翀身上，“你说说怎么回事？”

“我没有，我没有。”

沈瑜道，“你没有，难道我的膝盖是自己踢的？”

德武帝又转而问沈瑜，“就算他踢了你，你也不应该打他呀？你看你把他伤的。”

“父皇，两国交战，就只能忍辱负重吗？就不能奋起反击吗？况且，我只是在他打我的时候躲了一下，他就伤成这样，可见那一拳若是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会不会被打扁，鼻子是不是就要掉了。”

在场的人听到前半段都觉得这孩子欲出惊人，哪里像个年仅6岁的孩子，听到后半段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孩子终究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