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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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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妖闪烁其词,“他……他是韩业的亲哥。”

韩业的亲哥死了?水焉择愣了好大一会儿。

韩吉与韩业的关系没人知道,也就是水焉择热心,在韩业的身边安插了很多小动物眼线才能摸到这一条线索,韩业上次在隆翠阁买的东西就是经过了几手后送到了韩府。

从表面上看,韩吉是一代清流好官,实际上他能活到现在全靠韩家人力保。韩吉的父母很宠爱他,小时候就要什么有什么,长大了也是随着他的性子,要做好官要做君子,不光人要刚正不阿,屋里的陈设和私下里都要向君子一般严肃而守礼。

不过韩吉本人到没有做到君子的程度,他对一直暗地里帮他摆平矛盾的亲弟弟韩业不屑一顾,还与乐师席林有过一段往事。

水焉择有时候觉得世界还挺奇妙的,随随便便找的练琴的乐师,就是韩氏兄弟年轻时耿耿于怀的旧人。韩业还好,只是觉得席林将一生都奉献在弹琴这件事上很佩服而已,至于韩吉是真的有点不地道了。

席林没有那么坚强,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被摧残的如即将凋敝的小树,只要不在练琴,必然是生病吃药。他的饮食和睡眠已经很差了,仅仅是因为练琴还保留着眼中的光亮。

但就算是如此,生活依然不肯放过他。

席林从乐坊回来,他最近老感觉身体不适,大概是旧病复发了,隐隐作痛影响他弹琴。天上下着微微小雨,席林捂住隐隐疼痛的腹部,急匆匆的往家赶。

在半路上,席林发现有人倒在自己家的大门口。虽然他不想管,但席林家里也堆满了琴和乐谱,没什么值得人去搜刮的,于是他把这个人带进了屋里。

雨下了四五天,席林吃了药以后反而感觉浑身更疼了,他把药吐出来,倒在榻上感觉到冷汗一层一层的往上窜。

那个被救回来的人他也没细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真是的,明明自己都快不行了却还想着救人,有时候席林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活下来又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

大概是到了大限吧,席林不自觉的想到之前从旁人那里听来的消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有些人,就该早早的完蛋才好,不然的话,他们会以为老天不收他。

不过韩吉是很好的,只是对席林来说这个人一无是处,他心里多想咒骂他一顿,话到嘴边又只能惋惜。

可能他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吧。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到了深夜,席林枕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恰逢有人推门,把他吓得立刻坐了起来。“谁!!!”

对方先是一顿,随后才在席林紧张不安的神色下点亮火折子亮起席林家只有一小节的蜡烛。“你生病了,我就救了你。”

灯光一亮,席林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这人的模样不太惊艳,脸型偏瘦却不长,穿着不合季节的单薄衣服,内里薄绒内搭,肩膀上一条彩色丝带斜垂到腰侧,袖子在距离手腕一寸多的地方就停了,露出里面的薄绒贴身里衣。

石青色外套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配上仿佛在泥里滚过八百回的肮脏破洞的下摆,光脚穿鞋站在地上。

席林将视线重新移到他的脸上,这人留着一撮蓝色挑染,和紫红色的眼睛。“你……是妖怪?”

当初在救他的时候席林完全没仔细看,他把人拖到屋里就躺下了,根本没注意他头发里还有蓝毛。

“妖怪?”这人挠了挠头,“妖怪是什么?”

席林说:“你是妖怪,你不记得了吗?”

他摇头,“我应该记得吗?”

“……”一个失忆的妖兽,应该怎么处理?

为什么老天爷不早点安排这世上出现妖怪收容所,不然席林不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还要管他的事。

这妖怪很好说话,席林让他烧水就烧水,让他拖地就拖地。正好今天他也不想去乐坊,就让之前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的妖兽帮他干了一些家务活。

这妖怪对自己的能力还有一点印象,帮席林治了一点伤,之后就一直帮忙照顾席林。

好不容易忙完,已经下午了。席林看他坐在那里乖乖巧巧的,问了一些他根本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席林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蠢事,无力的躺在榻上。

妖怪试图起来,但却被席林喝止,只能乖乖的坐在原地。

“算了,你就叫朔月得了。”

“朔月是什么?”

“昨天是朔月。”席林道,指着妖怪吩咐。“没有我的允许你别出门。”

朔月点头,“好。”

接下来的这几天,席林都过得一般般。他不是给水焉择弹琴就是和彩月一起聊琴,回家之后还有一个不用喂饭的朔月一起聊天,至于其他的事,席林都放下了。

不过,席林到底还是记得朔月是妖兽,需要灵石。他每个月都会得一点钱,平日这些钱他都会留着买琴,但是这次他却不着痕迹的去了购买灵石的地方。

那些灵石比想象中的贵一些,但席林还是买了一点回去。到家的时候,朔月并不是安静的待在一旁,而是举着椅子锻炼。

对此他的解释是,他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静,老是呆在这里有点过分无聊了。席林把灵石给他,小心的问:“那你能把你身上不同于人的地方收起来吗?”

“什么?眼睛和头发吗?”朔月想了想,“好像不行,我不知道怎么做。”

算了,席林挫败的想。

不过为了避免他拆家,席林还是想了方法把他弄到了乐坊。朔月和水焉择一样对弹琴一窍不通,不过他很喜欢观察人。席林不敢把他放出来给其他人看见,便叫他只能听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水焉择找不到能与韩业搭上线的中间人,只能无奈的来找席林解闷。今天乐坊的气息不同寻常,他一进屋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朔月也感觉到了有大妖接近,弓起身子进入战斗模式。作为局外人,毫不知情的席林一看到水焉择就来气,张嘴就骂,把两个正处在对峙中的妖兽都弄得有点迷糊。

水焉择一边看席林的手法一边听着附近的动向,他的感觉没有错,这附近绝对有高阶妖兽,还是比较凶猛的类型,但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因为被挑衅而动手。

“看我!”一看他又走神,席林就不高兴。水焉择做不到一边观察周围一边弹琴,只能先放弃那边的事,转而专心在手上的事。

他弹的特别没有天赋,像在用钢丝锯木头。席林听着听着就叫他重新来一遍,好不容易在其中找到了一点点调,席林实在是受不了了,问:“你学琴干什么,我觉得听你弹琴对我是一种折磨。”

“我想和人合奏。”水焉择道。

席林一听就觉得很有兴趣,“合奏?和什么人合奏?吹箫的还是吹笛子的?”

“弹琴的。”

席林一听,就摇头。“你糊涂啊,两琴共弹,是势均力敌,是谁与争锋,你要是整个箫,才是一唱一和曲高和寡!你真是笨!”

水焉择低下头去,“而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学会的。”

“……”

屋子里的朔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只贴身带着的短笛,陷入了迷茫。

席林呐呐道:“两把琴……两把琴也不是不行……我先教你吧,你做那儿,听我弹。”

席林谈了一小段之后,从旁边屋子里突然想起笛声。水焉择看过去,席林也看过去。

因为门扉阻碍了视线,朔月感觉不到别人的目光,只是下意识的在听了席林的话后,想着自己应该与别人合奏一曲。

驭蝶术依靠灵力发动,只要朔月不在笛子上施加灵力它就是一只普通的笛子。席林从没与人合奏过,只知道琴箫是绝配,却不知道绝配在哪里。

朔月的笛声特别尖,几乎完全压着席林的琴声,他只吹了两个音就放弃了再合奏。席林的琴一如既往的平稳安详,虽然偶然有比较轻快的演奏,但总体上还是和缓的。水焉择听完一曲,没有评价席林的琴声,而是先问:“旁边是不是有人?”

“没有。”只有妖兽。“好了,你快继续,我再听听看。”

水焉择见席林专注的关注着自己,只能先继续弹自己的琴。

朔月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有点悲哀,大概是触动了什么伤心往事,握着短笛的手迟迟不愿松开。

等到水焉择走了,天也黑了,席林就带着朔月往家赶。

正好江玉钏打算回去,带着依依一起,两拨人在路上碰见。依依立刻察觉出朔月是蝶族人,出手便是杀招。

她拿出自己的软剑一剑挑飞朔月的斗笠,见朔月试图拔出刺血剑的时候又一脚把他手里的剑踢飞。

软剑软绵绵的落在朔月的旁边,但依依的脚却是结结实实的踩在朔月的身上,朔月才一动,就感觉到那脚的力道大了几分,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世道可真是奇,居然让你这肮脏丑物出来见人,我这就替老天爷收了你!”依依脚下用力,朔月就出气多近气少。

眼看他就要无了,席林终于回神了,跑过去试图推开她。“你干什么!”

“无知鼠辈!”依依冷酷道,“还是你也想跟他一块儿死?”

江玉钏见势不妙,出来道:“慢着。”

她一发话,依依身上的戾气就收敛了一点,她看向江玉钏,用清澈的目光问道:“要放过他吗?”

江玉钏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只顺坡下。“放过他吧。”

依依就抬了脚。

就在这个功夫,朔月火速吸来自己的刺血剑对准依依,而席林离他太近了,就算不再他的剑尖范围内也能下意识的看出朔月的目的,他赶紧扑过去拦住人。

但那边的依依已经因为朔月的突然反击做出了反应,她一道灵力过去,正好打在席林的背上。

这一击,就让时日无多的席林命丧当场。

朔月此时还不清楚死亡是什么,或许对他来说此时的死亡与之前的死亡有什么区别。

但因为席林突然的这一下,朔月的反应有了一点停滞,加上水焉择及时的出现,让两位妖兽的大决战没能在此时上演。

依依被水焉择和江玉钏警告了一番,只能闷闷不乐的收回戾气。那边的席林已经断气,但朔月还是尝试着救了他一回,收效甚微。

水焉择认出这位是之前陈默带着的小妖,看他对席林施以救治,没好气的说:“已经没救了!”

“不会的,他还在呼吸呢……”朔月说着,将席林慢慢的扶了起来。

席林只来得及说让水焉择下辈子别来找他,然后就咽了气。水焉择站着,看朔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很久很久,心里微微有点介意。

这人怎么是蝶族的?陈默到底怎么想的?

他到底不想再引来其他人的注意,想着不管是敌是友得先把他弄走再说,但朔月一直在席林身上努力,好像只要这样做他就能活过来一样。

无奈,水焉择只能先把朔月绑回去,至于席林就随便丢在路上。

不久后,席林遇害的消息就传遍了乐坊。

彩月不懂得什么叫遇害,只是固执的在席林平时待的堆满琴的房间里等了一天又一天。

她看见那些灰尘落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她看见那些人将属于席林的东西一件一件搬出房间。虽然屋子里迎来了新的有品位的乐师,但彩月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席林不来。

直到她知道席林永远不会来了。

就算再去一百次一千次,席林也不会来,砸坏他的琴,席林也不会咆哮着冲出来。

明明,她就只是想给自己找找乐子而已。

朔月回了趟席林的家,他的家也被其他陌生人占领了,属于席林的东西一件一件的被当垃圾丢掉。无论是三流的琴还是一流的琴,在新屋主的眼里都是不值钱的烂东西。

席林从小就被卖到乐坊,和他有关系的人从来都不会安排他的身后事。他的私房钱,他的宝贝,他的被褥以及他买的为数不多还能算解闷物件的东西,都被人随意的抛洒践踏。

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了,仿佛这个人只出现在他人的回忆之中。

朔月抢了席林的半截蜡烛,彩月抢了席林口中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绝世好琴,都当宝贝一样的收着。

水焉择也叹,没有席林骂他,好像生活少了点乐趣。

不过陈默也是,弄一个蝶族人就罢了,现在这小子还失忆了。本来打通他和韩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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