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萧外月的手，然后又转成十指紧扣，肌肤没有间隙地紧贴着，很快连温度都变得一样，他捏了捏萧外月的手指，对方无意识地回应他，圈着手指的手又紧了紧。

抛开什么魔种佛骨，如若这样度过一生，也是不错。

林府的书房成了断水专属地，里面乱七八糟地堆了满屋，恍惚间又回到炼制万岁丹的时候。

只不过这次她没再祸祸林府，其他地方依旧完好无损。

“嘶……别乱爬！”断水捞起一只试图从门缝里爬出去的蜈蚣，丢进药罐里，“要不然又要被他唠叨了！”

“你也是，给我回来。”她单手捏住一只蝎子，左右看了看，将陶瓷罐子中的围棋棋子尽数倒在桌上，然后用罐子扣住蝎子，另一个罐子则扣着一只青蛙。

那陶瓷罐子是林弄海最喜欢的。

简单地拆东墙、补西墙地收拾一番，断水拍拍手，捶了捶累成两截的腰，而后扶着腰慢慢蹲下，盯着角落里沸腾的丹炉。

“一定要成功啊……”

这丹炉由金银制成，炼制的火焰呈绿色，一股奇异的香味传来，与满屋子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要是普通人闻到怕是要呕出二里地，但断水无动于衷，一双眼亮晶晶的。

味道越来越浓郁，断水连呼吸都要停滞，双手合十，期待地看着丹炉。

炉盖发出“砰”的一声轻响，绿色的火焰也随之熄灭。

断水呼吸彻底停住，小心翼翼却又控制不住地掀开炉盖，顾不得烫人的温度和熏人的汽水，断水在一片水汽中看到丹炉里躺着一枚土黄色的药丸。

她盯着那药丸看了一会儿，眼睛一眨不眨，一滴泪就这么滴在丹炉里，很快便挥发掉。

握着炉盖的手没了力气，炉盖坠地，骨碌碌地滚了起来，撞到桌脚才停下，但金银的特有声响还留在空气里。

断水颓丧地坐在地上，右手拇指与食指处已冒起水泡，她浑然不知。

“失败了，为什么，还是失败了，我为什么就炼不成？”

声音里满是后悔与不屈，转瞬间已经满脸泪水。

许是这段日子过于压抑，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失败，断水开始否认自己，她自诩灵武山第一蛊师，但却炼不出换胎蛊。

她蜷缩地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埋了进去，不闻伤心声，只见双肩抖动。

断水过于难过，以至于她没有发现，有人悄悄推门走了进来。

是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