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大婚之日,定然会有人很多人被今日的云飘飘迷花了眼,但今日却连同沈辙都与她一起滚落在人们的口舌之间。
“这像什么话?大婚之日披麻戴孝。”
“二嫁之女还如此嚣张。”
“寿王爷这是鬼迷心窍了吗?”
“男人嘛,总归是逃不过女人的温柔乡。”
……
沈辙充耳不闻,面带着阴鸷的笑,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牵着云飘飘的手。
云飘飘倒算配合,没有甩开他给他脸色,这让沈辙心上松快不少。
两人并驾齐驱,沈辙将云飘飘接回到了寿王府。
走至王府门口,沈辙对官家道,“今日宾客多,不必关门。”
云飘飘下意识地看他一眼,沈辙面色没有任何改变。
王府正堂,德武帝与田皇后端坐于堂上,沈奕立在德武帝身旁代言主持婚仪。
人人都道寿王妃好大的面子,竟然让大越国最尊贵的三人都出现在自己的婚仪之上。
沈奕看着沈辙与云飘飘手挽手徐徐走近,握紧的拳头骨节发白。
德武帝看到王妃白衣素服,震怒起身,田皇后忙挽着他也起了身,瞥了眼沈奕,沈奕的眸光正黏在云飘飘的身上。
“荒唐!”
田皇后忙低声道,“辙儿这孩子率性惯了,也难得他有个正经喜欢的人,就由着他这一回吧。”
德武帝缓缓舒了口气,极为不悦地看着二人走进,参拜礼仪正是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拜,再拜,三拜。”
三字还没说出口,只见云飘飘扣动团扇机关,反手射出三根银针,针针直刺德武帝要害。
董良迅速现身用剑挡开了银针,沈奕从呆愣中回神,冷声道,“给我拿下一个,要活的!”
霎时之间,婚宴之上跃出无数羽林卫,莫远也出现在沈奕身边。
“我看谁敢动她。”沈辙将云飘飘拉在身旁,紧紧护着,吓道。
“沈辙,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说什么?”沈奕凛然迈下台阶,威严尽显,道,“云飘飘刺杀皇上,你居然护着她,你这是谋反,你知道吗?!”
沈辙大笑,“我的好皇兄,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但我沈辙今天就护着她了!”
他冲着言明使了个眼色,又有一波黑衣人闯进了屋子,与先前的人形成了对峙。
言罢,他看向德武帝道,“父皇,为夫者守护妻儿姓名,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辙儿,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与你的父皇、皇兄拔刀相向,你这是中了什么蛊?!来人,此妖女惯会蛊惑人心,将她给我拿下,我要亲眼看着她被三千凌迟!”
众大臣在惊惧之中,不禁惊讶,这皇上言辞之间是在替沈辙开脱呀。
就在此时,院门外想起小孩子的儿歌声,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大越国,真稀奇,弑兄灭亲为一席;
大越国,真奇怪,杀人抢妻扬言爱。”
短短二十六个字,唱的人人色变。前来参加婚宴的朝臣纷纷低头,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
田皇后紧张地看向德武帝,德武帝颤抖着手指着云飘飘,眸中怒火喷薄道,“这也是你的杰作?!”
“皇上,您是心虚了吗?”娇娇弱弱的云飘飘陡然之间升腾起凌厉之色,平静地看着德武帝,淡淡道。
“你,好个妖女,蛊惑皇子还不够,还蛊惑我大越的子民,还不快将她给拿下!”
云飘飘眸光一缩,冷笑道,“狗皇帝,拿命来。”
说着,从腰间抽出软剑,飞身扑向德武帝。
“护驾!”
“紫霞阁,前来护阁主驾!”数百名白衣俊俏少年从屋顶、窗棂飞旋而入,齐呼道。
云飘飘已经与拦在德武帝面前沈奕站在一处,沈辙与言明和董良也正兵刃交叠。
“给我抓住这个妖女!”德武帝躲在人群背后,怒不可遏道,“抓活的!”
羽林卫,龙武军、紫霞阁,三方混战一处,打的难舍难分。
显然,云飘飘根本就不是沈奕的对手,沈奕一个反手抓住了云飘飘的手臂,他靠近云飘飘道,“快走,剩下的交给我!”
越来越多的羽林卫向这里集结,已经将王府团团围住,沈辙也冲云飘飘喊道,“走!”
云飘飘恨恨地看了德武帝一眼,发号施令,道,“紫霞阁,撤!”
星儿月儿听到号令,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撤退路线,白衣少年们纷纷腾空而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云飘飘顺势翻身,脱离沈奕的禁锢,一个飞身过去,将刀沈辙的脖子上,她厉声喝道,“都让开,否则我杀了他。”
沈辙也是一惊,道,“都别动!”
弓弩手纷纷举起了弓箭,只等一声沈奕一声令下,云飘飘便会万箭穿心。
“都别动,都没听到吗,皇上说要活的!”
有了沈奕这个指令,弓弩手都不敢乱来。
“退后!”见门外的羽林卫还处于合围之势,沈辙厉声道,“你们想要了本王的命吗?!”
“辙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舍她,我便饶你一回,否则,我便连你一块杀!”
听德武帝此言,沈辙突然笑道,“父皇,你还记得对母妃的承诺吗?你当年信誓旦旦地答应过她的,她死我活,此生你都要护我周全!”
沈辙的话让德武帝和田皇后都是一愣,沈辙母妃说这些话的时候沈辙似乎并不在场,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德武帝复杂的神色,沈辙突然跪地道,”父皇,求父皇放过我的王妃,儿臣自请前去封地,此生再也不到父皇面前碍眼。
“你!不然呢?”
“她若死,我便血溅寿王府,与她同归于尽!只是不知父皇,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遇见母妃问起儿子,父皇该如何作答?”
“逆子,逆子!你这是在威胁朕吗?!”德武帝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怒道。
“沈辙只求父皇放过她,儿臣也定当遵守诺言,决不再踏足皇城一步。”
德武帝沉了沉气,缓缓道,“我看你真的是病的不轻!寿王沈辙,身染重疾,即日起迁往封地疗养,终生不得离开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