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上你的琉璃泪!献上你的歌!献上你们那发光的星光窟!”
“但为什么?”美人鱼女王轻柔却坚定地问道,“你们真的需要琉璃泪来生存吗?”
“哈!生存?”那只庞然巨兽的声音回荡着,一边咀嚼不知道哪一处海底带来的粉色珊瑚,一边瘫软般地笑道,“何必问那么复杂!我们不过是好奇,是想尝试,是想知道一片星光是什么味!”
旁边的鲛蛇在笑意中恶意加了一句:“星光、歌声或者痛苦,都是饕餮宴席上的点缀。原因重要吗?美味才是!”
这一刻,饱含了琉璃海城千万年智慧的琉璃泪,竟仅仅是这一场荒诞戏剧中应景的“饮品”。他们的灭绝,无非是高高在上的大型生物,用来满足猎奇欲的工具。
当琉璃海城拒绝交出琉璃泪时,战斗无可避免地开始了。
饕餮巨兽展开了它们狂乱的吞噬,而鲛蛇们则实施了真正的战略毁灭。在鲛蛇的带领下,饕餮进入了琉璃海城的核心。他们用尾鞭横扫,用毒液侵蚀,令这个国度所有的屏障支离破碎。
成千上万的小型海洋生物,包括活泼的海兔和聪明的海豚,被巨兽们一口吞下。一些顽强的生命试图反抗,但鲛蛇的低频声波直接摧毁了它们脆弱的希望,将它们震得昏厥不醒。
画面中,饕餮巨兽们正仰头大笑,品尝着劫掠而来的琉璃泪。然而这种珍贵的液体,对于它们这天生的不知饱足的族群来说,如同几滴口水——即喝即干,即饱即饿。
它们甚至在琉璃海城废墟上开了“宴会”,彼此争吵着琉璃泪的味道究竟是“甜”还是“苦”。其中一只笑嘻嘻地伸出巨大的舌头,将一片被毁的珊瑚吞下,说:“不如加点血,颜色更好看!”
影像缓缓停下,只剩下破碎的波光在众人眼前回荡。
“这是我一百年前出游时,意外得到的资料。”大祭司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讽刺的是,这些影像是饕餮帝国亲手做的,他们甚至还大肆传播,为的是记录这‘美味’的时刻。”
玫瑰公主呆住了,久久说不出话。玫瑰王子望着影像消失的地方,银色长发像是掉了色,显现出一种沉郁的灰,重重地垂在腰后:“这就是大型生物的意志。”
大祭司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欲望无需道理。龙族和凤族向我们缓缓靠近的力量,可能带来与此类似的命运。而我们必须弄清楚它的真相——也包括,那个紫发少年是否是这场预兆中的一环。”
看着两朵小玫瑰备受冲击的表情,大祭司像是才反应过来,轻轻给了自己的嘴一巴掌:“我这个老家伙危言耸听了。双玫瑰庆典时,龙族和凤族都派来了使者献礼,看起来都是好意。我们也不必杞人忧天,草木皆兵。”
“祭司伯伯,这太可怕了。我——”玫瑰公主几乎神经质地揉起了耳垂,“我心里很难过,不知道能说什么。难道真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吗?”
“琉璃海国的悲剧确实令人心痛,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但小公主,小王子,饕餮帝国离我们这里非常非常遥远。玫瑰王国与周边的魔法领域有着自己的秩序,大型生物和小型生物之间的关系也远没有琉璃海国那般悬殊。”
“可……”玫瑰公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想起了饕餮巨大的恐怖魔爪,“如果将来龙族或凤族真的向我们动手,我们该怎么办?”
大祭司却微微一笑,语气缓和:“小公主,事实上,你哥哥的血脉潜力非比寻常。他的冰系血脉和水系血脉的纯度,几乎赶得上凤族的贵胄血统。如果可以找到更多提升魔法的方法,我甚至相信,他的力量足以和一个成年凤凰分庭抗礼。”
玫瑰王子听到这话,抬起头,神情中带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沉声回应:“可是,祭司伯伯,光靠血统和天赋真的足够吗?像饕餮那样的力量,仅凭单打独斗恐怕很难抵挡。”他稍稍顿了顿,有些勉强地补充道,“更别提,紫发那家伙的能力似乎远在我之上。他虽然救过我们,但身份并不明朗,我无法完全对他放心。”
“唉,的确如此。”大祭司点了点头,却缓缓转向玫瑰公主,“不过,玫瑰王国的希望并不完全寄托在小王子身上。小公主的治愈血脉同样罕见的纯净,是大自然的恩赐。”他露出几分欣慰的表情,“你们是玫瑰韵盘连奏两曲而生的奇迹,注定不平凡。默契镌刻在你们的灵魂之中。或许——整个国家的兴亡,最终要靠你们两人共同肩负。”
“玫瑰韵盘……”玫瑰公主喃喃重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哥哥,眸子里带着一丝犹豫和无措。
正在气氛沉重之时,紫发少年却突然很紧张地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