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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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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散朝后,陆鸿晏便借鸿胪寺之故拜访永宁侯。官话拉扯过几轮后,他得以顺利面见祁明朗。

祁明朗被永宁侯勒令禁足,又得知薛长沅将会被许配他人,便日日茶不思饭不想,面容憔悴胡茬丛生。

详谈片刻,二人终于商议好应对之策。

陆鸿晏匆匆归来,不料琉璃院入目却空空荡荡的,树旁的新花还在努力将残余的纸花摘下。

“这是怎么回事?”他微微蹙眉,心里浮现起难言的愠怒和失落,“好端端的,怎么将其全部清空?”

新花规矩地见过礼答道:“小姐说看着心烦,便吩咐奴婢将其全部清理干净。”

沈令仪虽然成婚已久,却依旧让新花沿袭出阁前的称呼,落在陆鸿晏耳里便是极致的疏离。

“你先去做别的事情吧。”

说罢,陆鸿晏附身拾起地上落着的一片纸花,鲜艳的朱红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自以为是。

进屋后,沈令仪坐在窗边背对着他,通过半开的窗户已经将方才的情景尽收眼底。

陆鸿晏微有愠色,语气便也捎带诘责:“为什么要把那些纸花撤去?”

“实在看着心烦。”沈令仪头也不回。

寄托着思念兄长的纸花,不知从何时起染身喜庆的朱红,亦不知何时起,看到纸花沈令仪便会想起那只喜鹊。

眼不见心不烦,索性便撤去吧。

陆鸿晏憋闷着无以反驳,迈步上前将捡拾的纸花放到桌面上:“你想不想和徐姑娘见面?”

沈令仪略感诧异。

未曾想道,这些纸花于陆鸿晏如此重要,竟然可以打破他的承诺。

“原来殿下如此欣赏我的手艺。”

沈令仪似笑非笑地回眸望着他:“殿下如此诚意,我岂有拒绝之理。”

陆鸿晏指尖坚定地戳在红蜡纸上:“明日我要看见琉璃院内恢复如初。”

“殿下莫不是刻意为难我。”沈令仪毫不客气地拒绝,“扯下的纸花已经毁坏,我又该如何将其一夜之间复原?”

“那便......尽快为好。”

陆鸿晏心里憋闷的情绪更甚,重新拿起桌面的纸花拂袖而去。

跟随着他一起进屋的新花沉默片刻,才敢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姐,其实拆下的纸花并未损坏......”

那些剪纸除去边缘微微皱起,皆完好无损的保存在木盒里。

“别听他的话,继续把所有纸花撤去。”

沈令仪疲惫地微微叹气,眼神飘忽地望向窗外。

三月春光灿烂里,琉璃院却没有种花,撤去朱红后便呈现出单调萧条的氛围。唯有时不时路过的喜鹊的叫唤声,平白增添了几分生气。

未过多久,陆鸿晏便如纸花之约,让沈令仪得以与徐桥月相见。

经过多日休养,徐桥月可怖的伤口已然结痂,武力虽不及鼎盛时期,倒也恢复得七七八八。

只是右手腕上紧锁的手铐,连接着屋内一条粗铁链,困住了她的行动。

沈令仪悄悄附耳嘱咐道:“铁链的钥匙就在魏朔腰侧剑鞘旁,若是寻得机会便赶紧溜走。”

“那你......”

“我与青院彻底失联,倘若他们不是将自己藏匿起来,便是已经被外人所控制。”

沈令仪眸光划过一丝悲戚:“不必顾及我,陆鸿晏暂且还不会杀我,那玉盒......我也不可能轻易拱手相让。”

徐桥月知晓事态紧急,沉重地点点头。

一旬又悄然流逝,陆鸿晏没等到琉璃院重新挂满纸花,却等到了皇长孙周岁宴的请帖。

请帖发起之人虽是太子妃,然而皇帝与宜贵妃皆会前往东宫赴宴,宜贵妃特意叮嘱着要将沈令仪带出来散散心。

消息传回琉璃院后,新花便兴致勃勃地替沈令仪挑选起衣裳首饰来,反复对比后最终定下明媚的桃夭粉裙。

沈令仪瞧着衣裳似乎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缘故。她不想扫新花的兴,浅笑着接受了新花的精心选择。

是日午后,陆鸿晏见到盛装出席的沈令仪时,不免有些恍神。

桃夭粉裙衬得她肤色如雪,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珍珠步摇在行进间摇曳生花。

曾几何时,他也诚心赞誉着她,桃夭之色鲜亮,令仪穿着格外好看。

陆鸿晏唇瓣微微翕动,终是沉默不语。

虽赴夜宴,宾客却皆提早前来,张灯结彩的喜庆气氛里,沈令仪望见慕容氏笑语盈盈的面庞。

太子妃生母赴宴,倒也合情合理。

沈令仪别开目光不欲再看,未成想慕容氏反而朝她走来:“许久未见令仪,母亲心里想念得紧。”

“你我二人何必再虚与委蛇。”

沈令仪不留情面地嗤笑着,别开脸去望着远处。

慕容氏自讨没趣,捏紧拳头讪讪离开,走远后唇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二皇子的伤势如今终于通过太医应允,得以前来庆祝皇长孙陆梓瀚的周岁宴。

他华服玉冠,风度翩翩,指挥着身后仆从将箱箱金银珠宝搬进来,旋即转身朝沈静姝礼貌问候:“嫂嫂好,这是我给瀚儿周岁赠送的贺礼。”

“二殿下真是有心,我便替瀚儿谢过殿下。”

沈静姝在迎宾处喜笑颜开地谢过,吩咐着宫女将箱子抬进库房里,转头便见到款款而来的沈令仪。

她脸上的笑容霎时变得有些僵硬:“宸王妃妹妹也来了,怎么不见三殿下呢?”

“殿下进宫之时忽然召到陛下传唤,待会儿应当是同陛下一起前来赴宴。”

沈令仪连虚假的笑意都不愿意伪装,招手示意新花将自己的礼物呈上。

沈静姝掀开精致华丽的盒盖,刺绣的软布上摆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纯金。

“自古以来便有传统,若母亲能亲手以金银雕刻出长命锁,孩子便能够承着期盼福泽绵长。”

沈令仪眼神温柔似水,似乎真的在替太子妃着想:“我费尽心思终于择选出这块色泽完美的金块,祝愿皇长孙也能够得到金锁,福泽绵长。”

敷衍的礼物被她吹得天花乱坠,沈静姝咬咬牙压抑着内心的火气:“宸王妃妹妹用心。”

与此同时,沈静姝眼底飞速闪烁几分恨意,却在思及某处时,倏然间转变成痛快之色。

二皇子刻意放缓脚步,等待着沈令仪与其相遇。

“上次相见还是在远郊祈福时,不料当初的沈二小姐,如今已经成为了宸王妃。”

他挂着和善的微笑,手握折扇放在背后轻轻摇晃着:“说起来实在惭愧,我竟然弄丢了王妃借予的轮椅,还望王妃切莫怪罪。”

“二殿下言重了。”

沈令仪迎着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衣袖不经意间挡住轮椅扶手的雕花:“不过一把轮椅罢了,夫君已为我在京都重新寻得木匠打造。”

“既然如此,我便宽心许多。”

二皇子浑身散发着宽厚的气质,说出的话语却猛然惊骇着她:“宸王妃新婚前夕,我也向三弟提前送去一份贺礼,帮他惩处了意图倒戈的幕僚。”

沈令仪脑海里立时划过当初陆鸿晏的解释。

来不及过多思考,二皇子便笑意如初地讲述下去。

“我将其砍断手脚,拔舌剜眼,又将其身躯塞进硕大的铜缸里,让他只能呜呜咽咽地后悔赎罪。”

“三弟对这份礼物万分满意,不知王妃觉得如何?”

原来陆鸿晏所言属实,汪泓承的人彘当真非出于他手......可鞭笞徐桥月甚至泼洒盐水的举动,却的的确确由陆鸿晏指使,他到底算不得什么善人。

沈令仪佯装大惊失色,起伏的肩膀透露着她心底的害怕:“还请二殿下切莫说笑。”

二皇子沉沉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旋即又云淡风轻地轻笑出声。

“宸王妃若觉得说笑,那便只当我说笑吧。”

说罢,他又恍然大悟般转移话题:“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等待宸王妃的初衷。”

谈笑间二人已然施施然移步至宴席之处,二皇子朝前方某处招招手,便有位语笑嫣然的佳人欣然前来。

“长沅姐姐你怎会......”

沈令仪望着打扮得花枝招展、毫无委屈之色的薛长沅,先前伪装出的惊讶立时变为真实。

只见薛长沅娇羞地笑起来,左手悄悄地扯着二皇子的袖摆以示亲密。

“我与二殿下一见如故,家中长辈也有意......”

“婚娶之事乃光明正大,长沅妹妹不必害羞。”

二皇子宽慰地拍拍薛长沅的肩膀,转头过来朝沈令仪笑道:“从前便听闻宸王妃与长沅交好,往后你们成为妯娌,还要记得继续走动。”

“二殿下将此事直白说出,叫我好没脸面见人。”

薛长沅顶替新花的位置,推着轮椅便往远处走去,同时娇嗔道:“我们姐妹二人叙旧,殿下还是不要再听了。”

行至无人处,沈令仪赶紧牢牢抓住薛长沅的右手。

“这是怎么回事?陆鸿晏他分明......”

“祁明朗的确前来提出应对之策,我却严词拒绝了。”薛长沅笑着摇摇头,宽慰般握紧她的手掌,“我说自己心悦二殿下,愿意成为他的侧妃。”

“此事千万不能胡来,婚嫁乃人生大事,岂能凭意气用事?何况我知晓你的心意......”

薛长沅抬手捂住沈令仪的话语,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剧烈燃烧着难以熄灭的火焰。

“从前都是你在替我出谋划策,这次就让姐姐帮帮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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