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前来重新提交预算申请书的豹里前辈,把文件毕恭毕敬地交给卡鲁耶格,不仅仅是因为现在学生会只有他在。
就算欧佩拉前辈在,也是需要先经过卡鲁耶格审核通过,才有机会到欧佩拉前辈盖章的那一步。
大部分的师团预算申请都会卡在卡鲁耶格这一步。
写不清具体用途只是想要预算的不批,没有具体预算明细的不批,上一次检查有发现预算用途不合规的不批……
只要不符合预算规则的师团预算申请,都会被卡鲁耶格直接驳回。
这样认真执行职责的卡鲁耶格,替欧佩拉前辈减轻了不少工作负担。
严格的规章流程,自然会导致有师团负责人对卡鲁耶格的判断不服气,现场发飙,试图动手。
目睹多次挑事的恶魔被卡鲁耶格强行肃静后,这样的情况少了很多。
打不过卡鲁耶格的大家最后选择敢怒不敢言,怒着回去修改预算书,再重新交。
豹里前辈很早就意识到自己打不过学生会的扛把子三人组,所以都会老老实实地在师团和大家一起咒骂学生会,一起哭着反复修改。
他已经委托过我很多次代为转交了。
今天是特殊情况,截止日期到下午两点结束,还没有开始师团活动,所以他来不及先交给我。
应该是在教室里也没有找到我,才会自己过来。
他敲门进来后,都没有东张西望,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我。
经过我们师团所有齐心协力修改的预算书终于被卡鲁耶格留了下来,激动的他按捺住想要雀跃的心,终于能安心打量学生会的办公室了。
一转头,就看到被挂在墙上的我。
张大嘴的豹里前辈不敢置信,没忍住发出了惊呼,“艾米后辈,”颤抖的声线,迟疑的提问,“你怎么……”
“犯了错事,所以在以儆效尤。”从门口进来的欧佩拉前辈路过他,好心地回答了豹里前辈的疑问。
我冲师团前辈点了点头,表明这确实是事实。
一步三回头的豹里前辈,很显然在回去师团后添了油加了醋。
师团时间,踏进活动室的我,再次被前辈们围住了,黑目前辈率先递出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不妙液体,“这个是我最新研制的,全都倒进去!”
他强硬地塞给我,带着对自己作品自信的态度,鼓励我。
倒哪里去?
这个颜色无论偷偷放在什么液体里,都会喧宾夺主啊,谁都会看出来里面被下了毒啊。
“谢谢,前辈,不过不用了。”
“再想想。”黑目前辈坚定的眼神配上无畏的话语,“不够,我还有。”
“这个也给你!”
“学生会就是欺魔太甚!干掉他们!”
“我们宝贵的后辈绝对不能被欺负!”
师团前辈塞过来的大堆道具完全淹没了我,从魔兽身上拔下来的剧毒尖刺,从前夜祭上买回来的祖传狼牙棒,还有跟隔壁师团换的粘魔板,五花八门,没有一个不带着攻击性。
我从巨大的斧头下面爬出来,“呜呜呜我已经知道怎么正确获得预算批准了,我一定会替大家写好每一月的预算申请。不过,前辈们,这些就不用了,但还是很感谢你们!呜呜呜呜”
是家的温暖。
“是因为偷偷盖章被发现了吗?”豹里前辈抱起我,把眼泪全擦在了我的身上,“我再也不让你做这种危险事情了。”
“那倒也不是,这个只能算是众多错误里的一个,没什么致命影响,不用担心,前辈。”
“那你是做了什么?睡觉的时候把他们吞进肚子里去了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想?”
“你有时候就是会在睡梦中变大身体,压到我们还好,就怕你因为日积月累的不满,在睡梦中释放出来。”
我就知道,我们在师团相遇是有道理的,都是这么的会无端联想。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没关系,你变大后的身体弹性很适合做床。”
“那你是犯了什么错,会被挂着牌子钉在墙上啊?”黑目前辈很是好奇。
嘛,其实还好啦,本来那个写着“不会再包庇犯人,深刻反省中”的牌是应该挂在我的脖子上的,但是我没有脖子,所以是我坐着,放在我的身体前面。
按理说应该是跪着,但是我的正常状态下是不长腿的。
坐着,跪着,都是圆体的下方接触窗台。
窗台这个位置,很适合一进门就看见。
我每天反省的时间也只有36分钟啦,只不过今天敞开的窗户,传来温暖的风,柔柔地吹拂过我,阳光又很温暖,所以我睡着了。
除去这反省的36分钟,我再也不是学生会的吉祥物了,沦为秘书了需要端茶送水,整理资料,打包饭菜,跑腿给每个师团送文件。
虽然我有一个写着“学生会仆人”的铭牌,但我把它销毁了。
“听起来不还是很过分吗?”黑目前辈边把手里的毒药往杯子里倒,边提问。
“我还在考察期呢,”我也叹了口气,“谁让我没有及时供出自己知道的坏家伙呢。”
“我们学校还有好家伙吗?”
一直没有讲话的莉力前辈突然提问道,“那家伙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为什么这么问?”把地面上的武器捡起来挨个还给前辈们的我很疑惑。
“我一直觉得你愿意留在番长军那边,是因为他们三个长得都不赖!”
把毒刺戳进自己饼干里的黑目前辈路过,听到后点头附和。
“我才不是个好色的史莱姆!”
我承认他们三个长得不错,但是……
拉弗同学也不是型男恶魔啊,他只是长得很弱小的样子,眼睛一被威胁就会蓄起泪花,皮肤白皙,眼角泛红,我见犹怜?
也没有吧?
不过,说起来,欧佩拉前辈后来也没有让巴拉姆,把拉弗同学吊挂在校园里示众。
嗯?这么说起来,单卡拉卡也没有被挂起来。
这几天光忙着检讨自己了,没空关注这两个倒霉蛋。
因为这个疑惑,询问巴拉姆的时候,欧佩拉前辈跳出来,“前科犯,你还没有完全重新获得我们的信任呢。”
啊?
我是不是被孤立了啊?
放学后被独自留在学生会归类文件的我,脑海里反复闪现他们一同离开的背影画面,我也好好奇他们去干嘛呀!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看见我的使魔吗?”
门口,出现了,真正美丽的男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