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杰把信封立刻烧掉,对兄弟们说,“计划继续,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必须把这里拿下,杀!”
说完,众人即刻有序行动了起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坐吧。”陈弈念冰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真是大了,对父亲这么无礼吗,陈弈念,是不是再跑出去几年今天就能把你老子杀了。嗯?”陈庚缓缓踱步走进房里,嘉和没有跟着进来,他站在门外,轻声把门关上了。
陈庚坐在陈弈念的对面,两人冷冷地看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不得不说,两人确实流着一处血液,紧盯一个猎物的眼神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庚像是发现了这些,笑了出来,“陈弈念,你知道吗,你越是逃避,你就越像我,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即使我把你训练如此强大,你也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剑,剑柄依旧在我手上。”
又来了,就是这种熟悉的窒息感,无论自己逃的有多远,在外人眼里伪装的有多完美,和陈庚一见面所有的一切全都毁了。
他总是一眼看穿自己的所有伪装,直达自己丑陋的内心,然后企图完全掌握自己,成为他最得手的武器,而不是儿子。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父子情深,你母亲的戒指呢?拿出来。”陈庚并没有耐心和陈弈念继续聊下去,相比拿回戒指,陈弈念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毕竟,武器可以换,妻子的戒指却不可替代。
“你不配惦念母亲。”陈弈念紧盯着陈庚,多年来在他手里积累的恨,全部在此刻回想起来,关于母亲,关于安乐,关于蒲七,全都是他!
“呵,如果不是阿和喜欢孩子,你以为我会让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吗?她那么善良单纯,你们两个废物又怎么配成为她的孩子?”
是了,陈庚对他们从来没有爱,如果不是母亲想要孩子,陈庚根本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母亲对他的关注。
他就是一个疯子!他只是想要一个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而母亲这样纯洁善良的人,对陈庚来说有极强的吸引力,他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而后把她禁锢在自己亲手打造的囚笼中。
母亲并不迟钝,他还记得以前母亲手上的戒指从来没有摘下来过,因为这样陈庚会非常生气,但他不会说出来,他只是用他卑劣的手段,逼迫母亲再也不敢摘下。
但那一天,陈弈念只是心血来潮,他看不惯陈庚总是对母亲过度的掌控,那足以称得上是软禁,他也看不惯母亲总是无奈的忍让,他想试一把,看看会不会,可不可能,让母亲意识到陈庚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母亲用一种复杂的,带着些许迷茫和不知所措,还有一些愤怒,她摘了下来,给了陈弈念,这让陈弈念的血开始沸腾起来。
原来是不一样的,他一定要让母亲离开陈庚。
只是没想到,愿望会在意外中以另一种形式实现,戒指也就刚好留在了他这里。
听到消息的一瞬间,陈弈念是有些迷茫的,他并不是悲伤,只是,他刚刚找到生活下去的目标突然没有了。
他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了。
仿佛又置身于一片一望无际的空间里,没有方向,没有阳光,无尽的黑暗吞噬着他,他痛苦的呐喊着,“母亲!安乐!”
天极速地坍塌,陈弈念只能被死死的压在那一线天地中,感受着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
在他意识昏沉之时,他又想起了那个在大火中瑟瑟发抖的孩子,他那个时候,也是这么痛吗?
“哥哥。”
突然,杨旭的声音闯入他的脑海,如凛冽春风,如二月杨柳,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明,他突然想起,自己走时,杨旭还染着风寒,也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陈弈念觉得杨旭是自己世界里的盘古,想到这里,他自嘲般笑了笑,自己世界的救世主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孩儿。
在他们的计划里,是要把戒指交给陈庚的,因为没有办法找人短时间内重新做一个相似的,而且这样陈庚一定能看出来,他们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陈弈念在装戒指的匣子里加了一颗烟雾弹,烟雾不大,但足以让陈庚看不清楚,在交给陈庚时,他要引爆这颗弹,发出信号,蒲七出现,杀掉陈庚。
如果没有成功,那么两人立刻跳窗,下面接应他们的人就会立刻点燃稻草,他们在房子里加的料,足以一瞬间
引起一场十足的大火。
但是不能直接交给陈庚,这样他会起疑,所以这段拉扯的阶段是必须有的。
陈弈念从回忆里出来,看着面目可憎的陈庚,促狭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问母亲要戒指时说了什么吗?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把戒指给我吗?你知道她为什么愿意摘下戒指吗?”陈弈念语气轻缓,并不咄咄逼人,但陈庚听出了他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陈弈念缓缓从里衣里拿出戒指,“母亲什么都没对我说,她就这样轻易地给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陈庚。”
陈庚紧紧盯着那枚戒指,这是阿和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件东西了,这枚戒指她戴了有十余年,陈庚做工时用的极好的材料,再加上阿和平日里细心保养,从没出现过什么刮痕,生锈。
可是,此刻他看着陈弈念手中早已不再闪闪发亮的戒指,一副被被别人践踏了真心的样子。
“还给我!”陈庚说完就要起身上前抢夺,陈弈念像是早有预料,立马起身躲避。他把陈庚引到蒲七的站位点接着说。
“你听我说完嘛,她并不爱你了,她还想要逃。可是这很正常啊,谁碰上你不想要逃啊,谁能忍受你这样的人。”像是想起什么,陈弈念笑了起来,“哦,外面那个人算一个吧。可是他也是一个变态啊,你难道不想想,你都把他引以为傲的脸弄成那样了,他还愿意跟着你,是为了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