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意为之,欣霜觉得自己还没有办法做到。
难道朋友就是这种关系吗?为了维护而不断迁就,到最后放弃自我,只为他人而活,还真是奇怪。
走着走着,玄辰决懊恼了。他感觉自己像世界额外增加的存在。
父母战死得来的荣誉,被全部灌注到了他的身上。他生来就有自己的府邸和自己的军队,不愁吃穿,不缺赞扬和批评,他什么都有了,却还有烦恼。
玄辰决想找到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让他可以宣泄自己认为对的或不对的事,而且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埋藏秘密的感觉很好很刺激,但他隐约有感觉到对方已经察觉了,不然的话他就会派其他人下来而不是欣霜。
“卑鄙的中年人……”玄辰决低语着,扭头看欣霜。
欣霜和虎行渊长得不像,虎行渊像斯文战士,而欣霜则是提刀书生,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人居然会是亲戚,真让人意外。
“欣霜,你什么时候离家的?”
欣霜沉思了一下,道:“大概在我刚学会使用拳头的时候吧。”他的母亲是虎行渊的姐姐,很严厉很霸道,欣霜小时候的记忆绝大部分都在哭。
被骂哭,被打哭,因为尿裤子而嚎啕大哭,被赶出家门哭了又哭,想家哭,遇到了陌生人哭,受伤了哭,总之哭个没完。
哭了几年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独自一个生活几年了。
玄辰决不着痕迹的说:“真好,我都没有独立。”
没有独立,意味着没有危险的概念,意味着没有隐私。
听上去怪可怜的,陈默有在纠结,到底应不应该给他钱让他去赌场呢?
……
朱黎回来的挺早,按照时间推测他应该与陆淼聊了不到半个时辰,感觉像不欢而散。
水焉择偷瞄了他半天没能从这小子的表情中看出到底是吵架了还是只有这么些话聊,心里没底。
在朱黎的眼中,只能看到水焉择一脸凝重的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圈,他又不是会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的人,在水焉择长时间不发话的时候,朱黎也不会在那里任由自己被当做怪胎一样围观。只放下手中一口没喝的茶,问:“出去了一趟回来,我是变样了吗?怎么一直绕着看?”
“呃……”水焉择抱臂,“以我的经验来看,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太短了吧!”
“那要多长?”朱黎扬起下巴,“一天?”
水焉择嘀咕,“一年也行。”
“……”朱黎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他,扶额说:“你不如直接说生孩子也行,反正时间都差不多。”
水焉择理直气壮:“又不是你生!你一年不回来,我肯定不会以为你和人生孩子去了,顶多受了重伤而已。”
“……”这小子,懂得挺多。朱黎低头咳了几声,将尴尬的眼神收起来,他一想到之前见到陆淼的那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伪装大概率没忽悠成功。
他说:“我们其实也没聊很久,但就是感觉不太顺利。你说,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我?”
水焉择的眼神动了动,相信?他希望陆淼相信什么,还是让陈默相信什么?
“单身几千年的光棍终于开窍了,不错哇!”他的话一出口,朱黎就变了脸色。两个人看起来有些剑拔弩张,但实际上对视没多久就互相别过脸心里护骂起来。
朱黎觉得这种事贼不好开口,更何况水焉择不是什么脾气顶好的人,之前他被自己嘲笑那么久碰到这机会还不乘胜追击的落井下石?也怪他一时犯了心病,想人间生老病死世事无常,妖族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也不是开窍,就是……有点累了。”
累?他居然会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