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answeared at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later……"
唐瓷烦躁的掐断电话,一星期,已经一星期了,唐瓷都没有联系到陆安。
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去公司保安不分青红皂白拒绝一切外来人进入,陆安家楼下也蹲满了各种便衣记者,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点消息也没有。
唐瓷把手机扔出去,陷进沙发里,抬起胳膊盖在脸上,挡住外面透进来的光线。
额头被一个小小的硬物绊到。唐瓷拿下手一看,是无名指上的钻戒,陆安亲手为睡梦中的她戴上的,在她消失不见之前。
唐瓷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在指骨上转动着这枚戒指。摩挲着,就是在感受她的爱人。好希望能从这枚小圈里探寻,哪怕一点点她爱人的痕迹。
“呜……汪汪”
唐瓷听到两声细微的叫声,感觉一个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接着一股毛茸茸的蹭感从她的身体上传来。
唐瓷转头一看——笑笑一脸可怜兮兮地蹲坐在地板上,面前放着唐瓷平时给他喂饭的碗。
唐瓷心里涌起一阵涟漪,“对不起啊,笑笑,妈妈最近太忙了,现在带你去吃饭好吗?”
笑笑从地上坐起来,走到面前,伸起两前肢,搭在唐瓷腿上,大眼睛汪汪地看着唐瓷,不叫也不发出声响。
唐瓷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坐起来,抱住这一整只汪汪:“妈妈没事的,笑笑不用担心,有笑笑在,妈妈就是快乐的,小宝贝。”
笑笑还是不动。
“妈妈只是有些想陆安妈妈了,小狗,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唐瓷将笑笑拥入怀里,喃喃自语。
“呜……呜汪……"
笑笑发出几声无奈的应答。
她一个大活人都找不见,笑笑一条金毛犬又怎么会知道。
即使它是她送过来陪伴她的,即使她爱她。
陆安,你把笑笑丢给我,却自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
回来吧陆安,我好想你啊。
周末,唐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家,她把从陆宅搬过来的陆安的箱子拆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和自己的放在一起。
陆安喝水的青瓷杯和自己的猫猫水杯放在一起,陆安的黑白衬衫拿衣架挂在自己的泡泡裙边,陆安的牙刷和自己一起并排在置板上罚站……把陆安的一切都和自己做纠缠,就像能和她拥抱一样,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她生活里的气息。
好想。好想。
唐瓷照例带着笑笑出来散步,鬼使神差的,居然散到了陆安公司附近,隔着一条马路,唐瓷远远地相对高楼大厦。
脚步一顿,唐瓷呼吸都有些微微停滞。
这里不知道来过多少遍了,每一次都满怀期待,最后都是希望落空。这一次还要靠近吗?陆安会在这里吗?
还没等唐瓷犹豫出结果,手中的笑笑突然挣脱缰绳,不管不顾地奔向马路对面。唐瓷被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大惊失色,她连忙看了一眼路况,正好人行道上路灯亮起,她赶紧迈上步伐跟了过去,嘴里一遍呼唤笑笑的名字。
好不容易追上笑笑,刚停下脚步,唐瓷一边喘气,一边摇着头:“笑笑刚……才跑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马路上很多车的……咳咳……妈妈平时在家里怎么教你的,出门要……”
“汪汪!”
还不等唐瓷把话说完,笑笑站在地上冲着某一个方向犬吠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
笑笑愈叫愈烈。
唐瓷好奇地顺着方向一看。
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是陆安!
陆安隔着和她半个广场远远的距离正从楼内走出来,西装领带,长发落肩,完好无损的,旁边还跟着他的助理。
唐瓷欣喜若狂,喜出望外,巨大的惊喜快要把她砸晕过去。
她飞快地小跑过去,想要和她的爱人拥抱。
突然,陆安的身后快步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在后面喊了陆安的名字,陆安回头看是她,定下了脚步,女人走到她跟前,微微踮脚給陆安披上了一件外套,又替她理了理肩膀上的头发,整理好领带,从周亮的手里拿过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陆安。
陆安低头,嘴唇微翕,对女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和她一起并排站着,等待司机开车过来。
唐瓷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安消失前一天她去陆宅拿东西碰见的照顾陆安的女佣。
一瞬间,她立刻慌乱了视线,连忙背过身,戴上帽子,生怕她们看见自己,有人认出自己。
笑笑不明所以,还跟在唐瓷脚边,冲着陆安的方向叫“汪!汪汪!”
“笑笑,别叫!不要……”唐瓷赶紧蹲下,用手捂住了笑笑的嘴,防止它再发出声音。
一瞬间,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失去了所有勇气。
笑笑感觉脑袋上有水珠落下,好奇地抬头看。
“笑笑,别叫……求你……”唐瓷蹲在地上,视线从眼底开始变模糊。
笑笑靠近。
一辆黑色的豪华汽车从唐瓷身后驶过。
唐瓷瞥见车牌,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想追上去,可蹲太久了,脚步站起一踉跄。
“陆……”
还没等她说完,汽车熟练地转了个弯,行驶到路面上。
唐瓷怔怔地望向车离开的方向。眼前是陆安刚才在车后排的肩膀和背影。
女仆索菲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唐瓷和笑笑,她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一人一狗渐渐缩成了两个小点。
她转头看了一眼陆安。
陆安正闭眼靠在车后座里小息养神。已经连续十多天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陆安的眼底泛起了浅浅的乌青。
索菲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嘴彻底闭上了。她轻轻拿起手边的羊毛毯,温柔地为陆安盖上去。
刚才的事情她只当没看见,完成了她本分内的事,其它的,怪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