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华起来,余庆华无言地退下了。
“这是要喝药了?”李昊乾看到了药碗,端了起来。
“嗯,对。”李仲允伸手欲接药碗。
“不用。”李昊乾推开了李仲允的手,轻轻用嘴唇碰了碰了药汁,“不烫了。喝吧。”李昊乾一勺一勺地将药喂给李仲允。
李仲允一边喝着一边抬眼看向自己的二哥。李昊乾尽管才三十一岁,但鬓角竟有了几茎白发,李仲允心里一阵绞得难受。
当最后一勺药喝尽后,李仲允不自觉地唤出了五年来他都没再唤过的称呼:“二哥……”
“嗯?”李昊乾望向李仲允,眼中滑过一丝惊喜。
李仲允恍然惊觉:“皇兄恕罪……”
李昊乾把药碗轻轻搁下,如过去般伸手揉了揉李仲允的头:“小允,其实朕挺想再听你唤朕一声‘二哥’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变过……知道吗?小允,朕自从登基后,所有人对朕都是恭恭敬敬的,包括你在内。朕再也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和人平常地说话了。朕就像在那无人之巅上,高处不胜寒,朕孤独得很。朕希望能有人陪着朕……”李昊乾话还没说完,李仲允就探过身子拥住了李昊乾,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臣弟会的,”顿了片刻,“二哥。”
李昊乾双眼一红,默默回抱住了李仲允。
奈何这个姿势让李仲允的伤口扯得直痛,李仲允不得已轻轻挣开了李昊乾的怀抱,靠了回去。
“皇兄,案子如何了?”李仲允轻声问。
“下午的时候,弟妹让人给大理寺递了张状子,上面说的无非就是楚怡诺对他们兄妹的苛待以及相信楚怡年是无罪的。小允,弟妹肯定是听说你被楚怡诺伤到之后坐不住了,你们真是伉俪情深啊!”
“这样啊……”李仲允有些尴尬,这不过是碰巧罢了。
“朕已经让人把魏语卿抓起来了,他也招了。他说是他找你定考题那日给你送考题的一个吏部官员要来的考题。朕也找了那名官员,他就是个怂货,魏语卿不过是搬出太后吓了他几句,他就把考题给泄出去了。一个魏朔南就够了,怎么这魏语卿也这个德行。朕已经命人把楚怡年放了,也给他安排了府邸,他那个贴身小厮也过去了,朕也把王五放了。还有那做伪证的庶民,楚怡诺不过就是给了他二十两银子。朕罚了他四十板子也放了。至于这个楚怡诺……”
“皇兄,楚怡诺先别着急发落,等那四大富商的事结了之后再说。”
“嗯,朕也是这个意思。不过那几个富商不好对付,到现在除了那两个刺客的口供以外没有找到任何他们作恶的证据。”
李仲允垂头沉思了一会儿:“那皇兄不如将他们四人先放了,反正现在他们的家业也被抄得差不多了,应该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了。但他们那几个儿子别放,还有,臣弟觉得可以把楚紫洛的官位复了,这样的话,他们早晚会露出马脚的。而且,楚府里的管家是臣弟收买下来的。”
李昊乾淡淡一笑:“好,朕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