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的手狠狠扒上门框,就这样朝后用力扯开。
刘泽然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线,室外明亮侵染进来,他冷着脸,嘴角微微下坠。
宋晚晚险些摔倒,她刚扭头准备朝回走,刘泽然已经扣住她的肩违背着意愿给拉了出来。
她紧紧皱着眉,“你别碰我!”
“我别碰你?”
刘泽然笑了,却是皮笑肉不笑,“那你呢?你告诉我,选这本书是为什么,加这句话是为什么,你是想要说给陈兆听,还是在说给我听?”
“有区别吗?这是我的演讲,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那么在意干什么?不是什么都要有原因的!”
宋晚晚想要瞪着他,可是她不想要说这样的话,不想要干这样的事。
你在既要又要。
你既想要过去平顺地结束,又想要补偿他勾去一点牵扯的关系。
“好啊,那你告诉你,狗呢?狗在哪里?”
宋晚晚深深呼吸,耳边是不断的催促声,让她报出一个准确的地址来。
没有人走过,没有人出现。
她低头猛地拽过书包,用蛮力拉开拉链伸手进去翻找着,书本纸张乱作一团,直到在这堆垃圾里握住那块石头。
画成小狗样子的石头被她狠狠砸到刘泽然身上。
“就在这里!”
宋晚晚单手拎着包,头脑发麻,她眼泪快要夺眶而出,“就在这里,就是这样!”
石头滚落在地,又沿着平滑的地砖滚过好几圈才停下。
刘泽然微微侧过头,他胸口不断起伏着。
难以猜测的风不知道从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飞过来,室内室外混作一团,一切都失衡而混乱。
在她眼泪从眼眶中掉出来的那一秒,刘泽然弯腰捡起石头,骤然转身紧紧拽住她的手,又在争执中改为扯着她的包往外走,“跟我走。”
宋晚晚哭着用力推他,“我不要和你走,小狗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想要听道歉我现在就能和你说。”
刘泽然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肩,直到把人塞进车里才松开手。
无法得知的答案,微微泛凉的冷气。
车辆不停开,所有景象不停向后推移着,未来像有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无轨无迹,无边无野。
充满压迫的气息铺天盖地像一张网罩下来。
宋晚晚缩在角落,刘泽然探身进来,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泛着冷意的瞳孔像淬了毒。
“我没有生气。”
宋晚晚脑袋里嗡的一声。
刘泽然微微侧过脸看着她,掌心始终都握着那块石头,轻轻摩挲着,他眼神阴暗,嘴角忽然上扬,“我很开心。”
神经病。
她眼泪像决堤一样掉个不停。
宋晚晚捂着脸再也不敢看他,刘泽然是不是变成神经病了,他是不是准备把大家一起赶尽杀绝给狗陪葬。
怎么办。
她可不可以要一个离小白最近的墓。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