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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魂灭九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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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可以御剑去九曜吗?”晏轻羽的问话打断了叶长宁的回忆。

叶长宁讪讪道:“我当年在止水学宫御剑,最高就只能离地三尺,现如今这么沉的铁身体,怕是一尺都起不来了。”

说起九曜,叶长宁转而问道:“当年在不染峰呆了那么久,从没听十七说过想家,要回九曜之类的,现在却一直念叨着回去,你觉得奇不奇怪 ?”

“去一趟九曜便知,上来。”晏轻羽说罢,带着叶长宁御剑向着九曜飞去。

层云之上,俯瞰九曜,山峦起伏,群峰耸立,山脉蜿蜒直入天际,像一条墨玉色的丝带。飞至玄曜宫门前落地,叶长宁才松开扶着晏轻羽腰间的手。

玄曜宫是兽王所居宫殿,位于九曜山脉之巅。叶长宁听着山间瀑布轰鸣,看着山下流水潺潺,当年宁州地脉镇石被盗后,宁州地脉塌陷,无法再调水支援九曜,但看如今这般景象,九曜应该也摆脱了水脉枯竭的困境了。

晏轻羽以羽族二皇子的身份请见兽王,身旁的叶长宁如今扮作乌不语的模样,也并未引人怀疑。

兽王祁幽刃是地界出了名的老狐狸,晏轻羽见了祁幽刃,道明了在溧城遇到十七残魂的事,为避免节外生枝,刻意隐去了萧家的部分。

祁幽刃听后,痛心疾首,泣声道:“我儿命苦啊!生前为挚友所害,死后也不得安宁。”

晏轻羽知道叶长宁想问什么,躬身行礼道:“敢问兽王,十七如何遭挚友所害?”

祁幽刃答:“当年觞儿中了宁州叶氏的叶长宁一掌,回到玄曜宫后就卧床不起,没撑多少天就撒手人寰了,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我兽族还与宁州叶氏交好多年……唉……”

晏轻羽又追问:“十七在弥留之际,可曾透露叶长宁为何会重伤他?”

祁幽刃斩钉截铁答道:“未曾。”

叶长宁忍不住问道:“十七当年受伤后回到玄曜宫,身上可曾带着什么要紧的东西?”祁幽刃听后,目光顿时警觉,狐疑地看着叶长宁。

叶长宁发觉兽王眼神不对后,叶长宁立刻找补道:“我等与十七当年在止水学宫同窗多年,情谊颇深,如今十七残魂神志有缺,若是能看到一些生前要紧的东西,或许能有助于找回缺失的神志。”

祁幽刃听后,紧蹙的眉头稍许舒展,道:“觞儿身前喜好在外游历,在玄曜宫的时间并不长,未曾留下什么要紧的东西。”

晏轻羽不想让叶长宁被看出端倪,抢先道:“晚辈如今已寻到十七残魂,可否请兽王带晚辈去一趟十七的墓穴,助其魂归肉身,也好让逝者安宁。”

祁幽刃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今日天色已晚,两位小友先移步至偏殿稍作休息,明日老夫亲自带二位小友前去。”

是夜,玄曜宫偏殿。

叶长宁在殿中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对晏轻羽说:“兽王如今子女该有数百人了吧?十七之前就说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爹几面,今天兽王是不是哭得有些太伤心了?”

晏轻羽静坐着道:“在外族面前,该装的父慈子孝还是得装。你今日想问的要紧东西,可是宁州的地脉镇石?”

叶长宁答:“正是。八年前,五月初九平戎来犯,恰逢宁州地脉塌陷,宁州军不得已开城掩护城中百姓撤离,给了平戎可乘之机。父亲察觉地脉有异动时,派我去地脉封印探查,我当时亲眼看见十七盗走了宁州地脉镇石,这也是我打伤十七的原因。”叶长宁有些哽咽,她的人生在宁州覆灭那一战就已经结束了,她有时甚至希望自己当年也能随父兄一起死在平戎弯刀下。宁州覆灭,叶氏消亡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比死了还痛苦。

“有刺客!抓刺客!”殿外一阵骚乱,叶长宁思绪回笼,和晏轻羽一同追了出去。刺客飞身跃上宫墙,叶长宁扔出破剑的剑鞘,狠狠打在了刺客腿上,旋即腾身跃起。刺客转身飞出一排燕尾镖后,从宫墙跃下,遁入了九曜山脉的深沟险壑之中。

晏轻羽从宫殿的柱子上拔下了一枚燕尾镖,仔细辨认镖上暗纹。这燕尾镖他并不陌生,此前在羽族也见过。当年羽王闭关时,被刺客袭击,身上中的镖也正是这样的燕尾镖,究竟是谁想要同时置兽王和羽王于死地?

次日,祁幽刃的似乎并未受昨晚行刺之事的影响,带着叶长宁和晏轻羽来到了十七的墓穴中。十七的墓穴位置十分隐蔽,内部有些许简陋,无法看出是皇子的规制,空荡荡的墓室内停放着一口普通的木质棺材,除此之外,没有见到其他的陪葬物品。

晏轻羽拿出引魂幡,引出了十七的残魂,即使此刻已身处九曜,十七依然口口声声喊着回去。当十七转过头,看到祁幽刃和地上的棺木时,突然发狂大喊:“回去……回身体去……”。

十七向着棺木方向冲过去,但并未打开棺木,而是一把揪住了祁幽刃的衣襟,歇斯底里喊道:“回去……回身体去……回身体去……”

祁幽刃顿时老泪纵横,双手握住十七手,颤抖地哭道:“觞儿,我是父王啊……”

任凭祁幽刃哭得再煽情,十七还是不为所动,继续恶狠狠地喊着:“回去……回身体去……回身体去……”

而在此时,一位身着赤色窄袖束腰长袍,身披黑色斗篷的蒙面男子,从墓穴洞口径直飞向棺材,一掌打飞了棺盖。

众人见到棺材内部,都惊诧不已。棺材内并未见到十七的尸体,而是一堆乱石。

蒙面人对着祁幽刃,一字一顿道:“老!狐!狸!”

祁幽刃俯身趴在棺材上,痛哭道:“我的儿啊……你去哪儿了?我的儿啊……”

蒙面男子飞跃而起,挥拳攻向祁幽刃,叶长宁出面阻挠,蒙面男子旋即收回拳风躲避,似是无心伤及叶长宁。蒙面男子反身一掌打在叶长宁背上,将她推向晏轻羽。晏轻羽接过叶长宁后,飞身向前将十七从兽王身边拉开,十七依然发狂的对着祁幽刃大喊,晏轻羽只得暂时封印住十七。

蒙面男子看准时机对着祁幽刃当胸一脚,祁幽刃后退几步,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的手腕一翻,扔出飞刀,蒙面男子两根手指夹住了直冲面门的飞刀,不懈道:“阴险小人。”

不等祁幽刃喘息,蒙面男子飞身半空,欲再次对祁幽刃出掌,祁幽刃也准备对掌迎击。就在此时,十七突然冲破了封印,再次喊着“回身体去”,飞冲向祁幽刃。

祁幽刃准备迎击蒙面男子的那一掌,重重的落在了十七胸前,洞穿了他的心脏,十七的残魂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了墓穴中。

蒙面男子旋即收回掌力,冷笑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来日方长。”说罢,足尖在石壁上轻点,接力腾跃,飞出了洞穴。叶长宁飞身追出,跟随蒙面男子穿过瀑布,踏过溪流,蒙面男子无意与她打斗,更像是在逗弄她取乐。等玩够了,蒙面男子瞬间隐于山野中,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墓穴中,祁幽刃又一次经历了丧子之痛,瘫坐在地,心如死灰。

晏轻羽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堵得慌,他恨自己。十七所说的回去,从来都不是回家,而是回到自己身体里去。为什么在叶长宁提及十七想回家这件事情奇怪时,自己没有多留一份心?当初的叶长宁,现在的十七,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护住任何人,都是在魂飞魄散后才悔恨不已。

晏轻羽看着祁幽刃肝肠寸断的样子,却生不出半分同情,冷冷道:“十七去哪了?”

祁幽刃啜泣道:“老夫也无从知晓,老夫年年过来看觞儿,也未曾想到觞儿竟……唉……要是让老夫查出是谁盗走了觞儿的尸骸,定将他碎尸万段。”

回玄曜宫的路上,叶长宁看出了晏轻羽的烦闷,拍拍他的肩膀道:“十七的魂魄留在了他的墓穴中,这应该也算是回去了吧,只是他的身体没有等他而已。”

晏轻羽直勾勾地看着叶长宁,低声道:“没有身体的感觉会不会很痛苦?我指的是你。”

叶长宁微怔一下,而后用破剑把自己的身体敲地哐啷作响,道:“我有身体啊!你看,这比之前的肉身还要好,刀枪不入。”

二人相视一笑,很多事,不必宣之于口。

回到偏殿,叶长宁觉得身体格外沉重,四肢好像都不太灵活了,便早早躺下休息了。回想今日墓穴中所发生的事,以祁幽刃的功力,当时当真收不住那一掌吗?那为何蒙面男子可以收住?十七要回到身体里去,可为何不冲向棺木,而是揪住了祁幽刃?蒙面男子又是谁?他和祁幽刃、十七还有自己又有什么渊源?叶长宁躺了一夜,思考诸多不合理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睁开眼,叶长宁发现自己除了眼睛之外,其他的地方好像都动不了了。她用力抬了抬胳膊,听到了关节之间生涩的摩擦声。想着自己昨天为了抓蒙面男子又是钻瀑布,又是蹚溪水,叶长宁确定,自己生锈了。

叶长宁想穿回破剑,但她发现自己的魂魄好像随着关节一起锈住了,出不来,只得躺着喊晏轻羽。

晏轻羽闻声赶来,看见锈住的叶长宁,想笑又不敢笑。

还好嘴巴没有锈住,叶长宁也要被气笑了,道:“我说二殿下,能不能靠谱一次?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晏轻羽略带心虚道:“我带你回风吟碧海,我长姐定能帮你重塑肉身。”风吟碧海是羽族所居住的森林。

早在叶长宁醒来之前,晏轻羽已去向兽王辞行,收拾好了行囊。此刻,他拿起破剑,将叶长宁打横抱起,准备御剑。

叶长宁想着自己现在还是乌不语的相貌,这样被晏轻羽抱着,甚是奇怪,道:“我虽然不能动,但是能站,我可以站在剑上。”

晏轻羽道:“你手不能动,无法扶着我,万一从剑上掉下去,砸死人了,如何是好?”

说罢,便御剑向着羽族的方向飞去。叶长宁在晏轻羽怀中,胳膊僵硬地搭在晏轻羽肩膀上,身体虽然生锈了,心却莫名跳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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