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从一个遥远而我们又未知的地方来的?”
顾子铭游走在萧谢二人身边,不免拿着手搭萧启明脖颈,咬着樱桃眯眼戏谑:“你就不怕我们把你交出去,拿来当权势的敲门砖,或是学张贺他们架你去当傀儡皇帝,我们好为所欲为?”
“就这般说了是把我们当知己?”
萧启明甩开他手,撇眼过去无语:“宫里的人不是说我是个傻子吗,傻子变疯子也不错。我自小待在宫中又没搞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我就是萧启明。”
顾子铭靠回沈越身边,摇指点赞肯定:“就说你与他们不一样,有趣的紧。”
“你别把我教你的新奇话术拿外面去说,他们才听不懂这些。”
“而后我信你们,你们也别说出去,我是什么怪地方来的被夺舍了。”
谢观舒手中小刀递桃过来,只舒散他皱眉道:“子铭他逗你的,来吃桃。”
沈越问:“那未来之世可与我们大梁一样?”
萧启明咬着缓缓:“人都不是要天生的为衣食住行,烦恼琐事蹉跎一辈子。不过现代就是科技发达点,做不得隔空传物,却能靠着手机见到远在千里之人的面目和听到声音。”
“有趣,”顾子铭双臂撑着池边又说:“做这个的肯定很赚钱。”
“那是,做智能手机那几位已经上福布斯排行榜挂半辈子了。”
沈越说:“可钱还是掌握在小部分人手上,就如我们是天生的贵子,门庭不塌荣华富贵也就散不了。”
“仍有尊卑之分,做不得你所说的人人平等。”沈越又淡然说。
“……你说的也没错。”
“我们是思想上,除开像你们这样的人,还有些高精尖人才,其他大部分人就挣一亩三分地糊口。”
顾子铭坦然说:“那是他们给你们底下人牙缝中的余沥,你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跟我们玩儿能见到许多有趣的。”
见他们二人衣袍松散,毫不避人就搂脖圈腰亲了起来。
萧启明喃喃:“你们是很风流。”
回首一转,只见谢观舒搭在池边的双手一抬,含笑说:“我守身如玉。”
“套话。”萧启明埋眼下去,实则暗爽。
谢观舒缓缓上前,那人就十分舒坦靠着他身前。
萧启明忽的一问:“沈越你文韬武略都是翘楚,怎么就跟这个纨绔混一堆了?”
沈越停下握住顾子铭脸揉了下,轻啄一口说:“本人从小被家里约束太多,喜离经叛道,而来花篱下一面,就深深无法自拔。”
“将仲子兮,无惧无畏。”
顾子铭一听这话,顿时吻上去,□□横生。
顿时耳边呻吟不断,活色生香的画面展露眼前。
萧启明击打着水面,怒斥:“顾子铭你给我住嘴!这是我的东宫!你回家搞去!”
顾子铭松开沈越,荡着水快步而来。顺滑的水珠在萧启明眼前,此刻他眼珠一转颤颤问:“…你干什么顾子铭?”
“萧启明你脸皮好薄。”顾子铭眼神上上下下抿唇说。
“滚蛋!”萧启明转首又被顾子铭拉回拉住他下颌。
谢观舒上前打掉手,“子铭你别逾矩。”
顾子铭一摆眸,只对着萧启明说:“我教你啊小猫。”
?萧启明正疑惑皱眉。
忽地自己鼻尖被他轻啄一下,后颈一缩懵地一摸。
“子铭!”沈谢二人同喊。
“顾子铭!!!”萧启明这下是火冒三丈,水掀三尺了!
边泼水边追他道:“你个脑壳有包的!你有毛病啊!你要去泰国变性,换身份证是吧?”
几人推搡追拉,萧启明本性暴露也没了掩饰,四人玩的不亦乐乎。
……
“像是都变小孩子了。”萧启明背抵在他怀中喃语。
谢观舒手圈着他肩,笑语盈盈:“那多好,阿明你说你很孤独,这便算有好友了。”
萧启明暗语但内满愤愤:“顾子铭上不着调下无边际,沈越表面正经却思想肮脏,这算什么好友?”
“我听到了噢!萧启明!”顾子铭在远处泼他水道。
萧启明勾手:“来呀!打一架啊!”
谢观舒笑牵着他袖角,护着他仍由打闹。
“混蛋!”顾子铭飞扬水花道。
“幼稚!”萧启明泼得他咳咳不止。
顾子铭不敌,拽着沈越边走边道:“你才幼稚,你才笨蛋!”
沈越歪头小声说:“小孩子。”
“我才比你小五岁。”顾子铭气得挥袖直接走掉,沈越追着拦腰,凑近含笑:“我是小孩子,黏着你呢。”
萧启明手指着暗笑看身边人,说:“读书人心眼才最多。”
“那我呢?”谢观舒游转到他身前,捧着他脸轻轻为他抹走水痕。
“看你身材挺好,”萧启明眼神向下扫便抬上,肯定眨眸道:“嗯,真的。”
“想摸便摸。”谢观舒盯眼靠近说。
眼看着他越来越近,萧启明嗫嚅退后几分,过了须臾开口:“你个笑面虎,也脏心思。”
“饶命,”抓住他手带他摸了一把,语气坚定说:“我很温柔。”
眼前人还在呆滞,谢观舒倒也毫不留情就转身,留下淡淡一句:“走了阿明。”
“啊?”萧启明手呆抓空着,有些意犹未尽。
谢观舒在池边蹲下一笑舒风缱绻,伸手过来,“来阿明,小心点别摔了。”
“走台阶啊,我不走这里,”萧启明说完转身就走却被一把牵住指尖,谢观舒认真说:“捞月亮我最有一手了,相信我。”
“我会护你周全。”
说实话李明像是个会被美色会迷住的恋爱脑,那领口里荡出的全是紧致的肌肉,让人此刻没忍住咽了口水。
而来谢观舒就是故意的,既然不介意这些伤疤,那就让人揽个够。
偷笑一瞬挥挥手打断他茫茫探索的眼神,直接卡住侧腰抱了起来,放下时萧启明就试探说:“其实我不喜欢穿木屐。”
“那好,”谢观舒一颠抱高了起来,像拖抱着小孩一样说:“我抱你过去。”
萧启明自然勾住了他脖颈,脑袋懵懵说:“你不许给我穿衣裳,我自己来。”
“想多了阿明,我不会乘人之危。”
那人是那么灿烂,带的萧启明也破开尘封已久的笑容。濡湿滴水的衣裳贴着,倒有些让人眼神飘离,扣溜着谢观舒的发丝。
“阿明我背后,有什么需要与我说。”
“嗯。”说完促促衣裳搭落。
萧启明来这两年多,什么规矩礼制早已熟练,穿这繁琐的寝衣自然也不在话下。
谢观舒自然也没闲着,擦着自己头发。一听他换完出来,拿了个干净帕子,就搓揉起他的发丝,小心翼翼还上了头油。
“其实我能自己能弄。”萧启明接过帕说。
谢观舒脱衣,说:“我只想任何事都为阿明亲力亲为。”
“你别太爱,小心我不喜欢你。”
“那眼睛都瞟哪儿去了?”
“……食色性也,就看看你别多想。”
“那我与君同。”
萧启明坦然张开双臂,“那抱我过去睡了,有始有终。”
“自然,”说完就抱起走问:“若以后都要我抱着,我力不竭。”
“再说,这样亲密我倒有点封建了。”又喃喃说:“你们这儿没有吹风机,这头发长的很,夜里湿的以后会脑袋疼。”
“那什么东西?我给阿明做一个。”
“你们没有那个技术,造不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多擦擦。”谢观舒将人放在榻上,还用自己的干净衣裳替他擦了脚,掖入被中又擦起头来。
后又拿着玉梳梳顺了,才把人放下。
“你在军营中也是要这样讲究?”
玉梳轻打在他额角,谢观舒只说;“笨,只因是你。”
“我还以为你们贵族子弟都讲究,打仗也得沐浴焚香,锦衣玉食。”
谢观舒豪言轻笑:“若如此,那我得折在那里。”
萧启明挪言:“那谁叫你们这个朝代群雄辈乱得很,我是个学物化生的工科生也帮不了什么,我没记住历史。”
谢观舒正言:“大梁能存世多少年,也不能只靠在外打仗的将军,还是得把建康这波人齐整好,才看得到明日。”
“所以……”
谢观舒趴在床榻边,凑近问:“阿明你是关心我?”
“多想,我只是发发牢骚。”
“嘴硬。”谢观舒小声。
萧启明背去带气,谢观舒便说:“那好阿明你安心睡,我守着你。”
没想到那人又转了回来,问:“你又坐在这里守?”
“对,贴身护卫。”
萧启明也是有个心疼人的劲儿,把里面那床被子给到他手,挪了进去说:“睡吧,就跟昨夜一样,你们爱留宿的很,就等着我心疼。”
“虽然屋子里有炭,我刚捂暖的热气都散了,都怪你。”
“那我赔你。”谢观舒扶着他的枕头移他下去,“别怕,我不做坏事。”
而后解开衣襟,直接把萧启明的湿发捂在怀中。
“这…你—”萧启明想移走又被按下,“这也不必如此。”
手臂就顺势放在他脖颈下,掖好被子道:“你说脑袋会疼,只要我在我会一直给你捂着。”
“你不难受?”
“在战场上可是水深火热,这点不算什么。”
萧启明此刻有些审问语气,“不是两年多前就打赢仗了,你怎么不早点回来。”
“…我受伤养了两年,也不想让你忧心。”
“嗯…”萧启明恍然大悟:“所以顾子铭叫我挑盒子是给你装药的?我早该猜到的。”
谢观舒下颌抵在他头上,滚着喉结只说:“老虎嗅梅,别有一番风味。”
萧启明向上看,“你们都坏的很,欺负我一个。”
谢观舒轻理他发丝到耳后说:“以后我在你身边,谁都别怕。”
“若有变化,我们也能改头换命。”
“我不要,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当皇帝?我不肯的,你们别想着造反。”
“有些事不是能一口否掉的,阿明你没见过外面饿殍遍野,穿着烂甲的将士浴血奋战。这个世道太乱了,随时都能起兵,换个皇帝与我们来说不是难事。我们要的是明君。”
“这个我绝对不会任你们乱来,你既然喜欢我就给我安分点,听我的话,我情愿去个小地方当藩王,也不在这宫中束缚一生。”
“…好”谢观舒揽紧了人,“那我们不说这个,我也只说以防万一的话,只要你信我们,我们一定拼尽全力。”
“我讨厌杀人,我们那个时代只有犯了罪的人才被杀掉,我穿成了贵族便衣食无忧,若是平民我也就刚来就死了,人命如草芥,我只想自己先活下来。而来在东宫锦衣玉食,虽有惴惴不安,但也沉溺其中了。”
“自私,”谢观舒又淡淡说:“我也自私,我先护你。”
“人之常情,我倒没有一个做皇帝的觉悟,你们也别劝,小心我告诉萧如是。”
谢观舒淡笑:“陛下有些偏执,若是严重了,我们不起心思,也有别人。”
“那你们会救吗?”
“我等皆为大梁臣,自然会勤王救驾。”
“陛下偏执,皇室奢靡yin乱,各世家也是盘根错节,金网玉织。”谢观舒只一言:“大梁需要明君,需要开拓。”
“如是做的很好,我不会受你们蛊惑的。”
“我们没说要篡位,”谢观舒安抚:“这一切的前提,我们要一个河清海晏的大梁。”
“他拿张氏立威,你的表哥郗无折明贬暗升,应是早就合谋好的。陈拂名是我母族家表弟,我们有着大半军权,敌不动我们便不动。”
“嗯,睡吧。”萧启明转过认真说:“以后不要与我说这个。”
谢观舒淡笑:“好。”
见人又躺了回来,只理着他额头散发说:“那我们先玩儿,随机应变。”
“我想把你当小孩儿宠,你不是说一直以来很孤独吗?现在起,你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好。”萧启明想到皇位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