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外出安排都取消,二人的空闲时间瞬间堆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何守心真感觉搬了石头砸自己脚。要是他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伤,现在他应该在跟老婆激情四射的补蜜月旅行了啊!
而他偷摸安排的紊乱症新治疗方案也让他不能好好的跟老婆贴贴,实在难受。
安星河就没那么无聊了。他心情很好的搬出之前何蕤送的新婚礼物,那套定制的画具。支起画架涂了几笔,有些手生,但很快就找到了灵感。
他想画两幅画,一幅给关玲他们,一幅则给邹昱当新婚礼物之一。
何守心主要在旁边捣乱。安星河第三次警告他不准再把颜料都混到一堆后,也向他如实说明了两幅画的用途。但何守心不依。
“老婆你总想着别人。”何守心把蘸过其他颜料的笔直接戳进白色颜料瓶,看得安星河两眼一黑。
“玲姨和粥粥对你来说是外人吗?一点小心意而已,怎么就是只想着别人了。”安星河瞪他,把画笔和颜料抢救到自己手里,拿起刮刀,把白颜料中混上颜色的肉疼地挖出一大块扔掉,“你再捣乱,新学期我就申请住校。”
星海湾已经没安家什么事,何仁礼手起刀落,答应的资金都到了安成那边。所以安星河也不想再去星海湾实习了,学业完成后想独立发展。
这个想法何守心是支持的。他也不稀罕星海湾,只是给何昀找的麻烦还在酝酿,不然他也不干了。
二人现在的关系只靠着薄薄的一张协议维持,何仁礼估计是考虑到何守心的态度,所以没有直接取消二人的婚约协议。
看老婆一脸说到做到的表情,何守心明了了那瓶白颜料对画画人的重要性,便转移目标,打开其他画具盒。看到铅笔后,拿起削笔刀就开始就有一下没一下削皮。
现在不止是别人,连白颜料都比他在老婆心里更重要了!
何守心:“你都想着给他们的家增加情致了,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家呢?”
安星河不理解:“墙上不是挂着我以前的画么?”
“那都是你以前画的,现在画了是现在的。”何守心越说,就感觉自己身上越痒,忍不住往安星河身边蹭。他强硬的把头压到安星河支起的大腿上,半躺着,把铅笔木屑削得满地都是,“我觉得,需要你积极投入的,把我们的婚姻关系好好经营一下。”
“为什么是我不是你。”安星河很是淡漠的反问。
“因为我一早就栽进去了,老婆。”何守心正经不过三句,脑袋往安星河大腿里滚,“太深了,拔都拔不出来......”
何守心像个偷东西被发现的大耗子,被恼羞成怒的安星河拎着耳朵往门外扔。
被关在门外的何守心嗷嗷乱叫,半晌后门开了,安星河举着一块绷好的纯白画布塞到何守心怀里。
安星河:“喏,这就是我眼中我们的婚姻关系。”
一片空白。
而安星河内心也确实跟眼前的画布一样,一想到离婚后该怎么样,脑袋空空。
关上门,何守心的在外面挠门的动静更大了。安星河果断锁门,压着声音笑了出来。他算下时间,心里有了一些想法,但还是先在已经构思好的画布上动笔。
这一画就到了傍晚,安星河忘记何守心是什么时候停的挠门,他活动泛酸的关节,收拾一番起身开门。
厨房传来熟悉的香味,何守心在做一锅乱炖。安星河抚着肚子循着香味前去,脚步被悬挂在客厅的巨大红心惊住,是他先前给何守心的那块大白画布。
颜料很熟悉,是古德拳场比赛专用的红色颜料。安星河忍不住上前细看,越是靠近,那颗纯粹而饱满的红心就越是让他不镇定。
颜料用得很多,但能看出是何守心用手指一点一点把颜料涂开的,因为整颗心看上去满是手指不规则的涂痕。
厨房门开了,何守心穿着围裙哼着歌出来,瞅见站在客厅失神的老婆,立马就膨胀了。
“怎么样~何守心独家创作,世间只此一幅,只给我最亲爱的老婆~”何守心迈着夸张的步伐,一脸求表扬的凑到安星河面前,曲着腿,视线与面前的人持平。
安星河的第一反应并没有很及时的给到对方,但何守心铁了心要等到他的回复,微蹲在他面前满脸期待。
老婆的情绪在翻涌,并且翻涌的很厉害。何守心看出了安星河的惊讶,感慨,情动。都是因他而起,这着实让何守心得意了一阵。
肩上的伤口在复原期了,时不时发痒。安星河的双手交叠搭在何守心脖子上时,这个酥痒瞬间爬满了何守心整个后背。
原本以为老婆要给自己一个热吻,安星河却只是微微收紧手臂,环抱上了他的双肩。
安星河闭上眼,深深感受着对方印到自己胸口的心跳。何守心也确实把一整颗心都给他了,或许他的方式不够寻常,不一定被每个人理解接纳,但安星河真的很受触动。
可受触动是一方面,安星河从这些时间的相处中明白过来,自己很多时候并不能做到何守心期待的回应,虽然何守心这人的想法有时很离谱......但他做的确实不多。
那就,一点一点来吧。
虽然被这个抱抱温柔到脊骨一整个酥掉,但何守心曲着腿始终不畅快。他保持着肩膀的高度不变,只弯着背打直双腿,原本想开口打趣安星河两句,谁知安星河松开手,面色犹豫的问他:“你刚开始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
何守心脑子卡了一下,都忘记笑了。还有这种好事?
一定是他这颗‘心’把老婆感动到了,老婆居然舍得赞许他一个亲亲!
但喜悦也很快被那颗石头继续砸脚,何守心咂嘴:“你不是还有点恶心嘛......”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安星河的试探目的十分明确,一来就直接进行了唇齿的切磋,只是有些紧张和生涩,何守心差点被咬得笑出来。安星河本来就难得这么啃人,发觉何守心在笑他,当即把人推开。
会轻易松手那就不是何守心的作风了。他压着安星河的脖子,吐纳着彼此唇齿间的一缕热气幽幽开口:“不恶心了吧?”
“难说。”安星河狠狠咬了一口对方故意磨蹭自己双唇的嘴皮。
厨房的乱炖还好关了火在锅里闷着,不然炖到日落西山早糊了。不过锅盖再保温,也压不住二三十分钟都没人来吃。饭后安星河继续创作,何守心没事干,只好在安星河旁边看着。
安星河做事很投入,可以完全无视何守心在旁边火热的视线。何守心一会儿看画,一会儿看他,一脸时刻准备捣乱的模样。
“没事干就早点睡觉,对养伤也有好处。”安星河建议道。
“老婆,你在学校还报了什么社团?”何守心却想起另一件事。
“就重机社和拳击,别的我也没时间参加了。”安星河如实回答。
“你不是课程很紧张么?”何守心不依不饶。
“压力大的时候,也会什么都学不进去,所以就适当发泄一下。”回想起当时紊乱症发作的情形,安星河也只是轻叹一声没多说什么。
看着安星河很快的叹过一口气,然后恢复常态,何守心心疼不已:“那你下次可以跟我说嘛。打电话骂我发泄情绪,或者实在不行我去找你,给你当人肉沙袋。”
“你怎么回事,不是想我骂你就是揍你。”安星河回头看他,对他这个提议表示非常不理解。
“就是想,你有事可以第一时间想到我嘛。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担着。”何守心这话说得很认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肉麻。安星河握着画笔的手不自觉的加重力道,但那一笔落到画布上却又快又准。
“那好,以后你教我。省得那个拳击社的社长老缠着我,让我找你要签名。”安星河笑着答应了,但话落到何守心耳朵里就剩‘缠着我’三个字了。他当即暴喝一声跳起来要去找人打一顿,吓得安星河差点打翻手里的颜料盘。
.
项目的开工比大学要早,何守心哭嚎他们失去了办公室play的机会,让安星河天天做了午饭带到公司和他一起吃。那幅画对安星河的影响真的不可小觑,他都没想到自己会答应。
这自然把何守心高兴坏了,毕竟他只是想撒个泼而已,没想到老婆答应得那么爽快。
安星河也没想到,就是一起吃个午饭而已,能把何守心高兴成那样。连带着分房睡的怨气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是的,那天的亲亲虽然没问题,但当晚何守心睡前‘忘记’吃控制信息素的药,还非要搂着安星河睡,然后就出问题了。
年轻力壮的小伙,真的很容易擦枪走火。
然后何守心就过上了先前那种眼巴巴等老婆发热期的生活。因为安星河严重怀疑他故意忘记吃药的。
今日份的午饭是何守心特地点名想喝的海鲜汤,安星河拎着保温盒在公司楼前下车,发现今天公司的安保多了好几倍。
因为紊乱症的新问题,安星河平时都走特殊通道,尽可能的避免和其他alpha有接触。
但今天显然不宜出门。
何守心在专用的待客室,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面的蓝蜚。
“合作愉快。”签上名字,何守心直接把文件推回蓝蜚面前。一旁蓝蜚的经纪人连声道谢,将合同迅速收好。
“有点饿了呢,何总你这里管饭吗?我可以在你这里将就一顿吗?”蓝蜚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将整个身体都靠回椅背,慵懒放松,半点面对恶魔的恐惧都没有了。经纪人在蓝蜚身侧不住地拉他袖子,被蓝蜚皱着眉扫开。
“中午有约了,你们自便吧。”何守心没那么多耐心,起身先走人。
“噢~是你的伴侣要来了吧!”蓝蜚说着,双眼放光,人一下就精神了,“那我更要在这里坐坐再走了~”
何守心让自己伴侣天天送午饭的事很是高调的在公司宣布了,午饭期间遇到安星河必须绕道走,生怕他受到半点信息素影响。
呵。
何守心心底冷笑。求之不得。
坐在总裁办公室,安星河心口很不舒服,一直突突跳个不停。
等办公室开门走入令他不舒服的源头后,安星河彻底不安定了。
蓝蜚的身上喷了阻隔剂,可日常使用的和特殊时期使用的还是有区别的。
之前校门口的事件重现,蓝蜚一见安星河就控制不住发热了。
多么强烈的执念,果然任何物种都本性难移。
何守心第一时间把蓝蜚控制住,蓝蜚也第一时间在AO之间切换信息素求饶。大家看在眼里,不知道该表达什么语言——既然明白自己的劣势,那就别惦记人家老婆了啊!
安星河的紊乱症没有发作得太厉害,只是心口绞痛了一瞬便没什么不适。
可他对蓝蜚的信息素厌恶至极。
现在的他,应该对谁的信息素都没好感。
但蓝蜚来的太突然,连带着给他带来了不可忽略的抵触情绪。
何守心压制着蓝蜚,对他和他经纪人的求饶不动于衷。他对安星河目不转睛,心底捏一把汗。见安星河只是刚开始面色不对,后面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后,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安星河果然还是放出了信息素,将人鱼求饶的O类信息素压制得死死的。
但这还达不到会触发新反应的量。
经纪人是个beta,已经被何守心的信息素吓得快握不住即将拨通报警号码的手机了。但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引起夫夫二人的注意。
安星河走近何守心,信息素寸寸侵袭,藤蔓强硬而野蛮的疯长,似乎要将房间内所有的人化作滋养它生长的沃土。
何守心用膝盖把蓝蜚压在地上,而安星河则伸手掐住何守心后颈腺体的位置。
“你明知道我遇到他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反应,为什么还带他过来?”
“现在蓝蜚是星海湾项目的代言人了,老婆。”何守心对于后颈加重力道的手毫无知觉一般,笑着仰头回答,“这是我那没种爹强行安排的呢。”
“他还能威胁得了你?”安星河都被气笑了。前不久才决定相信他,结果何守心给他带来的‘惊喜’总是层出不穷。
着实让人吃不消。
蓝蜚一看就是何守心故意放过来的。
而何守心之所以这么做,一定和紊乱症的新反应有关系......
更多的信息素被源源不断的施压到了整个空间,何守心被勾引得忍不住吞口水,看着安星河的反应,反而很欠揍的笑了。
他的信息素很有自制力的控制在自己周围,只单纯压制蓝蜚。
“老公,你真的太欠揍了。”
安星河揪开何守心的衣领,狠狠咬上对方的腺体。而何守心仿佛没有感知到一丝被咬的疼痛,反而伸出空闲的手,一下一下轻抚伴侣的后背。
“慢点,别呛着。”
契约婚姻,剩余一年零128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