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仿佛混进世间所有柔情，明明是如此清澈明亮，可此时此刻却比漩涡还要愈发勾人，就像是有什么魔力那般，让人一眼万年……
渔歌根本把持不住沉沦进少年的温柔乡中。
正当暧昧气氛急速上升之时，少年却一个身体前倾，快步往前落下几步，由于腿还没恢复过来，加速的这两步足以让少年疼得冒出冷汗，继而更是软下身子，趴在渔歌肩头。
渔歌搂着他的腰，摸上他的背，没好气地朝门后俩人喊：“慢点啊！撞到病号了！”
自从渔歌宋砚书两人正式确认恋爱关系过后，渔歌护短的行为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不能说她偏心偏的有技术含量，只能说她根本就是无脑偏向，无论对错，肯定第一时间站在宋砚书那边。
所以她的这一行为，周杳跟陈歆悦两人并没有特别意外。
相比起周杳的反应，陈歆悦却是恶狠狠地盯着宋砚书，身侧的拳头蠢蠢欲动，她刻意地经过宋砚书，不动声色地捶他，咬牙切齿。
死男人！抢我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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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那个叫什么江决的，总是来学校门口堵小鱼宝贝，赶都赶不走，烦都烦死了！”
陈歆悦手里握着笔，咬牙切齿地控诉，恨不得一时冲动把作业直接撕烂。
但她不行，因为那可是班主任教学的科目啊！
那种感觉，就跟喷嚏打一半没打出去那样心里痒痒！
渔歌疼惜地搂过自己的好闺蜜，陈歆悦顺势窝在她怀里委屈撒娇，两人你来我往，画面好不甜蜜。
周杳坐在宋砚书床边，闻言气愤至极，手捏着拳，砸在自己腿上，“就是说啊！都跟他说过了嫂子已经有砚哥了，这家伙还死心不改，老是死缠烂打。”
“诶，我怎么感觉绿茶还真的就不分男女啊。”
“喂。”
宋砚书接起电话，剩余三人自觉小了声音，开始将注意力放到习题上边。
“你来找我？”
渔歌似有所感抬起头，宋砚书也正好望向她。
她看见，宋砚书向她做了个口型。
【阮津甜要来，可以吗？】
渔歌本想直接拒绝的，可又担心自己总一味自私地占有，会让宋砚书反感，她咬咬牙，纵有万般不愿，却也仍是硬着头皮点头。
“算了吧，我女朋友在，你不太方便过来。”
？！！！
女朋友？
电话那头正挑着花束的阮津甜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她确认了一遍备注，确实是宋砚书。
可她记得，原剧情里，他们并没有走到一起啊。
可是回想起过往，仿佛无形中，那根故事牵引绳无声地断开了……
阮津甜迟疑地开口问：“是渔歌吗？”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心情低落谷底。
她鼻尖酸涩，眼睛滚烫起来：“宋砚书，一定非要是她吗？”
“是。”
“宋砚书，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她深呼吸：“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
陈歆悦察觉到气氛的凝结，于是找了个借口，拉渔歌去医院楼下的超市买零食，唯一留下的周杳，也被宋砚书打手势赶出病房。
“阮津甜，有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不喜欢一个人更没有错。”
“不是我对你残忍，只是我们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向着自己内心的寄托奔赴，而你也应该潜心去研究到底自己的依存是什么，来来回回的踌躇犹豫，都是对前行道路的不负责任。”
“我很爱她，我不希望她会因为你和我而有小情绪。”
“宋砚书，爱是会转移的，只要我在一天，就有一天的可能你会属于我。”
电话被掐断。
-
对上门外渔歌怯生生的眼，宋砚书抬手，食指跟中指在前勾了两下，将女孩招来。
“刚刚下去买什么了？”
“买糖。”
宋砚书揉着渔歌柔软的发，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
“阮津甜绝对是喜欢你对不对？”
“嗯？”
渔歌抿着唇，“我看出来了，早就看出来了。”
“她从幼儿园开始就对你图谋不轨，她就是来跟我抢你的。”
幼儿园？
宋砚书一头雾水，只不过他怎么就这么爱看他家小姑娘为他争风吃醋的小样儿呢，有种别样的我见犹怜。
虽然无奈，他却是包容地扬起嘴角，带着气音的笑声一出来，空气中仿佛就顺势炸开了数朵嫩粉色的蘑菇云，随之而来的是蜜糖的香甜。
那是暧昧的使者。
“别瞎说，那时候都是小朋友，哪儿懂这么多呀。”宋砚书捏起她的鼻尖，对着那秀气的翘鼻就是一下，“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霸道，从小就目标明确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感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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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为让弟弟回学校的时候能尽快跟上进度节奏，不耽误学业，于是在与宋砚书达成共识后，找了位家教，专门每天定时去医院给宋砚书补课。
宋砚书脑子转得快，大多数都是一点就通，老师教起来也没有什么压力。
一天的课程结束，落日余晖洒下，透过玻璃洒进来。
高楼之下是忙碌一天归家的人们，车水马龙的繁华地段也被这暖黄色的光芒照耀的给人一种心软软的烟火气息，尽管是冷色调的灰蓝色大楼，在此刻，仿佛也成了可以依傍的大山。
宋砚书捏了捏脖子，靠在沙发上，短暂的休息片刻。
“我不想考试了呜呜呜，化学这种东西是给人学的嘛啊啊啊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渔歌的声音突兀地冒出来，宋砚书往门外望去的时候，正好陈歆悦搂着渔歌走进来，两人一个委屈巴巴恨不得仰天长啸，另一个虽然是心疼的，却憋着笑，但…更像是哄不好小朋友之后的无奈。
显然，前者是渔歌。
陈歆悦的成绩一向名列前茅，虽然比不上宋砚书这种学神级别的，但好歹也能排上年级前二十左右，而且有时候超常发挥还能挤进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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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渔歌的化学试卷，宋砚书实在是没忍住想笑。
这整张试卷卷面是惨不忍睹的，到处写满了草稿公式，他甚至能想象得到渔歌在写这张试卷时抓耳挠腮烦躁的模样，可尽管她是如此的卖力，但出成绩后那两个明晃晃的数字却是如此醒目——
82
满分一百六，距离及格都还有十几分。
渔歌坐在陈歆悦旁边，都不好意思开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化学都是倒数。”
“我真的很努力了，但就是不行……”
宋砚书放下试卷，强压着笑意。
“老师上课的时候认真听了吗？”
“认真听了。”
“有不会的题去问老师了吗？”
“问了！”
“那听懂了吗？”
“……”
她沉默了。
她每次听题目的解析都是似懂非懂的，虽然有时候经过老师的分析之后也都能写两笔，可总是三秒记忆，写完记忆就被丢进垃圾桶里边。
“作业本拿出来我看看。”
渔歌乖乖掏出作业本放到宋砚书手心。
其实渔歌选择题的准确率差不多都还可以，关键是错在实验探究题跟计算题上面。
细看那些蓝笔的订正痕迹，字迹潦草，想也想得到笔迹的主人是有多不专心。
宋砚书把作业本给她摊开放桌上：
“现在开始写作业，我盯着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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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所示,质量均为m的三个带电小球A、B、C放置在光滑绝缘的水平面上.已知A与B间、B与C间和C与A间的距离均为L,A球带电荷量QA……水平向右、大小未知的恒力F,恰好使A、B、C三小球保持相对静止.求:
(1)C球所带电荷量Qc为__;(2)外力F的大小__.】
渔歌咬着嘴巴，想着想着又开始神游。
旁边的宋砚书一动，她浑身一惊，又赶紧回到题目。
可奈何实在是看不懂，于是她戳戳身边的陈歆悦，指指题目，压着嗓子问：“怎么写？”
陈歆悦手拿开，轻声细语，“电荷量等于2q，外力大小等于……”
“咳咳。”
两个女孩双双抬头，正好对上宋砚书的目光。
两人顿时心虚地低下头，尤其是渔歌，脸霎时通红。
“陈歆悦，别老惯着她，现在你给她抄了，考试谁给她抄？”
陈歆悦自知理亏，没敢看他，小声嘟囔。
“你给她抄嘛……”
“什么？”
渔歌没忍住嗤笑出声。
“你也别笑，胆子不小啊现在，还敢光明正大抄作业了是不是？”
虽然说宋砚书没比她大多少，可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更加稳重，又加上平常他总是操心管着她，所以即便现在哥哥变成男朋友了，渔歌该怕他还是怕的。
“对不起嘛。”
宋砚书仍旧铁面无私。
“你俩，分开来。渔歌，你坐那儿去。”
那是陈歆悦的对面，离她挺远的。见状，她还试图挣扎，“不要嘛，我想跟悦悦坐在一起。”哪知宋砚书并不吃示弱这一套，手指点在右手边的椅子上，“坐过去。”
没了作业机，渔歌效率明显降低。
中途，她实在是写不下去，干脆把作业扔到一边，拿出别科作业开始写。
一套动作下来，那些题三下五除二就被写完，渔歌也得心应手的，望着满本子的做题过程，满意地扬起唇角，拍拍手，伸了个懒腰。
正好对面的陈歆悦写完最后一个单词，她盖上笔帽，将书跟笔袋收进书包。
“小鱼宝贝，作业写完了嘛？我们现在去泡芙店吧！”
“好呀好呀！”
“好什么好，科学作业写完了？”
宋砚书的话无疑是给渔歌泼了冷水。
她皱眉鼓起嘴，“没写完！”
“那不许去。”
“哎呀，她都写了这么久作业了，让她放松放松嘛。”
宋砚书还是不同意。
无奈，陈歆悦起身走到对面渔歌身边，拿出一颗糖塞进她嘴里，勾起手指蹭蹭她的脸蛋：“那我就自己去啦，宝贝你加油哦，咱不委屈，下次我们再一起。”
“好吧。”
深蓝色的天空被泼了半边黑墨水，顷刻间就被藏匿了清秀，只有几朵半白透明的云还执拗地停留在原地不肯挪位置让群星大放光彩。
医院附近的大楼亮起灯光，枝桠上还挂着几片奇形怪状的“怪兽”，正随着风的律动哼着小曲，倦鸟在枝头停息，偶尔打着哈欠，恨不得倒头就睡。
渔歌揉着眼睛，显然是没了精神。
宋砚书无奈摇头叹气，拿起她的作业本检查起来。
前面准确率还可以，没什么大错误，就是后面有点……惨不忍睹。
全部讲的话，渔歌肯定听不进去。
“这道题很经典的，是考试最爱出的题型，我大概扫了一下你的解题过程，基本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看这里。”
渔歌看过去。
“这里用隔离法是没问题的，但是再看题目，它说‘相对静止’，那是不是就是说明，我们还可以用整体法来解题？”
“……”
该说不说，一对一的效果是真不错。
原本还混沌的脑袋，在经过宋砚书的一番讲解过后茅塞顿开，就像是便秘肚子鼓囊囊的胀了一整个星期，突然就得到了释放的那种畅快感！
虽然比喻很抽象，但却是最符合渔歌此刻感受的。
“懂了的话，把过程再写一遍，写完我检查。”
“好！”
宋砚书继续打字。
【-微信转账300】
【月亮：？干嘛。】
【石见：给渔歌也带一份，多的给你当人工费。】
【月亮：这用你说！我早给我家宝贝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