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一笑,一步步逼近:“这么害怕?”
“我不是怕你查,我是天生怕虫子……”
“把虫子放手心里,你若是说谎,它的毒牙就会毫不留情地扎进你皮肤里,一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
“敢吗?”
上官浅闻言,脸色有些僵硬。
“你不敢?”
顿了顿,上官浅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那只虫,放在自己的右手心里捧着。
离开了桎梏的虫子开始扭动,上官浅的手不停颤抖着,眼中都浮出泪意,仍然颤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对宫二先生真心实意,绝无二心,”
那黑色的虫在上官浅手里只是微微蠕动了几下,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明明很害怕的样子,脸色苍白,捧着虫子的手还在发抖,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眼神里却是那样倔强和果敢。
宫远徵沉默下来。
“徵少爷不信我,也应该信宫二先生看人的眼光。”上官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是搬出宫尚角来说理
“说得也是,来日方长。”
他拿回上官浅手里的虫子,放进自己的小瓷瓶里。
见那可怕的黑虫被收,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这虫子究竟是何物,竟然能够识人谎言?”
宫远徵有些顽皮地笑了笑,对常人不近人情的脸上突然恢复了难得的少年气:“骗你的,这不过是一味药引罢了,世间怎么可能真有能窥探人心之物,如果有,早就被人摧毁了。”
“不是应该视若珍宝吗,怎么还会摧毁?”上官浅奇怪
“世人皆称追逐真相,却总是逃避面对。世人皆称鄙视秘密,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深渊有底,人心难测。”
“这人心啊,是天地间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
宫远徵一出此言,便是一旁看戏的宫熹徵都为之一凛。
少年的话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老成和深不可测。
上官浅平复了心情:“我可以去见宫二先生了吧?”
“哥哥晚上从不见客。我先送你去客房休息,稍后下人会把晚饭送去你房间。”
“多谢徵公子。”
二人信步走回徵宫,月光如绸,在树叶与屋檐的配合下为大地上演一出光影大戏。
宫远徵似在思考,宫熹徵也没理由打扰他。
只是……
她突然发觉,好像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