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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只织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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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能署的武装成员去追捕通缉犯的情况下,坂口安吾被自家老师赶鸭子上架来了这里。

作为见习生的坂口安吾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当他想到那个热爱文学的同龄人时,拒绝的话却从喉间滚一圈又落了回去。

电话那头,老师的音调高了好几度:“是吗,那么,一些简单的资料也拜托安吾处理了。”

一种欺师灭祖的冲动涌上少年心头。

‘深呼吸,深呼吸……’

当坂口安吾用新的异能限制器交换完织田作之助手中的黑猫后,有人送来了比他还高的资料,是的,比、他、还、高。

电话中传来一阵忙音,坂口安吾沉默地许久,想了几版暗杀老师的计划,最终还是作罢。

“阿治很焦虑坂口先生,请让它待在这里吧,它只要看见我就不会那么焦虑了。”

注意到坂口安吾的神色不是很好,进房间前,织田作之助投来了担忧的目光:“是我的请求给你添麻烦了吗?”

坂口安吾习惯性推眼镜,单手抱住猫时他差点让猫掉下去,很快他就调整好了状态:“这并不是困难的事织田君,能帮到你真是太好了。”

多么无聊才会去数书页上‘织田作之助’的数量呢?

单向玻璃内,研究完《黑猫饲养准则》的红发少年正在数作者栏中‘织田作之助’的数量,数到最后一个时,织田作之助提笔在书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第201个了。

将笔记本翻到和‘咖喱老师’交流的那页,今天也没有收到回信,这让织田作之助有些沮丧。

单向玻璃外,坂口安吾正在和猫咪作斗争。

“请不要动我的记录本和眼镜,还有资料……”

被黑猫折腾许久的少年终于从材料堆中挣扎出来了,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织田君,你的猫似乎过于活泼了些。”

织田作之助停下了笔:“阿治是个内敛的孩子,看来它很喜欢你。”

坂口安吾认命地整理资料,突然发现被阿治划过的资料上净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织田君,我现在相信你说的‘阿治是个好孩子’了。”坂口安吾由衷地感叹着,他没注意到玻璃另一侧的少年头上的呆毛已经竖了起来,像个警惕的士兵,他的注意力正在一份被划的‘无用资料’上。

‘至牧野信一先生,新款波子汽水已送到您的办公室,您看我家猫入编的事……’

坂口安吾从某个犄角旮旯中翻出了和老师某次谈话的记忆,那是一只……在横滨落编在军.警的黑猫,喜欢绷带……

“你的猫帮到我了,织田君,它很聪明。”

织田作之助警惕了起来,这样的语气……有人想偷猫。

“它是我的朋友,出价多少我都不会卖的。”

坂口安吾停顿了一会儿,几分钟前,他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坂口安吾将猫抱起来:“治君……还有织田君,我为我出现‘买猫’的想法向你们道歉。”

黑猫复杂地看了一眼坂口安吾,一下子扑在少年脸上,将扒在自己脸上的黑猫摘下来时,坂口安吾手上还多了些绷带:“冒昧问一下,织田君的工作是……”

织田作之助只觉得困惑:“我是军.警,我的资料你们备份了至少六份。”

将阿治放上桌面,开了个罐头后,坂口安吾去走廊拨通了紧急通讯:“老师,您没有说《鎏金》的作者是夏目先生的弟子。”

“安吾已经知道了啊,这也是你的见习任务,看看这位夏目先生的弟子如何应对这场‘无妄之灾’。”

【‘咖喱先生’,我的做法真的是正确的吗,商人罢市、学生罢课、工人罢工,我需要来安抚他们/她们。】

阿治已经撬开门来到了单向玻璃内,织田作之助将猫抱在怀里,抱得特别紧。

“我是不是……不该写《鎏金》呢?”

织田作之助怀疑着自己的创作初衷。

“我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书页上浮现出一些金色的文字,属于织田作之助的字迹被吞进光晕里。

【白糖老师,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在我看来,文字是传达思想的‘武器’,这是您的文字,您只要将您真实的意愿传递出去,世界会将您想要的送到您眼前,以及……您多了些新的读者,他们/她们拜托我打探下您下一个故事的创作进程。】

被喜爱作者催更是种怎样的体验,织田作之助想到了自己的空白手稿,久久没有动作。

“喵呜,喵。”

阿治用肉垫努力触碰织田手中的钢笔,然后碰了碰书页。

“对了,咖喱先生的作品也没有更新。”

阿治赞许地点头。

织田作之助在书页上写下……

【我也很期待咖喱先生的故事。】

坂口安吾回来后看着被敷衍着锁上的门沉思,他只用半秒时间就觉得摆烂,锁上门,将猫抱到罐头前一气呵成,并给自己洗脑‘猫没有开门’。

另一个世界里,这位新晋文豪正苦恼不已,他拿起钢笔和空白稿纸,过一会儿又将它们放回柜子。

他说:“我有些口渴了。”

等到喝完水回来,又从柜子里取出了它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写了一句话的织田作之助接过了江户川乱步递来的零食,此时的他终于意识到大家正在看他。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如果实在写不出来,可以之后写,你是不是过于焦虑了,织田。”

江户川乱步轻笑了声:“他只是被喜欢的小作家催更了有些激动,看来我们很快就有书看了。”

当少年织田作之助还沉浸在‘喜欢的老师认可了我’的喜悦中时,接应的人来了。

“‘异端’老师,我们的发布会已经要开始了。”

坂口安吾拿出权限卡制止了他们抢夺猫咪的动作:“发布会不是在三天后吗?”

“请不要阻拦我们,坂口阁下,就算您有牧野阁下的权限也无权过问。”

织田作之助蹭了蹭黑猫的额头:“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做了个简单的告别后,织田作之助换上新的异能抑制器上了车。坂口安吾抱着猫站在原地,直到天边的最后晚霞消失,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发言稿,对了。’

麻木的人们被他的文字点醒,当人们发现这个创作者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清醒时,会怎样。

失望、愤怒、憎恶……

坂口安吾发现这份发言稿上的时间不对,他打开电脑搜寻着想要的资料,当他找到一个记者们聚集的网站时,他的心一下子被攥紧提了起来。

“喵呜。”黑猫碰了碰坂口安吾放在键盘上的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衣领被汗水浸湿了。

“不用担心,你的主人会没事的。”坂口安吾说,“他可是,那位夏目先生的弟子。”

当坂口安吾准备躺平时,脑海里浮现出玻璃另侧,红发少年写作时的模样。

‘他很喜欢文学,如果这份发言稿广为传播,人们或许会抵制他的所有作品。’

‘我想看他的作品,《鎏金》太短了。’

坂口安吾擦了擦眼镜,他也说不清楚是说服自己还是单纯想看书。

在这个网站上,记者们交流着得到的属于‘异端’老师的发言稿。

【我的作品从来没有表达过对决策的不满……】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并不是一个反.战的篇章。】

记者们将发言稿广为传播,轮到织田作之助发言时只需要制造一些小小的混乱,这样人们不会知道织田作之助的真实想法,只会认为……

将他们/她们从麻木中唤醒的作者已经和那群家伙同流合污了。

“我们可以让发言稿变成‘假的’。”

坂口安吾说,他突然反应过来身旁没有老师,只有一只猫,给猫开了个罐头后,他开始撰写一个故事。

以一个‘横滨人’的视角看横滨,坂口安吾并没有去过横滨,他只从老师和同窗们口中了解到横滨的一些现状。

‘那就……怎么混乱怎么写吧。’

【白天的黑.帮动乱,傍晚河流中孩童的残.肢,夜晚哭泣的老人在白天到来时成为了土地的养料……这里是横滨,一个在战.后被抛弃的地方。】

【‘异端’老师绝对,绝对不可能放弃横滨,这份发言稿不可能出自异端老师之手。】

……

“右边,军.警先生,下一个路口左边。”

末广铁肠带着江户川乱步跑到了一个小巷。

“上去,在上面。”

晒太阳的三花猫一下子就炸毛了,这里可是有三层楼这么高。

江户川乱步摘下眼镜笑着说:“我们只要绑了这只猫就能逼夏目先生出来了。”

末广铁肠点点头。

末广铁肠一把捞过猫扛在肩上,像离弦的箭一样从这里发出,于是,耍帅不过三秒的江户川乱步被风迷了眼睛,继续被夹在腋下带着跑。

“大仓说发布会提前了,我们去现场。”

与谢野晶子已经尽力阻拦福泽谕吉了,当福泽谕吉在东京站碰上福地樱痴时,他有种‘家里孩子又闹事’的感觉。

条野采菊和立原道造跟在福地樱痴后边,与谢野晶子跟在福泽谕吉后边,大人带小孩儿,两队人又遇到了带着埃里克和爱丽丝的森欧外。

总之,几方势力在东京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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