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进回来了,一个人坐在屋里,看上去异常冰冷。他知道,要是他受伤了,他们一定会知道。看到他们两个亲密无间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在燃烧。趁他的头脑还冷静,他命令道:“我需要你们两个的服侍。”
刘进看着他染血的铠甲,关心的问:“发生了什么?你遇到危险了?”
刘三进反而像受了刺激似的,冲他发火了:“不该问的别问,你就不能主动点吗?你不知道该做什么吗?你听不懂我的话?”
刘大进走上前,冷冷的说:“他没做过,让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在刘三进反驳之前,他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像把刘三进按在椅子上似的,凝视那张铁面具,知道隐藏在下面的也是自己的脸。他动手帮刘三进脱掉沾满血污的铠甲,并且跪下去把靴子捧起来脱掉。他表现得就像会在刘三进的命令下去舔靴子,仰起脸,迎上低头俯视自己的铁面具说:“这能让你满意吗?”他让刘三进再次变成了一动不动的冰雕。体内邪恶的火焰被心灵上的痛苦浇灭了。
“别这样,上尉,站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刘进艰难的出声,看到上尉这样他真的太难受了。他感到很茫然,完全不能思考刘三进为什么要突然冲自己发火,心里只想着上尉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在刘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刘大进站起来,把沉重的铠甲塞进他怀里,把他往外面推,告诉他:“去把这些弄干净,让杂役准备好洗澡水。”
把刘进推出去以后,刘大进转过身来,双手环抱在胸前,质问刘三进:“你要发作热症了吗?”
刘三进僵硬的点点头,说:“应该还有四个来月,但我感觉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我今天看到别的武士突然发作,那和我以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不想在那种状态下做,那会让我觉得不再是我自己了。”
“我能理解。”刘大进出奇的冷静,“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狗屁热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被注射过一堆巨猛的药,有些人脑子就那么被烧坏了,我知道什么是脑浆都在沸腾的滋味。脑袋里就连自己活着有个屁用这种问题都不会去想了,只会干,会哭,会笑得像个白痴,大叫着不停淌口水之类的,但没有任何意义,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刘三进想摘下铁面具,直面这个和他有着同样面孔的奴隶,但他又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把心碎表现在了脸上。他仍然认为那是软弱的表现,但是他无法自控。他的心中燃起了对如此糟蹋刘大进的人强烈的仇恨。“你以前的主人是谁?我要杀了他!他那么对你,对你们?”
“他没经历过。这种事不要告诉他。我也不想你有那种经历,所以别做会让你自己,会让我们都跟你一起后悔的事情。”刘大进说,“你想做可以找我。先别碰他,更不能逼他。他没做过,不要伤害他。”
“我应该进行冥想,但是在这里我找不到能帮我的治疗师,守护塔被兽人摧毁了。我感觉得到,很快冥想就不能控制我自己了,我不想变成只知道发泄□□和杀戮的工具。”刘三进痛苦的说。
“我说了,你可以找我,我的技术不是吹的,用过的人都说好。”刘大进说,“当然,要是你能让我在上面就更好了。”
……
刘进没有走出多远,就捧着盔甲站住了。他看着沾到自己手上的血污和黑色粘稠物,知道上尉只是为了支开自己。刘进仔细观察盔甲上残留的黑色物质,似乎觉得有点眼熟。他心里想着上尉,思考着刘三进突然的爆发,如果刘三进和其他武士一样也要发作热病,那他不能不管。刘进立即往回走,去和他们一起面对。
刘进推开门,看到另外两个自己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刘大进靠墙站着,挺悠闲的姿态,双手环抱,扬起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刘三进。他问了刘三进好几遍做不做,而刘三进选择闭上了眼睛,并且告诉他不要影响自己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冥想。
刘进一进来刘三进就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进行冥想了。
刘进把盔甲暂时放到墙角,和上尉站到一起,问了同样的问题:“你是不是要发作热症了?”
刘三进用一种故意装出来的冰冷语气说:“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你不想谈?那就跟我们说说你想让我们怎么服侍你?我是没听懂,但是我想了一下,觉得你这么大个人了肯定不是需要我来帮你洗澡、换衣服吧?”刘进直接指出来。刘三进默不作声了。
刘大进笑出了声,换来了另外两个自己的怒目而视。刘进站得笔直,特别正经的问:“上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是我们三个必须正视的问题。”
“我本来想说,没事了,他觉得自己能咬牙硬挺。但是吧,你看,我有一个问题,绝对需要引起你的重视,少尉,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叫我的军衔,用这种正式的语气把我当成你的上级,我都憋的挺难受的。”刘大进眨巴着眼睛,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他能挺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我可能就快挺不住了。”
“上尉!”听到这些话让刘进觉得自己可能都要发热了。
“我可是警告过你了,少尉。”刘大进压低了声音,“要是你现在穿的是一身军装,我就更忍不住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绝对服从。地球人,宇宙军远征7号星舰少尉,我脑子里现在全是和你进行那种监狱场景的幻想。”
“我需要冥想!”刘三进大声提醒道。
“得了吧,你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刘大进更大声的说。
“你,给我闭嘴。”刘进对刘大进说,又对刘三进说:“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冥想,还有热症,我必须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结合热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是不是必须做那种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刘大进站在刘进身后用口型示意刘三进回答“是”。刘三进坚持住了自己的底线,诚实的告诉刘进:“热症是因为武士的力量越强,越容易产生的负面精神状态,会让身体异常发热,逐渐失去理智。冥想是每一名武士从小都要接受的训练,就和战斗训练一样重要,能够帮助武士在使用常人无法达到的力量之后让血液中产生的热量在冷静的状态下代谢出去。冥想能够平复血热。其实‘性’不是,也不应该成为武士解决‘’热症途径。武士一般会在成年时第一次爆发血热,到时就应该进入到守护塔中,在长年训练的治疗师引导下,进入深层次的冥想,就像在脑海中迷失自我的时候看到了灯塔,找回自我,让精神返航回□□之中。这本来是一种高尚的行为,通过考验的武士以后更能自控,避免因为自己拥有远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在经受各种引诱的时候去欺压普通人。但是,和兽人的战争改变了这一切。我们打了十一年了,治疗师越来越少。有些治疗师直接投入战斗,他们也是非常厉害的术士,认为自己应该上前线。有些治疗师躲起来了,因为兽人的巫师们会吸取治疗师的精神力量,被俘的治疗师会非常凄惨。武士们得不到治疗师的治疗,也不可能在随时需要战斗的情况下,去塔里一待就是几天,有时候甚至需要半个月,必须在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下在塔里进行深度冥想,武士们必须随时上战场,这是我们的职责。”
“所以你们就把弱小的鲛人当成工具,这能解决问题吗?”刘进质问。
刘三进心情沉重的说:“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样更快、更有效,信息素的味道能够让武士像饥饿的野兽闻着味道进入到一具□□中,大概就像是通过□□上的通道,而不再是精神上的返航了。发泄后,血热也会消失,但是下一次会变得更热,需要更浓烈的信息素。我今天看到那三个武士突然就发作了,双眼变得血红,他们眼中只有杀戮,杀了那些兽人还不算,还践踏、侮辱尸体,包括兽人的小孩。那个营地看上去只是一个老弱病残的病号营,里面很多兽人小孩都是畸形。”
“听上去这个信息素反而把事情变得更糟了。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分发给士兵的□□,以为找到了提高战斗力的途径,可以让士兵们不知疲惫的战斗,而且好像疯了似的不怕死,但后来证明是真疯了。”刘进非常严肃的说,“你需要冥想。”
……
“对,你需要冥想。”刘大进学着刘进的样子,但他一点也不严肃,显然是在变相调侃刘三进,“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走,你跟我进屋。”他拉着刘进就往卧室里走。刘三进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自己在聚精会神的时候,听力也比常人敏锐许多。
为了不打扰他,刘进和刘大进简单洗漱,早早上床了。刘大进躺在床上摆了个造型。刘进脱掉袍子和外裤,叠起来,再把上尉乱扔的衣服拣起来,同样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椅子上,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躺在刘大进身边。
刘大进睁着眼睛说:“我睡不着。”
“我也觉得睡得有点早,明天我让他给我们找几本书看看,增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我想看看你的身体。”刘大进说,“我想看看正常情况下我的身体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让刘进把想要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刘进也睁开眼睛,和刘大进一起看着床上的帐子。刘进说:“你为什么要穿环?不疼吗?”
“我开始发育就穿了。我确实不正常。”
“可你那时候才多大……你不是自愿的……”
“我都戴习惯了。你不懂,别说我了。我就想看看你的身体,行吗?让我看看,让我摸摸,让我感受下人类身体正常的反应。”
刘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就好像胸腔里发出了颤音。他坐起来,把上衣脱了,又躺回上尉身边。在上尉摸他时,刘进只是目不斜视的小声说:“这会打扰他冥想。”
刘大进贴在他耳边说:“你太傻了,我说点悲惨经历你就乖乖让我摸,我轻易就能把你骗上床。要是我告诉你,你不和我做,我就会烧坏脑子,你肯定会什么都让我做了,对吧?”
刘进说:“你不用骗我,上尉,要是我们遇到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会做的,为了我们都不烧坏脑子。”
刘大进紧紧搂住这个完好无损的自己,对刘进说:“他也太傻了,告诉你是因为热症不得不做,我直接对你说了吧,我就是想要你。”
他们彻底搞砸了刘三进的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