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两人没再逗留,闲散了将近一天,楚时渊忙着回府去处理一些事情。
故而回宫的只有一脸不情愿的沈炽骄、眯眯眼笑着的秦公公和以保护沈炽骄为己任的英络。
楚时渊目送马车离开,眼底的笑意逐渐被冷漠替换。
接下来,做点什么好呢?
楚时渊望向抚宁长公主府的方向,听说长公主的儿子快要办百岁宴了,那不如……提前送她一份好礼吧。
于是乎,科考在即,抚宁长公主府闹出了一件丑闻。
抚宁长公主的驸马出事了。
据说抚宁长公主带着人上门时,驸马正和自家表妹打的正欢呢。
那副香艳的场面,令人一阵恶寒。
抚宁长公主直接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就一杯毒酒将奸夫□□给赐死了。
不过,这只是市井流传的版本。
楚时渊看着血卫送来的笑意,内心鄙夷。
竟没看出来,抚宁长公主是个深情种。
她本意只是想杀了表妹泄愤,但困于深宫中的王氏趁着抚宁长公主昏迷,直接吩咐公主府的人动手结果了两人。
抚宁长公主醒来后知晓了这个消息,可是闹了好大一通脾气呢。甚至不惜与王氏起了间隙。
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在京城人的谈笑中,春闱终于开始了。
为期三天的封闭式考试,楚时渊也整整三天没再出入过皇宫。
三天后,绝密的考卷被护送入了皇宫,早就得了圣旨的大臣已经在议政殿等候多时。只等着考卷送到便开始马不停蹄地阅卷。
毕竟,早日出了成绩便能早日开始殿试,殿试后过不了多久,便是皇上的寿辰。
一堆事等着做,皇上后宫又没有人,寿辰的是都得他们前朝的臣子来筹办。
楚时渊倒是难得清闲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不用参与阅卷。
他也懒得去批什么卷子。
这倒是让大臣们狠狠地松了口气。
不然到时候摄政王闹着要阅卷的话,还有的他们喝一壶。
殊不知,阅卷大臣的名单就是摄政王拟定后才给皇上过目的。
“阿渊,这些天辛苦你了。”沈炽骄心疼的看着楚时渊。
楚时渊对他的称呼不甚在意。自从出了次宫后,沈炽骄就这样叫他,跟上瘾了似的。
“为陛下效劳,我的荣幸。”
楚时渊检查着这三天沈炽骄独自批阅的奏折,眉宇放松。
“陛下进步很大。”楚时渊夸赞道,“假以时日,陛下定能独当一面。”
“嘿嘿。”沈炽骄抠抠脑袋,一个劲傻笑,“都是阿渊先生教的好。”
楚时渊不置可否。
他不知道曾经的帝王是怎样的。只知道,单从沈炽骄接触政务的时间来算,他能做到这般真的是很大的天赋。
令人艳羡。
有的人,就是为了那个位置而生。
“陛下之后的殿试打算亲自监考吗?”楚时渊问。
殿试,一般来说,皇帝去不去都行,主要是表个态度。表达帝王对学子们的重视。
“我要去。”沈炽骄打出了邀请,“阿渊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楚时渊本不打算去。他能想象的到,金銮殿上,那群迂腐的老古板看见他横眉冷竖的模样了。
他没那个闲心去惹人嫌。
他也丝毫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他早就把不干净的人给处理掉了。
楚时渊想,这是沈炽骄登基后的第一场重大意义的考试,它应该完美。
所以,楚时渊谢绝了沈炽骄的邀请。
“好吧。”沈炽骄见不能与楚时渊一起监考,焉嗒嗒的。模样委屈又可怜。
看的楚时渊软了心肠。
“我会在宫里等着陛下的。”楚时渊道。他正好趁着这个空挡,再去冷宫会一会王氏。
楚丞相那边不用担心,再让他多享受几日好时光罢。
主要是楼先雪还未历练好。楚时渊想再等等。
但是王氏……
楚时渊心脏突疼,这个疯女人给他的感觉属实不友好。
他想不顾一切杀了她,但是她背后的势力又不得不让他有所顾忌。
敌暗我明,敌明我暗。
“真的?”沈炽骄不疑有他,他兴奋道,“阿渊这回可要再宫中多留几天!好好补偿我一下。”
“我可不做了什么,需要补偿陛下。”楚时渊笑着看沈炽骄。
沈炽骄不小心对上了楚时渊的眼睛。
宝石一般的眼里只装着他一个人。微微上挑的眼角显得一双眸子温柔又多情。
沈炽骄仓惶的移开了目光。
“反正你就是要补偿我!”沈炽骄蛮不讲理。
楚时渊看着沈炽骄泛红的耳尖,不明所以。
果然是只可爱的小狐狸啊。
“陛下,令狐侍卫求见。”秦公公的声音响起。
令狐侍卫?
楚时渊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令狐玉渊啊。
“宣。”沈炽骄开口。但也心下疑虑,他来做什么?
身着宫中侍卫服饰的令狐玉渊脚步飞快,他跪下,少年人声音清澈,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臣参见陛下。”令狐玉渊转向楚时渊,“臣见过摄政王。”
“起来吧。”沈炽骄道。他问:“何时前来?”
闻言,令狐玉渊不禁看向沈炽骄身旁的楚时渊。他知道不该暴露两人的关系,可是……
令狐玉渊凤眼噙着泪:“师兄……风栾他……他……”
泪水顺着令狐玉渊的脸滑落。
看起来楚楚可怜。
“怎么了?”楚时渊哪里见过小师弟这副模样?更何况,令狐玉渊嘴里的风栾,虽然两人是利益关系,但楚时渊心里还是把他看做了朋友。
“风栾发生了什么事?”楚时渊起身想要安抚令狐玉渊,却又无从下手,“你……先别哭啊。”
“呜哇!”令狐玉渊哭的更凶了。
楚时渊:“……”
有时候有个这么丢人的师弟也挺无奈的。
沈炽骄看着师兄弟俩人亲密的模样,心里直冒酸水。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阿渊还有个小师弟呢?还有,风栾又是谁哇!
“风栾他被抚宁长公主的人强行带走了!”令狐玉渊抽噎着说,“我把祖父搬出来了都没有用……呜……”
“姑母?”沈炽骄疑惑,“你是不是弄错了?姑母不是会……呃,强抢民男的人啊。”
不同于沈炽骄的疑惑。
听了令狐玉渊的话,楚时渊倒是明白了点什么。
风栾与抚宁长公主的驸马是同款类型的美人,只是风栾出落得要更加的貌美,而驸马则像个模仿品。
而风栾又曾经在摄政王府呆过。
楚时渊觉得,要么是抚宁长公主真的被美色所惑,要么就是抚宁长公主知晓了他们三人的关系,在做试探。
楚时渊更加倾向于前者。
毕竟抚宁长公主可不像是个多聪明的。但是她背后的王氏是否知晓,还有待考量。
不论如何,令狐玉渊哭成了这副模样,他也于心不忍。到底是唯一的师弟。
再加上几日前令狐玉渊伪装成文人书生替他说了一番话,又替大君收了好大一波人心,楚时渊便点头示意令狐玉渊先别哭了,他会解决。
但楚时渊并不想亲自出面,把三人的关系放在明面上来说。
所以,楚时渊将目光放在了一脸妒色的沈炽骄身上。
“陛下。”
沈炽骄:“……”
但没办法,虽然酸,但亲爱的阿渊都这样求自己了,他还能怎么着?
宠着呗!
沈炽骄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特意差秦公公在一旁伺候着,亲自提笔写了一封诏书,郑重地将玉玺盖章了上去。
然后就派自己的心腹太监秦公公亲自去抚宁长公主府宣读旨意。
然后楚时渊就看见自己眼眶红红,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小师弟抬手擦了擦眼泪,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好在,没忘了跟大殿内两位现在大君顶峰的人行告别礼。
虽然非常的心不在焉。
“我还从未见过小芋圆如此着急的时候。”楚时渊看着令狐玉渊的背影失笑。
看来是真的喜欢上风栾了啊……也好,风栾为人稳重,若是日后陪在玉渊身旁的是他,倒也不失是一桩美事。
“阿渊,你在想什么?”
楚时渊回过神,不知为何,他觉得沈炽骄的声音阴森森的。
可这又怎么会呢?
那可是他的小太阳啊。
“没什么。”楚时渊道。
沈炽骄语气酸溜溜的:“阿渊先生,令狐侍卫为什么叫你师兄啊?”
楚时渊纵然有法子骗过沈炽骄,但看着他那可怜的神情,楚时渊半句谎话也说不出了。
楚时渊沉默思索。
沈炽骄见他这副模样,一位他不想告诉自己。心里的酸水快溢出来了。
但他还是故作大度地说:“没事的,阿渊不想告诉我也可以的。我就说我在阿渊心里并不重要吧……毕竟阿渊好多小秘密都不肯告诉我……”
楚时渊觉得沈炽骄这话怪怪的。可他还是个孩子啊。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楚时渊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事情给沈炽骄解释清楚了。
……
“原来是这样啊。”沈炽骄听完了楚时渊给他讲的美化版本的故事。
沈炽骄心疼的看着楚时渊:“日后我和阿渊一起去看师父好不好?”
楚时渊没答应,但也没拒绝。他只是道:“师父爱清净。”
话说抚宁长公主府这边。
“公主,人已经沐浴好了,”婢女观察着抚宁长公主的神色,试探着问,“要让那位公子来你的寝屋吗?”
抚宁长公主身着月白襦裙,头发披散着。她倚靠在贵妃椅上,一只手持着银制的小巧酒杯。姣好的面容上泛着红晕。
好一个春醉美人。
丝毫叫人看不出她几个月前才生产过。
“他?”抚宁长公主想了想,哦,想起来了。
抚宁长公主语气平淡:“带他进来吧。”
“是。”
婢女很快带来了好好收拾过一番的风栾。
抚宁长公主摆摆手,示意周围伺候的人都退下。
刹那间,豪华宽敞的屋子里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人。
抚宁长公主醉眼迷离,她看着风栾,嘴里呢喃:“真像啊……”
好像他的驸马,好像那个负心人……
风栾闻言皱眉。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明显比他的身量要小。应该是那位已逝的驸马的。
轻微洁癖的他有些恶心。
风栾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屋内,思寻着逃跑的路线。
他出来这么久,圆圆该焦急了。他不想给圆圆找麻烦。
“你,叫什么名字?”抚宁长公主起身,走到了风栾面前。
抚宁长公主比风栾矮上许多,风栾下意识的低头去看。
结果就看见了抚宁长公主外露的香肩,和深邃的□□。
!!!
圆圆,我不干净了!
风栾慌忙撇开眼,他声音狠厉:“公主请自重。”
“自重?”抚宁长公主眸中满是深情,看的是风栾、还是谁?
抚宁长公主嘲弄不已:“自重有什么用?想要的就要主动争取,不是吗?”
是了,抚宁长公主的驸马就是被她自己强取豪夺来的。
风栾不再说话。他指尖暗暗蓄力,泛着幽蓝的光的银针藏在手中。
眼见着抚宁长公主就要上手摸风栾。风栾时刻警惕。就在风栾准备下手时,门外传来了婢女焦急的声音和小孩子的啼哭。
“公主,小殿下醒了,不知为何闹着,奶娘也束手无策。”
提及那个她与驸马爱的结晶,抚宁长公主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
抚宁长公主收回手,她理了理衣服。
抚宁长公主道:“进来吧。”
婢女打开房门,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