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
“听说了吗?据说淮南府君是个男儿侽。“一侍卫模样的女子小声道。
“真的假的?你莫不是等着取笑我吧?”侍卫乙一脸不信。
“哎呀我好端端的作弄你干什么,是真真切切的消息,我听她们府上的厨爹说的。”
“这世道还有不爱儿子爱男儿的为母者?奇哉怪哉。”侍卫乙满目疑惑。
“我也这样说呢,听说淮南府君多次出门为她大男儿买饰品,还说她的男儿就应当配天底下最好的名门公子,哎呦那个疼爱的,估计全天下的男儿看了都要羡慕淮南府邸的大小郎了。”
“那可不,若是真的,天底下少有这么仁慈疼爱男儿的母亲,我倒也听说过,淮南府君对自家大男儿的婚事把控的很紧呢,就要给人找个好妇媳赘出去,但竟不止,是男儿侽这种地步。”侍卫乙说完,又疑惑道:
“咦?姐台,妹妹敢问一句,这淮南府君难道未曾想过——招嫁吗?我瞧见话本上,那疼男儿的人家,兴许会考虑招女子入嫁?”
“嗐,到底只是话本,现实里再疼爱男儿的母父,也是要把男儿赘出去的,哪怕那皇帝老儿,公主也不是惯常招嫁呢,还有和亲的,下赘的,有时候你要替男儿招嫁,男儿反而不领情,偏要赘嘞。”
“据说啊,那淮南府君的大男儿,与淮南府君关系就不好。”
“怎么个事?姐台,且说说与我听罢?”那人递过去一个荷包。
你还怪好嘞,不白听。
侍卫甲掂量了下荷包,十分满意这重量,眉眼飞扬,又热情的讲起内里更多八卦。
“其实啊,我听说,还是太男之事搞的,哪怕淮南里京城远,可淮南府君时时与京城通信,怎可能不知道太男已立的大新闻,更遑论太男来此了。
据说那消息传过来不久,那位大小郎就念叨着男子也可建功立业,他不想赘入在女子后院为些珠翠争斗一生,淮南府君能同意吗?自然是觉得孩子惯坏了,简直放肆!区区男子,一介男流,怎可抛头露面于街巷?!此后至今半月,据说未曾和好。”
“哎,这,可怜淮南府君这难得的慈母心,府上大男儿竟是个不懂事的,简直胡闹!男子怎可出门建业!”
“是啊,听说府上的姑爹(对姨娘)已经揣掇着要给人赘出去了,小小年纪不知道好好学怎么伺候女人,竟然想着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侍卫乙堪堪听完,眼尖的看到花园门口有人影,连忙推了推一同说八卦的姐,两人端正了姿态,对人老实行礼,一点看不出刚刚的样子。
来人正是墨天机一行,她要启程回京城了,出门一趟送走一个哥哥,墨天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脸上是笑不出来,这两个侍卫正是跟着墨天机出来的,要是淮南府君府上人,哪敢大着胆子八卦。
要说这两人为什么在花园,其实还是墨天机吩咐的,这不,她刚出来,在假山上听的有滋有味的裴韬一个扑棱,就坐到墨天机手心去了。
方才淮南府君送别宴,自然不好带鸟雀进入,墨天机便将裴韬放在外头,也不怕她跑了,此次一起来江南的下人几乎也都清楚了,跟着小皇孙的这只麻雀通灵,不会自己跑呢。
两个方才蛐蛐良久的侍卫突然有些心虚,这小麻雀不会告密吧,虽然麻雀说话天方夜谭。
好在麻雀安安稳稳的,不像真的成精了,就算成精了也没办法口吐人言。
成功接到结束送别宴会的墨天机,一行人上船,离到江南那日,已经过了一月有雨,连天大雨也停了,近日空气十分清新,恰是雨后初晴之景。
先前还在大雨,掌航行的官员建议还是天晴了再航船,反正小皇孙出门也没有任务和业绩,非要说的话,送走太男就是她要做的,业绩圆满完成,可以在江南好好耍耍。
虽然下雨天也没什么好耍的,不过对于常年在北方几乎不怎么见雨滴的墨天机来说,这一下数十天的大雨还是还新奇的,她倒也没特别腻。
但没法出门玩还是有些索然无味,墨天机决定了,下次来江南,还是错开夏雨的好。
与墨天机不同的是,裴韬这些日子攒的拟化灵光又多了许多,她本来就在想要不要新拟一个分身,这连日的大雨倒是叫裴韬早就幻化了一个小分身,青蛙。
这滞留江南一个月,裴韬不说摸了个遍,青蛙小队也差不多实在家家户户的窗棱上留下过爪印了,是的,不止一只青蛙。
虽然鉴于怕意外死亡没有搞太多,但小队里还是足足有三名青蛙成员。
等到墨天机启程坐上了船,裴韬则在江南又留下一个女童分身。
她最初在京城拟的那具成年人分身目前倒是不怎么拿出来,裴韬穿来也快两个月了,感觉自己目前的心理年龄有些幼稚,加上操控成年体和操控多个小动物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她决定还是先用小孩子的身体,学技艺。
反正女尊社会的女娃娃不会太惨,万一真倒霉遇上了恶人,她外挂在手还不会跑嘛?直接收进空间,告诉这个世界,就当她没来过。
有系统做底气,裴韬可谓是这个世界最大胆的女娃了。
她想学技艺的同时赚点钱,如果可以拓展一下业务比如进山挖草药什么的就更好了,到时候拿了换金子,她就可以去系统商店买强化根骨力气的各种道具了,本来女娃力气就大,她不介意吃出个大力金刚来。
不过赚钱的话,裴韬想了一圈,觉得想要拿到金子这种东西,还是跟着墨天机混更有前途。
皇家的皇孙!能缺钱吗?
虽然给麻雀金子花很不合理,但裴韬最多的就是时间,她已经在开始计划到墨天机手里薅点零花钱的二三事了,同时又忙着一心好几用,主打一个人本体在老家,实际上忙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