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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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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奉旨前来。”

扔下一句话,商望舒便出了车,王微度找来面纱往脸上匆匆一系,紧随她下了车。

刚下马车,王微度便像是开屏的孔雀,紧紧黏在商望舒身边,环住她的胳膊。

做完这些,他抬起头,看到白榆,脸上露出吃惊之色,随后便施施然开口。

“将军也在?”

羞涩的看了一眼商望舒,王微度手轻轻扯了扯商望舒的衣摆。

“殿下疼惜微度,见微度睡了,没舍得叫醒微度,微度这才不知道将军也在。”

王微度含情脉脉的看着商望舒,语气中含着一丝挑衅,他抬起眼皮瞥了白榆一眼,眼带不屑。

白榆对他的举动无甚反应,只引着二人进店。

见白榆不上当没反驳,王微度有些愤愤,在商望舒看不见的角落,他偷偷瞪了白榆一眼。就这一眼,就被白榆抓住了,白榆波澜不惊,收回视线。

王微度正暗叹自己倒霉时,白榆淡淡的开口了。

“王侧夫无须介怀。白榆今日也有疏忽。”

他朝着商望舒道歉,满脸愧意。

“白榆见殿下的马车如此吵闹便想来帮助殿下,却不想与殿下相谈甚欢,一时间竟忘了帮忙的事。敢问殿下岂是发生了什么烦心事?可是遗漏了重要物件?若是如此,白榆便快马加鞭回去,连夜回京,明日清晨便可回到客栈,如此,也不会耽误行程。”

扫过王微度的脸,白榆又继续说道。

“若是殿下错拿了什么东西,白榆也能今晚连夜送回。”

听到这话,王微度瞬间变了脸色,他堆出一脸笑,语气有些僵硬。

“将军这说的什么话,连夜来回岂不是累了将军的身子,纵使是铁打的人儿也是受不住的呀。”

王微度目不转睛的看着商望舒的脸,生怕她露出松动释然的表情。

只见商望舒面露犹豫,看看神色紧张的王微度,又瞧瞧淡然自若的白榆。

思虑一会,她转头对着王微度。

“要不你……”

话刚说到一半,王微度泪眼朦胧。

他急急的插话,向商望舒证明自己的必要性。

“将军也是男子,女男授受不亲。这一路上,将军若有难以与女子启齿的事,岂不是只能硬往肚子里咽,若是微度也在,也算与将军有个照应啊。”

商望舒点点头,觉得他说得也在理。

“那要不你就……”

话还没说完,白榆罕见的插嘴。

他拿出两把钥匙,面露难色。

“殿下,只剩两间上房了。”

见状,王微度却松了口气,轻巧的从白榆手心拎起其中一把钥匙。

亲昵的贴着商望舒,眼中的泪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义正严辞。

“微度还以为什么事呢,将军这话说的。殿下与微度是妻夫,自然能在一个房间歇息,再说了,微度还要服侍殿下就寝呢。”

听了这话的商望舒就像活见了鬼,她果断开口拒绝。

“不需要,我习惯一个人睡,有人在我身旁我睡不着。”

白榆将另一把钥匙放置在商望舒手心上。

“无妨,两间上房足矣。白榆行军习惯了,在哪都能睡。”

这倒好,好人全让白榆做了。

王微度心中暗啐,悔恨不已,却也毫无法子,只好扬起灿烂的笑颜,朝着白榆不甘不愿的道谢。

……

入了夜,商望舒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却愣是睡不着。

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她心中猜测。

莫非是在马车上睡多了?

今晚没有月亮星辰,整个天空漆黑一团。外面静悄悄,唯有寒风穿过叶子带来的呼啸声。

客栈里肃静得有些可怕,听不见一丝人声,也没有一点光亮。连客栈走廊的烛光也被悄然熄灭,不知是人吹灭的,还是风吹灭的。

商望舒莫名有些害怕,她紧闭双眼,想让自己快点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吧嗒吧嗒的声音,像是门那边传来的。

有人在撬锁!

商望舒忽的睁开双眼,睡意瞬间被驱赶得无影无踪,她紧紧的盯着门口。

吧嗒。

门开了。

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人,轻飘飘的走了进来,这人捧着一小根蜡烛,烛光在风的作用下忽明忽灭。

黑衣人一边走,一边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进门后甚至向外张望,见四周无人,才将门慢慢关上。

门框摩擦地板发出吱的一声。

黑衣人的动作顿时停下,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过了一会,见无事发生,他又轻轻将门彻底合上。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黑衣人将蜡烛抬高了些。

这一抬,正正好照射到商望舒的眼睛上,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烛光刺得自动闭上。

商望舒不敢轻举妄动,闭眼假寐,等待着黑衣人的下一步举措。

过了一会,停驻在商望舒脸上的烛光掠过她的身子,重新落回到地面,照亮房间的一角。

黑衣人的喘息忽然变重。

商望舒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布料堆堆叠叠掉到了地上。

黑衣人又提着蜡烛来到床前。

商望舒感觉自己的脸被注视着。

好一会,呼的一声响起,蜡烛被黑衣人吹灭。

身上一冷,寒风钻入,商望舒的被子被掀开了。

她慢慢张开眼睛,却发现这黑衣人竟爬上了她的床,正往她的被子里钻!

黑衣人正要躺下,商望舒忽的从床上弹站起来,出腿一踢,她感觉到了风的凛冽,这一脚正中黑衣人柔软的腹部。

他痛呼一声,滚落到床下。

“啊!”

这声音听起来甚至耳熟!

“殿下!”

白榆等人闻声赶来,在门外呼唤。

“殿下,是我!”

黑衣人也开口了,虽然声音中带着哭腔,但商望舒已经知晓这人是谁了。

“王微度?”

“是我,殿下。”

他可怜巴巴。

白榆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透露着门外人的心焦。

“没事,你们下去吧。”

商望舒朝外喊了一声,外面安静下来。

地上的王微度却啜泣起来。

“微度肚子好痛。”

商望舒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蜡烛,放在桌上点燃,又将王微度扶到床榻上。

“我帮你看看?”

王微度眼尾通红,含泪点了点头,眼中盈满委屈。

商望舒又叹了口气,掀开他的上衣。

视线随着轮廓分明的人鱼线蜿蜒而上,紧实而整齐排列的腹肌红肿了一片,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泛着骇人的青紫,埋藏在肌肉下方的青筋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跳动着。

“很痛吗?”

商望舒觉得自己是踢得有点用力,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很痛,一抽一抽的痛,殿下替微度揉揉吧。”

王微度侧脸埋进枕头,掩面抽泣。

“唉,你别哭了,我揉就是了。”

肌肤被抚摸上的瞬间,王微度颤抖了一下,肚皮上的绒毛一激灵颤巍巍的竖立起来。

商望舒却无知无觉,五指平摊在他的小腹上,轻柔的打着转。她没有什么经验,力道忽轻忽重,时而太轻,像是抚摸,时而力道又过重,似在按揉。

气氛安静下来,商望舒越按越困,如同小鸡啄米般打着盹,更没有注意到王微度的神情。

痒意从王微度的小腹深处传出,腹下的青筋跳动得更加剧烈了,似乎要穿透薄薄的皮肤,在跃跃欲试着些什么。额前的几缕头发不知是被汗水,亦或是泪水打湿,歪歪扭扭的粘在脸侧。

他红唇微启,身体紧绷,手指不自知向下掐入,平顺的白色床单骤然出现褶皱。

突然,一声咿咛从他身体里冒出。

不带一丝犹豫的,王微度转过身子侧躺在床上,一把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盖在身上,没有一丝缝隙露出。

商望舒被他的咿咛惊得瞬间清醒,她不知道有人竟敏感到这种程度。

王微度背对着她,薄粉覆盖脖子,他将被子拥到心口,咬着那被角,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可商望舒啥也没做,她有些尴尬。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转转,有点闷。”

说完,也不顾王微度什么反应,商望舒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

“啊!”

刚打开房门,一袭白衣的白榆印入眼帘,措不及防的吓了商望舒一大跳。

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捏捏自己的耳垂,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白将军怎么在此?”

白榆抬起头的瞬间,商望舒又被吓了一跳。

他的眼神落寞得有些晦暗,眼睛布满血丝,只是单单站在哪儿,气压就低得让人心惊,宛若黑云压城、风雪欲来。

“臣在此等殿下。”

白榆的声音很沙哑,仿佛生锈的齿轮硬生生被转动。

商望舒却更迷惑了,她眼含不解。

“等我作甚?”

“白榆担心殿下。”

他一字一顿却有气无力,活像是被抽干了精气,摇摇欲坠。

见他这般模样,商望舒有些担忧。

“将军可是生病了?怎么如此疲倦?我送将军回房休息?”

白榆摇摇头,扬起脑袋,面朝天花板,紧握拳头,硬生生将快要溢出的泪吞回腹中。

他发现,他远没有自己期待的那般豁达。房中的商望舒和王微度的动静是那么的刺耳,让他浑身颤痛。

良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

“殿下可否陪陪白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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