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难捱晚膳的结束。

漱口毕，上了茶，彤史司的内侍总管捧了一个大银盘过来，银盘里面摆着一排排翠玉牌子。

卫衍在彤史司的内侍总管进来的时候，就绷紧了神经，他很怕皇帝再像前几日那样，直接挥手让人下去，那对他通常意味着又一个不堪夜晚的到来。

皇帝有皇帝的职责，宠幸后宫延绵皇嗣，也是他的重要职责之一，后宫不宁雨露不均是大忌，更何况皇帝这么多天不翻牌子不进后宫，应该被太后狠狠训斥过了吧？

皇帝此时的行为，印证了卫衍的猜测。皇帝果然不再像前几日那般，直接说个“去”字，而是在那里考虑，今晚要翻哪块牌子。

卫衍跪在地上，眼角的余光随着皇帝的手指在盘子中移动，待皇帝的手指终于拈起某块牌子的时候，他暗暗松了口气。

可惜，他的这口气还没出完，牌子又重新落回到了银盘中，还是牌面向下没有被翻过来。

“朕差点忘了，朕今晚还有账要和卿算。”卫衍的耳边传来了皇帝的喃喃细语，明明温柔无比，却让他背后的汗毛全部竖立了起来。

景骊看到卫衍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被他刚才假装的恭谨和驯服弄出来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待会儿他自然会在榻上连本带利地收回。

他伸出手，将卫衍抱了起来，进了内殿，放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