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情充斥着他被药物迷惑的大脑,但是时间到了他也应该苏醒。
黄蝶振翅,停在星移的手上,没过多久就让他完全清醒了。天刚蒙蒙亮,外面守夜的人听到咣当一声响,赶紧冲了进去。
星移没有穿戴整齐,或者说,他还不适应当一只没毛猴子。见那几个侍女看到倒地不起的同伴,再看到那已经滚到一边火星四溅的香炉,星移慢悠悠的捏碎黄蝶,对着她们笑了一笑。
“你们听到了什么?”
侍女们骤然察觉到了死亡的危机,“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推倒香炉的声音你们都能听到,那之前发生的一切你们肯定都听到了。”星移用阴森的语调说着,拿出刺血剑将她们全部变成毒人。
韩业一晚上埋了二十多位侍女,一打算盘觉得自己好像在星移身上花了太多的金钱了。
该怎么从星移身上赚钱呢?是继续做花鸟使?还是让他用驭蝶术操纵人心?
陈默自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星移了,他总是和韩业相处得十分愉快,反倒是自己好像有点被冷落了。
承池的除夕和天宸的除夕一样热闹,不过就是少了点红色。他们觉得红色不太吉利,像沾染了血的颜色,所以就算是过节衣服上的红元素也不是很大片。
不过他们倒是会放很多的鞭炮,猫妖怕吵,一旦周围有很大动静就会离得远远的。
今年放鞭炮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维持传统,一派主张要接受新帝的意见接纳猫妖,不能放炮。
今年的鞭炮声时断时续的。过年的气氛也是一边安静一边闹腾。猫妖陈默倒是没见到,不过鞭炮是真的很有用,无论是什么妖怪都怕一惊一乍,尤其是小动物会更敏感些。
韩业说星移好像不喜热闹才会近段时间没出现,陈默听了之后表示理解,毕竟他是蝶族人。
过年时分,韩业总是会夜不归宿,陈默见不着星移,也见不着韩业,觉得分外的孤单。他坐在那里,书也有点看不下去。
韩业不在,他府邸里的人不会自作主张的做出一些很闹腾的举动,都是安安静静的各自忙各自的事,见到陈默也当做视而不见一般,好像他们明明存在着,却又不存在了。
明明他应该觉得开心的,没有人打扰自己,没有人为难自己,但他却又反常的渴望自己被依赖被需要,有的时候越是清醒理智,反而会越容易感觉到无所适从。
有人从他的手边经过,还是一副低着头的模样。陈默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抓住了她。“韩业去哪里了?”
“韩……我家主子最近在忙着接待贵客呢!”侍女低头说着,然后又匆匆走了。
陈默还想再问那贵客是谁,但是她一副不知道的模样,便没有再问。
奇怪,他怎么每天都要接待客人?这过年了,连客人都变得多了吗……陈默莫名,但又无可奈何。
下午星移回来了,他穿了一件比较薄的衣服,看起来脸色冻的有点难看。陈默原来是空手,后来想他应该会比自己更怕冷些,就去屋里找人要了件衣服过来。
星移不是从陈默的手里接的衣服,但韩业在外面他是知道的,侍女们向来听吩咐办事,不会主动过来嘘寒问暖。“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星移道:“非亲非故的,还是客气点的好,而且,你不也是希望我对你客气吗?”
“……”
陈默想自己的目的是不是有点过于明显了才会让星移无所适从,但他又深知是自己的无可奈何才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可接近,如果一切皆能被允许,他也不希望自己变成算计人的类型,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之后的星移没有表现得很冷淡,他还是想和陈默待在一间屋子里。因陈默不睡觉可以带给人安全感,星移希望能他能一直陪着自己。
陈默倒是没有拒绝。
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不知是屋里太暖和还是韩业给的熏香有问题,总之陈默在那边待了没多长时间就有点眼皮打架。
陈默不是不困,只是星移说了想要他醒着所以陈默才强撑着。大概身体也随着自己的抗拒而叛逆,越是强迫自己醒着就会越想入睡。让陈默不得不站着,防止自己昏迷过去。
但他最后还是没了知觉。
星移收回入梦之蝶,蓝色的残影在空气中一闪而逝,陈默已经睡去,靠着柱子,虽然没了意识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摔倒,但星移见他过了许久不动,才去把陈默扶起来,带到榻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默的修炼方向与自己有如此大的差别,按理说身为大妖的陈默应该比自己的花样更多,但看上去却更像是顶尖人类而并非出招奇巧的妖族子弟。
难道是越像神仙的妖,就越接近凡人吗?那飞升看起来也不是很值得向往的事。
星移给陈默使用了治愈之蝶,乍一看没看出什么效果。不过因为治愈之蝶会咬人,让陈默在睡梦中有点不得安稳。星移害怕他醒了,只能暂时收回蝴蝶。
次日陈默恍恍惚惚的抬起手臂,在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平躺后他坐了起来。星移不在屋里,且没有关上房门。
陈默先确定自己没有被非礼后,才下榻穿鞋出了门。韩业在别的房间打算盘,看到陈默了打了个招呼。“你醒了?”
“星移……”
“他还有事要做。”韩业随意的说,“我总不能让他在这里白吃白住吧,既然他说万物皆可,那我当然要物尽其用了。阁下觉得呢?”
陈默抿嘴,头一次听见有人把杀人说的这么委婉。“有那么多物尽其用的地方?而且星移他居然会同意。”
星移同意对韩业来说是好事,虽然他欺骗人,但星移不会因为韩业的欺骗而感到伤心愤怒确实令韩业感到意外。
大概是从小受到的偏见很多,星移对欺骗的包容性很高,只要不是为了害他性命,就一切皆可。
韩业最近清闲了起来,大概是星移帮他分担了不少来自权贵的压力,让他可以暂时只管自己的产业而不必操心其他。“对了,你吃点心吗?”
陈默:“……”
韩业不清楚他露出那种心虚表情的含义是什么,只自顾自的说道:“我是做点心发家的,最近生意不太好,好多点心都没卖出去,不知道你……”
“吃!”
韩业傻眼,片刻后道:“只是希望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处理这些点心,没有强迫你全部消化的意思。”
陈默咳嗽几声,捂住嘴不让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变成他拿捏自己的把柄。“你为什么不尝试着犒劳一下身边的人呢?”
韩业沉思,“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把快失去风味的点心给他们,是不是有点……”
“可以挑一些免费,”陈默说,“而且他们为了家庭估计不会主动去买,但要是低于其他时期的价格去卖他们肯定会想着试试,我觉得韩公子肯定也不会希望自己的身边人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倒戈。”
那批点心已经是降价也卖不出了,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迟早得烂在手里。韩业按陈默说的,将最不受欢迎的一批降价,让还算好吃的一批免费送,并保证只有这一次机会。
这么做其实很有风险,因为有人会等下一次活动,那些买了不合自己口味的人会骂韩业奸商。
韩业觉得这个方法不奏效,也许自己会流失不少的客源,所以没有让点心师傅多做太多。
但之后有段时间,韩业发现自己点心铺子的销售额好像有了点提升。
真奇怪。
在陈默提建议的当晚,韩业后知后觉的品出他当时的反应不像是被羞辱后的难堪,但他的心思又没人能拿的准。
怀着被揍的忐忑心情,韩业还是送了一些新品给陈默尝尝。他当时不在家,叫了自己的妾去给陈默送吃的,反正他也分不出妾和侍女有什么区别。
据妾后来的反馈,陈默当时的表情是有点不对,不过倒是没有拒绝。大概是妾的笑容太过甜美陈默拒绝不得,总是他没有当场将这些点心踩成烂泥。
他没吃太多,一部分撒了芝麻的完全不碰。韩业觉得他可能是不喜欢,又送了一点没撒芝麻的点心。
陈默后来还是强调自己没那么喜欢吃,只是帮韩业尝尝味道如何。韩业看了看他嘴角残余的碎末,没说什么。
到后来,韩业逐渐有了养小狗的既视感。虽然没见过陈默进食的模样,但他的情绪有了肉眼可见的舒展。
终于在某一天,大概是韩业摔倒的样子太过滑稽了。陈默没忍住,发出来一声闷笑。
可惜,他依旧还是像原来那样和所有人维持着距离感,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离开韩府一样。
春节当天韩业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想到了去拍卖行买点珍贵器物带回家,也算是让父母高兴高兴。
韩业很少主动提及他的父母,他府上的人也是对此闭口不言。陈默多少有猜到他应该与父母不合,家里除了个别打扮得格外精细的侍女外,剩下的都是一些为韩业打工的人,他们之间不存在亲情。
拍卖行叫隆翠阁,陈默一看名字就知道来了朱黎的地头。他低下头去,不知为何竟不想在此时与熟人相遇,只是沉默着跟随韩业到了里面。
因为是过节,参与拍卖的人并不多。韩业也没带几个人,除了陈默外就只剩下一个负责竞拍的小厮。
人人之间看不见脸,隔着幕布也看不见展品,只有不断的介绍声传来。
陈默还没看见东西,就有人开始竞拍了。他倒是听见那东西只是一个双耳梅瓶,想不到也和金银宝器一样人人趋之若鹜。
韩业不急着加价,听到那梅瓶以几百万金币被买走,嗤笑一声。“不就是一个花瓶还值得几百万金币,这些人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紧接着就是开帘鉴宝,陈默眼尖,看见那物上闪烁着不一般的光芒。
介绍人说这是梦颜的骨头。
梦颜在承池还算常见,毕竟承池潮湿多雨,很适合梦颜繁衍生息,但梦颜的骨头就很少见了。
一个软塌塌的怪物居然会有骨头,简直是千古奇闻。韩业很好奇,问了一下陈默:“梦颜的骨头怎么得到的,难不成是用灌水的方法吗?”
陈默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韩业立刻就想到了活杀。梦颜死了就是一滩水,骨头别说韩业了他都没见过,除非在梦颜还有意识的时候取骨,否则根本无法办到。
梦颜可以与人的神经联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梦颜的骨头应该是运用在那些因意外不得不截肢的人身上。这个技术一旦被人掌握并运用,将会带来很大的利润。
介绍人说了起拍价,并强调了几遍:“是一百万水晶币,注意是一百万水晶币。好,现在各位客人可以开始竞拍了。”
韩业对这东西不感兴趣,没有参与竞拍。
最终这个所谓的梦颜骨被人用六百万的价格拍下。韩业一边感慨有钱人真多,一边继续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人继续拿出有意思的竞品。
第四件竞品是狼牙刃,起拍价三十万金币,非常便宜。韩业本想带回去给弟弟玩玩,但有人抢先一步叫价,价格一下子被抬到一百万的位置。
韩业吐槽:“玩具也抢,这些人真疯了。”但还是跟着叫了价。
一个狼牙刃花了韩业一百五十万,叫他心疼坏了。“我的钱啊……”
第五件竞品是紫翡与水晶石的白银头面,起拍价格不是很高,与狼牙刃相差不大。
但这个竞品的关注度很高,每人加一点没过一段时间就到了四百万金币的价位。现在所有人都在考虑这件紫翡首饰值不值这个价,加价加的比较局促。
韩业叫小厮盯着三号位追加,势必要在价格上压人一头。三号位的客人也感觉到韩业他们是有点针对自己的,没有再叫高价位,长时间的静默让介绍人一再确认是否是三号位的客人决定拍下这竞品。
就在一锤定音之际,四号位的客人叫价,在原来的基础上只加了十万。
白银头面的市场价也不过三百,如今已经到了近五百万的价位,如果不是为了那难得一见的紫翡,恐怕这白银头面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陈默知道韩业在和三号位的人叫板,问:“你怎么知道三号位就是你想得罪的人?”
韩业无所谓的耸肩:“叫的最快,却从不买下任何一件竞品,这种就是来混日子的。”
话音未落,水焉择掀帘冲了进来。
“韩业!”多年不见,他还是一身绿,比起之前的成熟稳重,此时的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