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越追着老柳不见了踪影,整个世界顿时清净下来,有他在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芍真帮小柳盖好被子,连忙跑到白芷身边,八卦兮兮地问,“司空越不仅仅将你记恨在心,他还关注你在意的青龙啊?”
“他不是因为我在意青龙。”白芷纠正芍真错误的表述,“我猜他应该是青龙的死对头,在我还没来之前,就惦记着青龙,暴躁小乌龟真的很小心眼。”
“我想不明白,他记挂青龙做什么。论影响力,他司空越在百川院数一数二,连院主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论长相,那是相当不错,他说第二,目前百川院没人敢说第一。论财富,论修为实力,通通都是上乘。”
“也许他有病,也许青龙在的时候,他总被青龙压了一头……”
“啧啧……”芍真无限感慨,“原来恋爱脑的威力这么大,就连我们平时冷静有思考力的白芷都沦陷其中,不可自拔。可怕,真可怕。”
青龙?鳞片?这些都是什么?
云里雾里什么都不懂的嘘嘘听完芍真与白芷的对话,总算弄清楚两件事情,一是白芷喜欢青龙,二是司空越与青龙有仇,所以白芷与司空越也有仇。
弄清楚这些花费嘘嘘许多心力,她还是不敢确定,便非常认真地问白芷,“你喜欢青龙吗?”
突如其来正经的问题让白芷错愕,她仔细思考了一番才回嘘嘘,“喜欢呀,就跟喜欢你们是一样的喜欢。”
“那还是不一样的!”芍真反驳,“你跟我们最多算友情,与青龙难道不算是爱情嘛,这两者可是有很大的区别。”
“爱情,那是什么?”白芷茫然,苍墨没有教过她这个啊。
“爱情怎么说呢?就是你们可以一起睡觉。”
“……我们现在也一起睡觉。”
“不是这样的睡觉!”芍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有些恼羞成怒,“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就是与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感觉很幸福,有心跳加速的晕眩感。”
白芷若有所思,“你这么说我好像有一点懂了,我最初见到青龙时,心砰砰砰跳着,有紧张感!”
“就是这样!”
芍真露出一脸孺子可教的满足感,随后两人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如何帮老柳查凶手。
一旁完全插不上话的嘘嘘非常惆怅,她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圈圈。
白芷有芍真,有青龙,现在还有个小柳,自己却只有白芷。而且她们说的事情,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如果我强大起来就好了……
嘘嘘在自己的沉思中睡了过去。
白芷与芍真聊了个通宵,两人一起商定好如何抓住这个凶手的方案,只等天亮后开始实施。
一大早,芍真精神抖擞的出去串门,她去以前在星落院住的邻居家做客,又去拜访了很多思归堂的客户。一整天去了无数地方只有一个目的——给请柬。
她邀请这些人来参加自己的宴会,认干儿子的宴会。在小柳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多了位干娘。
三人做好分工合作,芍真出去递请柬,嘘嘘在家照顾小柳,白芷出门探查毒药信息。
小柳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嘘嘘姐姐,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看……我没事儿。”
“不行。”嘘嘘拒绝的非常干脆,“白芷说要照顾好你,所以我要看着你。你想喝水吗?或者你想要点吃的?”
“谢谢嘘嘘姐姐,我什么都不用。”小柳无奈闭上眼睛。
白芷说他这三日需要静养,不让下床。因为在他脚下放了一块黑土,他需要将根系扎进黑土块里吸收养分,黑土块一天一换。
嘘嘘帮他整理好床幔,继续盯着小柳看,坚决让他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时候。
小河边,弯弯的垂柳飘落在碧波万顷的河面上,随风扬起一波一波的涟漪。
弯着腰在地上寻找东西的白芷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不以为意,想着应该是河边的空气太过潮湿导致。
她从天亮出发到现在日上三竿,一直都在弯着腰,此刻直起身来,听到咔嚓声响如同不再顺滑的车轱辘跑在粗粝的路面上。
“哎呦,我的老腰要断了!”
“就你一根大萝卜还有腰?”
白芷吆喝出声缓解不适,却听到及其冷漠的嘲笑。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司空越正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表情冷漠的盯着她。
真是阴魂不散! 被嘲讽自己没有腰,白芷也生气了,“再怎么着也比你这位小心眼的主好上那么一星半点。”
“什么?你骂我小心眼?”司空越气地握紧拳头,咔嚓一声,被他掰断一根小腿粗的枝丫。
“难道不是吗?多大点的小事,一直惦记至今!”白芷不甘示弱地回怼,她本来想着是自己做错了事,先打人是不对,所以一直忍耐。但司空越一直不依不饶真的非常烦人,在加上他对青龙的敌意,显得更加可恶。
“你想报复回来,我现在站着给你打一拳,一掌都行,但你不要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我。”白芷生气起来说的话,那叫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司空越俊美好看的脸越来越黑,然而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完全想不出来反驳的话。气了半天,脑袋都开始冒烟,他才憋出半句,“你给我等着!”
他劈烧自己所站的那棵大树,威胁了一句离开。白芷还要呛他一句,“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等司空越走远看不见身影,白芷才蹲下来,从自己的脚底下挖出自己一直踩着的那只小东西——金龟子。
小柳的毒剂量虽然大,却不致命。排除几种致命的毒药,只剩几种天敌。她一早来到小河边就是想要找找柳树的天敌,她找到也找对了!
不枉费她断了腰的辛苦!她将金龟子装进透明琉璃瓶中,这个琉璃瓶还是早上软磨硬泡芍真要来的。
准备工作就绪,剩下的就看芍真搭的台子要如何唱戏。
回家的路上,白芷一直在打着哈欠,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了,她回去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就可以看戏。
“白芷请留步。”
有人叫自己?白芷停下脚步看着对面不远处的雪绮左使有点不解,“你在喊我吗?”
她与迎春花并没有交集,突然叫住自己,那有事找的应该是雪绮。
雪绮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好人不好当!
迎春花小跑走进白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久等了。是这样的,雪院主邀请白芷去素心院小叙一会儿,不知道白芷有没有空?”
“可以!没问题。”白芷回答的很干脆,虽然去学绮的素心院多少有点危险,但她也想去会会这个奇怪的雪院主,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收获。
“春花师姐,不是说其他院的人不能进非归属院落,那怎么前几天我看执法堂的人直接进咱们星落院?”
“执法堂只有办事时得到过审批才能进来,平日里也是不可以。”
“这样,那你觉得执法堂那个张生生怎么样?”
“我与他不熟,不过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的话,倒不会推托。只是好像风评不大好,有听师弟师妹们说过他这个人睚眦必报,处事不公之类……”
白芷在与迎春花一起前往素心院的路上,借着闲聊问了些关于张生生的情况。她昨晚与芍真分析了一个晚上,觉得这事最有可能得还是张生生。
因为老柳坦诚以前的仇敌很多,但全不在百川院里,他的仇敌也无人知道他在百川院。
“白芷师妹不会是看上张生生了吧?不是师姐多嘴,只是这个人评价不好的话,咱们可能还是得慎重。”迎春花认真又担忧地看着白芷。
“啊!”
迎春花的话把白芷吓到差点原地升天,看上张生生?这件事情太过可怕,可怕到会做噩梦的程度!
“师姐你误会了!我绝对肯定一定没有喜欢他!”白芷脑袋摇地跟个拨浪鼓似得,义愤填膺地表达只是自己看他不顺眼,想确认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大家都是这么觉得。
白芷就差指天发誓,迎春花才相信她的措辞,然而她相信了,还是凉凉地来一句让她心梗的话。
“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的话,可以请雪院主帮忙出面的!”
得,白费口舌了!为了避免再被误会,白芷干脆一路沉默。
迎春花可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明白是自己说错话,就找了条很少人走的小道,缩短时间回到素心院。
素心院与其他小院的格局没什么两样,稍微更大一点,以及从随处可见的各色山茶花看的出来,这间院落的主人是谁。
“白芷,是你来了吗?快进来!”雪绮温柔平和的声音呼唤白芷。
“哦,好。”
从雪绮的声音可以判断出现在这个是温柔慈祥的雪绮,白芷进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看眼神与气质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即使脸与身材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不会又忘记那天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