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恨不得批奏折都让他代劳。
水焉择与陈默二打照面后,同样没什么说话的机会,这里是皇宫,不单有太子的人,还有韩业的人,高士成的人和楚王的人,稍微做出来点不同寻常的动作都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知是不是又很久没见了,水焉择觉得陈默的脸好像圆了,他左右看看,想让其他人都走开却做不到,只能用密语传音给陈默。“你还好吧?”
“暴露了。”陈默传了这三个字后就退了,这里毕竟是皇宫,别说他现在名义上是苦行僧,就算陈默真是一个光头和尚,也不宜在这里多待。
水焉择按照太子的吩咐下去领了牌子当个训练妖兽给贵族表演的职位,虽然对其他妖族人来说有点侮辱人,但他也是没法子。
水焉择退出宫后,与阿奔商议:“韩业知道陈默是妖。”
“什么?”阿奔有些心惊,他赶紧四下看看,“那我……会不会也被发现了?”
水焉择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唉,现在就是不知道韩业把陈默拱到那个位置上是要做什么。”
阿奔说:“如果韩业不知道你也是的话,那他应该就是想要你手里的矿而已吧?”
“不过太子可不好控制,他是一个大活人又不是一块木头。韩业就算用了陈默,能让他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么?”水焉择用手支着脑袋。
阿奔道:“兴许是陈默的主意呢,他可不傻。我之前就觉得朱黎实在是太喜欢贬低他了,陈默只是菜,又不是脑子有问题,他现在能做到这个位置绝不是仅凭韩业一人助推就可以做到的,没准咱们到时候还能来个里应外合……”
水焉择摇头:“我不是想从中获利,我一开始就不打算掺和其中。凡人的名利场让他们自己去斗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扯上我们?如果真按你所说其中有陈默的意思,那他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又是为了什么?”
阿奔也搞不明白,陈默有没有野心如今是个未知数,他的行为就目前看来只是受了韩业的摆布才会如此,可如果他要是不愿意,离开就是了,又为什么要继续跟韩业做事?难不成韩业捏住了他的把柄?
水焉择想到陈默现在没有灵力,就算韩业广而告之说陈默是妖,以他现在的体质也没办法让韩业的说法站住脚。
陈默到底是怎么看待韩业的呢?
上回公主能顺利从太子的魔爪底下逃出,除了她自己踹了太子的伤腿外,还有阳旭这个热心群众的处处相帮。
驸马胡家的公主府还没建起来,就听到阳旭抱着公主从客栈外走出,气的两眼发黑。
公主的名声已经和阳旭搭上了,她现在没有住的地方只能歇在阳家。随着皇帝的去世,公主现在顶多只能保住贵妃不被太子陷害,至于其他的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好在彩月还很挂心她,过来对公主嘘寒问暖。阳家虽然有别院,但用来安置公主和贵妃实在是有点寒酸了,只能一再抱歉,希望能得到贵妃娘娘的体谅。
贵妃满心都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至于身处何处她没有多关心。
阳旭前脚还因为自己救了公主而自豪,转眼间连贵妃也住在了他们阳家的屋檐下。阳家老爹不知道怎么想的,之前一直都是笑嘻嘻又小心谨慎的面对公主他们,等到公主等人不再注意到阳家人的情况后,他立刻就把阳旭抓来打了一顿。
“混账东西!”
阳旭傻了,“爹?你干嘛打我?”
阳家老爹道:“我恨不得打死你,这种事往上窜什么窜?要是太子记恨咱们家,咱们在朝堂上还有出头之日吗?你热血上头也不看看场合,到底是公主重要还是咱们全家的命重要,你有个轻重缓急没有?”
一脸自己没错的阳旭十分的不服气,“难道我就任由那个太子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手?爹,你时常教导我要好好对待家里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怎么我做了一件好事你却打我?”
阳家老爹叹:“事没错,人错了。皇帝是天,天不可能犯错。别说太子意图轻薄公主,就算他想娶我的妻子,我也得笑着奉上去。规矩是天定的,而天是不守规矩的,你能不能明白?”
“是个人就得犯错,难道因为他是天子他就是对的吗?那我们又为什么要拜皇帝,直接拜天不是更好?”阳旭继续辩驳。
阳家老爹怒道:“你给我滚!”
贵妃的娘家耶律氏没有将贵妃接出宫的打算,但看到自家妹子已经出来了,考虑到可能是因为彩月的关系,耶律氏就算不想管也得找人把公主和贵妃弄回家里去。
耶律氏派来的人贵妃和公主都不认识,但他们如数家珍,连谁会派人来接贵妃都说的清楚明白。贵妃想自己好歹照拂过家里,他们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就和公主上了他们的马车。
阳旭亲眼送她们走,感慨耶律氏一家真是对孩子极好,不像自己老爹打人贼疼。
他们才打算回宅子,就听到有人报备说又有自称耶律氏的人来了。阳家老爹顿感不妙,出去一看,过来接贵妃的是他见过的耶律氏的子弟。
他们怕阳家不放人,还找了阳家老爹眼熟的官员一同随行,如今站在那里,不知为何有点落寞。
阳家老爹急得一拍大腿,“不好了,公主和贵妃娘娘被人绑架了!”
这个消息过了几天才被彩月知道,她当场震怒,说什么都要立刻去把那个拐跑了公主的家伙弄得半死不活。
水焉择劝了她几句没劝住,赶紧对星移使个眼色,示意他对彩月使用灵蝶,让她安静下来。
星移照做。
但却不是针对彩月一人。
没过多久,所有在场的除了还在笼子里的小山和星移本人以外,全部倒下。
小山傻眼,他看着星移过去踢了水焉择两脚后,转身把关闭的门打开。
“卑鄙的人类!”小山发出无力的喊声,他眼睁睁的看着星移望过来,出于本能只能先避开他的锋芒,窝在笼子里没再出声。
一身青衣的韩业大大方方的走进去,眼角笑着:“啊呀啊呀,怎么对我行这么大的礼呀?”
他笑完,对着旁人下令。“把我要的人都带过来。”
“是!”
星移站在原地,没有与韩业面对面。韩业看他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不知怎的,他对现在星移的站位不太满意。“借着他出门的空挡你才有机会与我搭上线,怎么不先跟水焉择讲讲我们的计划?”
星移没看他,“只要陈默在,我就会一直帮你办事,至于其他的我不做考虑。”
“嗯。”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对于韩业来说是好事,但他觉得如果自己是星移的话,肯定不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在韩业看来,陈默的性格有些偏柔软了。随随便便说什么他就能相信,还能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事,天底下找不到那么愚蠢的人。
韩业把水焉择和彩月带到一个牢里,用水把他们泼醒。水焉择恍惚睁开眼,率先听到彩月崩断束缚绳的声音。
韩业没想到这女妖本事通天,他还想着笑眯眯的与他们谈话,没想到彩月上来就是一拳,把他打的差点归西。
“你搞什么玩意?”彩月一看水焉择也被绑了,气的怒火直冲天灵盖,她把韩业从地上提起来摔到歪倒的椅子上,叫韩业捂着后腰连连喊疼。
就算是现在这种狼狈的情况,韩业依然能够云淡风轻的道:“……你尽管打……哎等等!难道你不想要公主的命了吗?”
“阿臻?你绑了阿臻?!”彩月更怒,一脚踢过去。那目标不太好,叫韩业当即捂着致命部位瑟瑟发抖。
她踢完,怒火依然不见消退。回头一望,叫水焉择也跟着胆寒,腰杆挺直脊背后缩,生怕她给自己同样来上致命一脚。
彩月过去给水焉择松了绑,她现在是废人一个,除了能用铁拳让人臣服外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能想办法找到公主吗?”
水焉择碎碎念起来,“我还以为你有本事呢……”
韩业还跪在地上,疼得没法说话。彩月不明白他怎么会疼到这种程度,过去想看看他的情况,被韩业的一左一右拦住了。
水焉择内心给韩业点一根蜡,表面上却是轻声对彩月道:“你那一脚用的力道也太大了,他的子孙根不一定保得住,公主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你就下这么重的手,要是他下令害了公主,看你往哪里哭去。”
“子孙根?”彩月愣了一愣,才对水焉择道:“他们到了年纪就会娶妻生子,这个时候留着那东西也没用了,不如废了还省的惹出麻烦,叫人家宅不宁。”
不愧是女妖,这心狠手辣的程度让人望尘莫及。水焉择不敢赞同她,只默默的站起来,免得她想起自己也是一个风流浪子,再来个为民除害。
韩业要疯了,他才缓过劲来一点,就趴在地上对彩月喊道:“没有,没有!”
“啊?”
“我没结婚!”韩业吼得肝胆俱裂,虽然他年纪大,可不代表他和那些小年轻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了家!
那个早该死的韩吉说什么要为事业投注一生的精力,不打算娶亲,让父母为他急坏了身子。只要有媒婆上门,不管她是不是来找韩吉的都要拦着人家不放。
韩吉不娶,父母就不管韩业的婚事,双方持久不下的僵持让韩家多年来一直没个后代。好不容易等到韩吉死了,韩业以为他能得到一点父母的关心,但却依然是没有。
他们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彻头彻尾的空气,就算韩业再有成绩,再有苦衷,再有多么强盛的影响力,在父母的眼里,他也依旧比不上大儿子韩吉的一根脚趾头。
韩业这些年除掉了不少坑蒙拐骗之人,但凡只要敢有人打着道士的旗号招摇撞骗,韩业必定能让他们余生都过得凄惨。
但是,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再多的努力也改变不了他叫韩业的事实,从一出生就被父母无视的孩子,哪怕成长到了三十多岁也依然无法得到他们的青眼。
那还不如全都消失,一了百了算了。
彩月没料到自己只是随便一脚就能葬送韩业的子嗣,见他依旧在原地抽搐。彩月有点焦急,她蹲下来仔细商量对策:“要不,我给你揉揉?”
“……你给我滚!!”韩业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红的。
水焉择似乎是嫌场面还不够乱,补充一句:“真的很疼。”
“啊?”彩月环视一圈,目光所到之处所有男子齐刷刷的后退一步,都不希望和韩业一个下场。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只是踢了一下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吧?彩月过去,不顾韩业的拼命阻挠把他提了起来。
韩业的疼劲虽然过去大半了,但余痛犹在,他就算是被拉起来也依旧是一副站不直的样子。彩月大方的瞥过去,感觉好像是有一点严重了。“公主在哪儿?”
韩业不敢再威胁她,赶紧叫人让她去见公主,要是自己再被彩月踢一脚,估计能直接去见阎王。
公主与贵妃无碍,从韩业抓住她们到彩月过来只花了几天时间。但韩业却是有点倒霉了,水焉择看彩月护着公主他们,转头就通知了太子。
太子一声令下把韩业打入大牢,逼问他们动公主做什么。韩业才受了伤,又被刑棍一打,整个人都遭不住了,别说宏图大业,他现在连自己的体面都维持不了,一股脑的全交代了出去。
韩业与军方有牵扯,他在军队里开展了一件大业务,让不少人都心甘情愿的掏钱给他。再往下查就涉及到楚王的心腹,他们中饱私囊恶意克扣手下的口粮,大半的军饷要不进了韩业的口袋要不进了他们自己的私房,所以才会导致楚王上次出兵不利吃了个败仗。
楚王也没想到这事还和自己有关,下令彻查手底下的那些贪得无厌之徒,顺便抄了韩家。
在韩业的原计划里,韩家本就是要灭掉的。虽然他不能亲眼看着父母那撕心裂肺的哭嚎,但一想到他们高高在上的被人押解到大牢的模样,还是心情舒畅。
死吧,都一块死吧!
韩业与父母在狱中相见,他们是真的恨惨了他,满眼都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滔天怒火。而对于韩业来说,这种绝望的感觉,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在父母的面前大笑起来:“我为韩家掏心掏肺却得不到半点尊重,现在我落难了你们才想起我姓韩,早在当初干嘛去了?”
韩家父母道:“我原以为你长大了能有改进,没想到骨子里就是一个坏胚,真真连你哥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别提我哥……”这个时候韩业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