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来到同期们的住所,在花园一个地洞里找到了青莲,他变成一只巴掌大的九尾狐幼崽缩在洞里。
伊达航无奈,他不得不承认因为各种关系,他们一直没能陪在小家伙身边,小家伙又是个过于敏感的性格,一旦离开熟悉的人,就会向应激的小动物一样竖起全身的刺,不准任何人靠近,更何况小家伙有半年的时间都待在他极其反感的医院里,压抑的情绪得不到缓解,就表现的更叛逆了。
算了,伊达航想,也没指望他在学校里能老老实实的。
“青莲,听的到吗,出来好不好?”伊达航蹲在洞外呼唤他。
青莲清楚他的脾气来的奇怪,但他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包括几位家长,他开始接着刨土,故意把土堆在伊达航脚边,直到洞外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伊达航很头疼,只能打电话联系几位同期。
诸伏景光听见这件事,说:“班长,你先照看他,我现在就赶回来。”
伊达航眉头紧锁:“hiro你赶过来方便吗?其实不用太着急,我观他现在更希望能一个人呆一会儿。”
“没事,我现在回去。”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说后,跟同事打了招呼,也回家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赶到时,诸伏景光还没回来。
松田阵平怼人可以,安慰人还是得萩原研二来。
松田阵平说:“班长,我们去准备一下,青莲出来给他洗个澡。”
“好。”
剩下萩原研二蹲在洞口,他冲洞口卖惨:“小青莲忍心看研二酱一直蹲在这里吗。研二酱好可怜。研二酱工作了一早上,需要小青莲贴贴才能好…”
青莲躲在洞里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诸伏景光回来了,他温柔的声音让青莲彻底破防,窜进诸伏景光怀里,变回人形,把头埋在诸伏景光颈窝。
诸伏景光轻轻拍着他的背,把他抱起来进屋。
松田阵平嫉妒:“青莲果然最喜欢的还是hiro。”
对面别墅二楼,一个儒雅的男人站在窗前看完全过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发现了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呢。”
身后一位金发的美丽女士走到他身后:“优作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啊,”工藤优作转头,“是呐,隔壁来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家伙。”
小家伙正在诸伏家长怀里抽抽嗒嗒的淌眼泪,他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诸伏景光的脖子,另外3个人看他哭的稀里哗啦的也不敢强硬地把他和诸伏景光分开。
最后,诸伏景光抱着他简单冲洗一下,处理好摔伤的腿就带他去房间休息。
房门关上,萩原研二松一口气,直接瘫坐在沙发上:“看小青莲哭这么惨,研二酱也好难受,要小阵平抱抱才能好。”
松田阵平吐魂:“养孩子真难,他到底怎么了,今天之前不是还挺正常的。”
诸伏景光出了房间说:“没关系,今晚我们问问他。”
伊达航手撑着下巴:“青莲这个状态不太好呐,是想起什么事了吗?”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刷的抬起头。三双眼睛盯的诸伏景光哭笑不得:“确实是有听青莲说过他家人在他中学时就去世啦,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萩原研二接着说:“看他现在的表现该不会是想起来了吧。”
松田阵平困惑:“青莲不是有留信件给我们吗,看看不就知道了。”
伊达航和诸伏景光露出疑惑的表情。
松田阵平瞪着萩原研二:“你不会弄丢了吧!?”
萩原研二心虚:“我去找找。”
伊达航说:“他什么时候给你们留的信件,我们怎么没有?”
松田阵平想起这件事就很无语:“那家伙说他懒,留一封信告诉我们一些必要信息就足够了,他只是会失忆,又不是魂飞魄散。为了防止我们提前打开,还在上面施咒,说什么他化形后法力全消就能打开了。”
萩原研二在衣服口袋里找到的信,暗自庆幸:还好青莲的信是防水的,不然研二就完了。信纸上的字迹清秀,意外的与青莲的性格不符。青莲在信中写道:
诸君安好?很多话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即将化形。我不愿忘记来处,便留存下了上辈子的记忆。我与景光经历差不多。我父亲的家族隐世百年,在外人看来非常神秘。后有谣传言食我家族中人的血肉可延年益寿,增长修为。我12岁那年,一天我放学回家,只见我的家人都躺在了血泊里,只我一人侥幸活命。我化形后年龄应该是在这个时期前后。我的记忆可能会混淆,感觉这是真实的,但又会觉得这是一场梦。过一段时间记忆梳理好就可以了。
愿君安康。
青莲留
松田阵平第一反应是:“这么大的事他以前居然从没提过!!!”
萩原研二头疼:“小青莲还那么小,总不能逼他把心里话说出来吧。”
伊达航说:“我们是不是该庆幸他现在只是消极厌世,还偶尔做出点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暂时没有自毁倾向…算了,也好不到哪去,当我没说。”
诸伏景光倒是深有体会:“慢慢来吧。”
青莲刚睡醒,爬起来跌下床,挣扎着爬回床上,结果梅开二度从床上掉下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口围观的家长们努力憋笑。
不知是谁先笑出声,引的剩下几人也破功,青莲羞的脸色通红:“一群大坏蛋,不许笑,不许笑!”
松田阵平笑得更欢了:“除了会骂坏蛋你还会骂别的吗?”
青莲认真思考一下,回答他:“我还会骂混蛋和笨蛋。”
萩原研二加入逗小孩的行列:“小青莲好凶~还会骂人混蛋呢~”
小家伙气的直跳脚。
最后几人打打闹闹地出门买菜顺便去医院看青莲肿成猪蹄的脚。
医生看见他们一伙人,熟门熟路地问:“这次怎么摔的?”
青莲揪着诸伏景光的衣角,别扭的说:“爬树的时候看见一只虫子,没抓稳,就摔下来了。”
这位医生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依旧能看出年轻时是个漂亮的女子。
医生说:“小朋友,爱护一下你的身体好吧,不为你自己着想,为你爸爸的钱包着想着想,加上这次,你这一年来我这里5次了。年轻人真是…”
青莲痛苦面具。青莲摔的挺惨,骨头摔裂了,医生给他打上石膏,不放心地嘱咐他:“这段时间安分点啊,孩子。”
青莲木着脸:“好的。”
诸伏景光陪在他旁边听医生讲注意事项,伊达航打电话给娜塔丽约她去诸伏景光家吃饭,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躲在诊室门口偷笑。
晚上,青莲洗完澡,抱着他的枕头跑到诸伏景光门口,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诸伏景光笑着对他招手,青莲眼睛刷一下亮了,哒哒哒跑到床上乖乖躺好。
诸伏景光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青莲已经睡着了。他躺到床上,关上房间的灯。
深夜青莲再次被噩梦惊醒。最近这半个月以来,他每天都会梦见家人死亡的惨状。
青莲翻过身,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塞进诸伏景光怀里,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诸伏景光听身旁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在黑暗中张开眼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小孩轻轻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