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就近的农具对着阿贷就是一顿好打!
主仆二人装模作样要拦,老翁更觉羞愧难当,打得更凶了。
老翁虽年迈,一朝病愈,准确说来应是毒愈——阿贷他们下的余毒全被华款冬清完了,终于重新回到了那农户人特色的行动力极强状态,利落教训了阿贷阿瓜,将阿瓜手上还未被花完的财物尽数归还华款冬,拿出积攒许久的银钱填补了不足部分。
拿回所有物的华款冬面上虽仍平静无波,但望向微生广玳的目光还是隐隐透露着难以掩藏的好奇与震惊。
广玳本想潇洒的事了拂衣去,留给这涉世未深少年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却不曾想那眼神实在热切,便瞧了眼棠枝,后者会意立马招手示意少年跟上,三人无声走出了农家小院,一段距离后——
“问吧。”微生广玳率先打破尴尬开口道。
“姑娘怎知我未下重手?”华款冬拥着少许少年人的自矜,满腹疑问仍紧绷着脸故作镇静。
“因为你很笃定啊,医者向来忌讳将话言透言满,而你却偏偏同他讲了个实实在在的三天后,”微生广玳低笑回应,末了又忍不住调戏道,“小大夫,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自负呢。”
“老翁年近古稀,三天时间恢复是为最佳。”华款冬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还待再问,便抬眼,不偏不倚撞向了广玳不慎客气的打量目光,“那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那老翁醒来后是帮理而非帮亲呢?”
“这个我也是猜的。”
“猜的?”
“对啊,我看那农户院子里摆了双泥泞不堪的草鞋,看尺码就不是那位魁梧大叔能穿下的,那便只能是院落的另一位主人了,这般勤劳的人,我想他应该不坏。”广玳说着,无意识支手点了点面颊,“你说三天能醒时,那阿贷脸上有冷汗冒出,还不自觉摸了摸口袋,这不恰恰表明他内里十分害怕老翁醒来吗。”
这下不只华款冬震惊了,只是按照微生广玳吩咐做事的棠枝也惊得瞪圆了眼睛,想到当时姑娘明明已经进马车里了,只是透过车窗看竟也看得这样仔细!心里不禁对自家姑娘敬佩之意更甚。
“姑娘果真慧眼如炬,是在下愚钝了!鄙人华款冬,字清遥,今日承蒙姑娘施以援手,他日姑娘若有用得上清遥的时候,尽可发帖至蕤仁坡,在下必当竭尽全力为姑娘排忧解难!”华款冬边说边对着广玳行了一个极正式的谢礼,“清遥还有要事处理,就此拜别,愿姑娘一路保重!”
头回受了这么大一礼的微生广玳连忙扶起华款冬,“好说好说,我叫微生广玳,惯于助人,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既有要事,那便快去处理罢。”
乐于助人,但不喜管他人内事的微生广玳,就这样破了惯例,惹上了这位后来的醋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