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这位是我的老师,陈老师。”
李夏至走上前,一边和老师握手,一边暗暗庆幸,如果不是冷椴的师弟突然拍了他一下,他也不能迅速地将实验数据塞回去,神色如常得和冷椴的导师打招呼。
“老师,您好。”
陈老师笑:“冷椴有福气,有这么一个体贴的男朋友。”
“谢谢您,我的手艺和学校的食堂比不了,权当您吃个味儿。”
“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先吃饭,下午还要出差。”
李夏至送他到门口:“老师,您慢走。”
李夏至成长的速度有些超过冷椴的想象,可见李夏至以前虽然懦弱胆小,但学习能力很强,现在也丝毫不怯场,看得冷椴鼻头一酸,有种长大的欣慰感。
“怎么了?这么看我?”李夏至扶冷椴坐下,师弟识趣地把椅子递给李夏至,顺势和其他人关门离开,出去吃饭。
“看吧,你把你师弟师妹都吓跑了。”李夏至:“再这样,我下次可不来了。”
“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不好吗?”
“你放肆。”李夏至手指点着冷椴的鼻尖,:“小心你老师或者他们进来。吓得你不举。”
李夏至近似挑逗的话语如爪子般挠着冷椴的心,只是他隔着这层皮和血肉骨骼,隔靴挠痒。
“夏至,你现在都会勾引人了,嗯?”冷椴揉着李夏至的脸,李夏至在他耳边喃喃细语,手不安分地揉着冷椴的小腹:“我一直都会,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让你在十三年里念念不忘的呢?”
他的眼神魅惑,眉梢的羞涩和勾引拿捏得十分恰当,冷椴看得都把持不住。
李夏至承认,他在过去背负仇恨与怨怼,外界的欺凌使他无助,渐渐成为了别人眼里的‘老实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欲望,甚至在青春期最迷惘的时期,冷椴就是他幻想意淫的对象。
青春期荒淫的梦变成了现实,他释放了自己,所以他不必再假装无欲无求的圣人模样,不必做别人嘴里的乖乖人设。
因为比起别人塑造给他的人设,他真实的人格更加放荡。
“你勾引我,又不负责。”
李夏至露出甜甜的笑:“椴哥,我没有。”
“你啊,学坏了。”
“椴哥,你想让我帮你解决吗?”“你说呢,宝贝?”
李夏至抓住机会,他舔舐冷椴的耳垂,低声道:“椴哥,你有没有隐瞒我什么事情呢?”
冷椴回头看的动作只有一秒,他有些疑惑:“你怎么会这么问?”
李夏至敏锐地捕捉到冷椴的动作,如果冷椴果断拒绝,或许他会觉得是假的,但现在看来,冷椴和沈故利用林琳和林吻冬两个人做实验。
在沈故纠缠林吻冬的日子,他还在和林琳有往来。
李夏至想,他现在没有证据,他如果说自己偷看,冷椴或许会倒打一耙遮掩过去。但如果不说,他对不起林吻冬。可是说了,林吻冬的脾气必定认为自己早就知情,甚至会和自己闹掰,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他不如先按兵不动,他一定能想到一个既可以让林吻冬知道,但是又不会把战火蔓延到他们的友情上。
“没什么。”李夏至说:“我跟冬冬学的调情手段。,他说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要‘惩罚’我了。”
冷椴:“林吻冬啊,在勾引男人方面确实是高手,居然教你这些不三不四的招数?”
“你不喜欢吗?”李夏至的手已经下移到最敏感的地方,冷椴忍不住闷哼,他亲吻李夏至的嘴唇:“喜欢,只要是你用在我身上的,我都喜欢。”
李夏至笑着就要把手抽走,冷椴却不依他,在他的前臂处轻咬一口:“老婆,你现在要跑,我可是真的要‘惩罚’你了。”
“这里是学校,是工作室。”
冷椴说:“我知道有一处,很干净也很舒服。”他看看表,“还有两个个小时,足够了。”
“你不吃饭了吗?”
冷椴说:“饭不就在我手里吗?”
冷椴穿好裤子,拉着李夏至的手,开门去了六楼。
“这是?”“我没什么能耐,因为之前的一次外派表现不错,学院给我配了一间独立的工作室。”
“而且这里是角落位置,锁上门,隔音效果很好。”
李夏至欲拒还迎,说着就要走,但冷椴此刻燥热腹胀难忍,岂能放过到嘴的猎物?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冷椴擦干净了李夏至香汗淋漓的身体,抱着他从桌子到沙发上:“累了吧,喝水吗?”
“嗯。”
冷椴细心地将吸管插进水杯里,李夏至贪婪地吮吸着,喝完后他才有了些力气。
“饿了吗,我去拿饭给你吃?”
“我不饿。”李夏至搂着冷椴的脖子:“我吃得很饱。”
冷椴笑:“胃口挺大,看来我以后要多多疼你了。”
“再陪我躺一会儿,然后你再送我下楼。”
冷椴在李夏至的怀里睡得香甜,李夏至注意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冷椴的口袋里,摸出手机,他试了几次,密码都是显示错误,5次后屏幕显示1分钟后再试。
李夏至作罢,他放了回去,他还能找到机会找到真相,他必须要保护林吻冬。
林吻冬知道李夏至还没出来,是被冷椴‘缠’上了,他走着走着,突然想沈故了。
谁能想象,几个月前他还对沈故喊打喊杀,此生永不相见,今天他却得了相思病似的,天天想着他。
没办法,林吻冬是颜控、手控、声控、身高控,还喜欢坏一点的男生,恰巧沈故都符合这些,他就沉沦了。
想着想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上了去了蘭市大学的地铁。
他刚要走进文学院的大楼,转身看到了沈故开车驶离了学校。林吻冬咬牙,“好啊,沈故!你骗我在忙,结果去私会狐狸精了是吧?”
林吻冬眼疾手快,上了出租车,直接扔了500块:“司机,跟上前面那辆墨蓝色特斯拉。”
司机仿佛早有经验,看到了林吻冬焦急的模样,安慰道:“小伙子,捉奸啊?”
林吻冬意外,但他还是回答:“嗯,我老公出轨!我在抓他。”
司机不意外,这是这个月的第六个了,“你别急,我有经验。”
“你也捉奸啊?”“老光棍一个,捉什么奸。我是经常载人去捉奸。”
司机说:“这不能开得太快,容易被发现,被甩了,你找不到人。”
“谢谢你。”
“可是,我是第一次载人去监狱捉奸。”
“监狱?”
司机说:“这条路是去蘭市女子监狱的,你老公还有这癖好,和狱警还是和犯人?”
林吻冬呆住了,女子监狱,难道沈故还有个相好?
林吻冬气得直接下车,但是监狱的警察因为林吻冬没有许可和预约,不让他进去。
“我老公在里面。”
“先生,请您不要胡搅蛮缠,不然我们以妨碍公共治安罪将你依法收押。”
林吻冬没了气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踢脚,他心想,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故熟悉地坐在窗口前等待狱警带人过来。
门打开,手铐和脚铐发出冰凉清脆的碰撞声,它们的主人逐渐走入沈故的视线。女人虽已迈入天命之年,但那双手依然漂亮,虽然已经有了皱纹和老茧,但也算得上保养得宜。女人梳着茶色长发,轮廓细腻,肤若凝脂,神情泰然,双眼眼角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却不怎么显老,她缓慢而行,坐在沈故面前。
来者正是林吻冬的生母,林振兴的亲妹妹-林珏。
看着这张与林吻冬相似的脸,沈故不由得感叹基因的强大。林吻冬也白,或者是粉白,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沈故仔仔细细审视过,漂亮得很,像一幅珍奇的画卷,沈故迫不及待在上面画山画水,布满自己的痕迹。林吻冬一双剪水长瞳,眼波流转,脸蛋如手掌大小,双颊粉白,像涂了一层好看的腮红。特别是他那双脚,明明是男生,偏偏生得小巧秀气,赤足粉踝,勾人得紧。
“小故,你又来看我了。”
“阿姨,我是来给你送冬冬的照片的,你看这是他之前去旅游的时候,还有他工作的时候,还有他在家里的时候,冬冬活得很开心,你不用担心。”
“小故,有你守着他,我就放心了。”林珏捂着嘴,眼泪唰唰直流,沈故安慰她:“阿姨,过段时间,我需要征得他的同意,带他来看您,在您的同意下,让我娶冬冬,做他的合法伴侣。”
林珏:“我不知道他想不想认我这个妈,我是诈欺犯,将他抛弃在大雪天里,给他的人生带来了不幸,他不会认我。”
“阿姨,您要对冬冬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毕竟您其实本来不需要坐牢的。”
林珏心一颤,“你......你都知道了。”
沈故低沉道:“我很早就知道您是替冬冬的生父坐牢的,可惜他转眼就娶了别家的白富美,一直在国外逍遥着呢。”
“我遇人不淑,我认了。”
“二十年了,您即使是大醉一场,也该醒了。”
“阿姨,您最大的错是爱上冬冬的生父,不应该抛弃冬冬。他一个婴儿,还没给他起名字喂他一口奶,你就让他在大雪天里自生自灭,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小故,我....我想我的儿子,我想我哥.....”
“但是冬冬明事理,我和他解释,他第一时间肯定接受不了,但他会明白,会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他不会过多苛责你。”
“即使苛责我,我也认了,我这个当妈的,没有尽心。”
“冬冬这些年,从6岁到现在,没有一天是幸福的。”沈故自责:“您有错,我也难逃其咎。我伤害了他,但我现在也很爱他,所以我今天来不仅仅是再给您照片,更是向您保证,我会保护冬冬,爱护他,直到您刑满释放。”
“小故,阿姨相信你这么多年对冬冬的感情,阿姨支持你们,只要,”林珏扶着玻璃窗:“只要我能再见到冬冬,我就是死在监狱里,我也认了。”
“阿姨,您要好好活着,我会答应您的。”
“谢谢。”
沈故看着狱警带走了林珏,心中难免伤怀,林吻冬这小野马似的脾气,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的母亲其实没死没失踪,而是因为愚蠢的恋爱脑替他的父丈夫董施顶罪二十年。
他离开监狱,居然发现林吻冬就在自己五十米处的地方。沈故想看来这个秘密,要提前解开了,他刚要解释缘由,林吻冬爽脆利落,狠狠一脚就踢在了沈故的膝盖上。
“你不要脸,你还有个老相好在监狱啊!”
沈故吃痛,但还是尽力地瘸着腿去拉林吻冬的手:“不是什么相好。”
“那你骗我说你在准备答辩!”林吻冬不客气地招呼他一嘴巴,似是撒娇似是吃醋:“我恨你!”
“冬冬!你听我解释!”沈故扯下林吻冬捂着耳朵的手,他一只手掐着他的两个手腕:“我没有相好。”
“这里是女子监狱,除了你的相好还能是谁?难不成你说这里头是我那个诈欺犯的妈吗!”
林吻冬嘴毒顺口说的一句话,但看到沈故慢慢松开了他的手,他心一紧,呼吸急促,喉咙滚滚,他的嘴唇发白开裂,缓缓道:“沈故,我妈在里面?”
林吻冬揪着沈故的衣领:“你说啊。”
“没错,你妈没有失踪没有死,而是一直在监狱里顶替你的父亲服刑。”
林吻冬的世界像被核弹炸得粉碎,耳边响起轰隆的爆炸声,让他一时分不清那句话是燃爆他世界的恐怖武器。
自己的母亲没死,而是替他的丈夫服刑?
“沈故,”林吻冬脚下一软,不小心栽倒在他怀里,他满眼热泪地捧着沈故的脸:“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当年,你爸把涉嫌放高利贷,做电信诈骗,即将锒铛入狱,你的生母林珏正是在生产,你的父亲想到怀孕的母亲可以减刑,诱骗你的母亲离婚,当时攀上高枝的他被白富美一家救走,他们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了你母亲的身上,假意找律师辩护,但其实并没有救她,生了孩子后,她反倒是从无期变改判为二十年有期徒刑。”
“她抛弃你也实属无奈。”
林吻冬不敢相信,他的母亲居然天真如此,因为一个男人随口的谎言却被他骗了二十年。二十年,不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