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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又是一声,火车像是即将贴着他的脸开过去。
“快跑!”
又是那个声音!
付粥猛地回头,看见身后的一道泥河里,飘着一把绛红色的破伞。
他心狠狠一缩,折身想往回走,却猛地踏了个空,向前扑过去。
跌到水里,却没有陷到泥里,他下意识张开手四处划,却怎么也找不到地。
爸。
爸。
一双手从虚空里伸过来,突然抓住他的腰。
有人把他从泥河里捞起来。不,也许是托起来,一直托到水面上。
付粥猛地咳了一下,关窍里满是泥腥味。
他用脚尖找到了地,可是没办法在水里站立,浮力让他东倒西歪。
他用手四处划水想要保持平衡,想找到刚才托起他的人,却只看到一片断枝残叶漂浮着,簇拥到他身边。谁也不在。
爸。
还没喊出声,水就在脖子下面打起了旋儿。
他随着旋儿漂了起来,越漂越远。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碰到他划过水面的手。凉凉的。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却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好像是碎玻璃,圆圆的,有厚度,像是镜片儿,抑或酒瓶底儿。
好累。
付粥感到自己很快就踩不住地面了。他即将浮在水中,即将沉陷下去。
“付粥——”
“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仰起头,看见他爸逆着光站在那儿,伸手指着一个遥远的地方说:站起来付粥。不跑就到不了。永远到不了。
他很疑惑。去哪儿呢?跑去哪儿?
他感到身体像吃剩下的苹果核一样皱缩着,很沉很沉。
就这样躺着吧,哪儿也不去。像阿卜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