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走了以后,权择白又在天台上吹了一会儿风,直到上课铃快响了,他才磨磨蹭蹭的回到教室。
江抚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权择白不由得有些心虚,理不直气也壮道:“干什么瞪着我?”
江抚:“这么久才回来。”
权择白拉开椅子,脸朝着他坐下:“管这么宽?”
江抚手上写题的动作没停,头都不抬一下,挖苦道:“怕你死外面。”
这夹枪带炮的话,听得权择白挑了挑眉,某些心思一动,他试探的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吗?”
江抚一顿,抬头看他。
其实那个Omega会说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至于权择白会说什么,自己也能猜出来。
他想了想道:“恭喜脱单?”
“……”
权择白升起的火苗被淋灭,他咬牙切齿道:“恭喜个毛!”
江抚藏住眼底的笑意,半开玩笑半警告道:“不许骂人。”
权择白回过身子,怒做了几道数学题,真觉得自己这条路走得应该会很艰辛。
江抚笑够了,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要是权择白真的谈恋爱了呢?
那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跟他有什么关系???
……好像没关系…
江抚试图把这破想法驱逐脑海外,专心致志的写题。
两人各怀心思渡过了一个下午。
晚上李梦雅突然打电话来,关心了一下他的心理健康和身体状况,顺便问了几句他将来的报考计划。
江抚听完觉得现在问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李梦雅在那边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最近上级不是让各班班主任关心学生各方面的状况吗?诶,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怕你们压力大,要是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冲动解决啊。”
江抚应了几声,李梦雅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匆匆挂了电话。
她还有一半的学生没有打呢。
打完电话后,江抚在一楼二楼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权择白的身影。
佣人贴心的提醒道:“少爷去顶楼了。”
顶楼?
江抚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活动范围其实很有限,总不能在别人家里乱逛吧?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来别墅的顶楼。
一上来就看到放在地上的健身器材,旁边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酒柜,不知名但看着很贵的酒陈列其中。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
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某种光源显得尤为的深邃。
江抚微微抬眼,看到了光源,是镶嵌在顶部的碎钻,一整面的钻石,看起来甚是漂亮。
权择白从水下跃出,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江抚,邀请道:“下来游几圈吗?”
江抚走近,坐到旁边的躺椅上:“不会游泳。”
“你不会?”权择白有些震惊,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假的?”
江抚坦言道:“骗你做什么?”
权择白腿部用力,游到边缘,仰着脖子问道:“我不信有人连狗刨都不会,你下来刨几圈,我看看。”
“……”
权择白乐了,再次潜入水里,奔着另一边又游了几圈。
江扶这个旱鸭子,只能坐在岸边看着他游。
女佣拿来一些切好的水果,还有果汁放在旁边,便悄声退下了。
Alpha接近成年男性的身体在水里翻腾,时不时露头上来换气,看着很有力量的肌肉线条因为浸湿而泛着白光,而且他的游泳姿势非常标准,看起来非常具有观赏性。
江抚觉得现在的场景非常像极了他养一只白豚,他在游,他在看。
权择白游了几圈,觉得有点累了,就往江抚这边来,凑近了,看到江抚正盯着远方愣神。
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后花园的角落里,停着他曾经在拍卖会上购买的战斗机。
权择白挑了挑眉,手臂撑着游泳池的边缘,从水里出来。
水花四溅的声音拉回江抚的思绪,他转头就看到权择白只穿了一个游泳裤,几乎□□的就往他这边走。
“……”
他低头拿了一个草莓往嘴里塞。
权择白走近,坐在旁边,拿起果汁灌了几口,明知故问道:“在看什么?”
“那架战斗机,你怎么放那里了?”
这话问的权择白有些委屈道:“那不然呢?送你你又不要,拍卖钉锤的商品又退不回去,不放那儿我放哪里?”
说的也有道理。
权择白知道这家伙心里肯定还在惦记,心里想:要不直接用这玩意诱惑他从了自己得了……
一架不行,送两架,送三架……
但偏偏江抚又不是因为这种东西能屈服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第一次送的时候就拒绝。
啊,好难搞。
不喜欢钱,也不喜欢Alpha,偏偏他就这点玩意,人家还都不感兴趣。
那能靠什么诱惑他喜欢上自己呢?
这简直比最后一道压轴题还要头疼,那个有解,这个无解。
江抚在旁边看到权择白苦恼的神情,一愣。
想开口询问的话,又默默停住,他又看了看远处那架战斗机。
是因为想起当初自己拒绝他的礼物而生气吗?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来着?态度很不好吗?
冷漠的拂了人家的好意确实很过分。
江抚抿了抿嘴,犹豫片刻,艰难的开口问道:“……那时你说送我给的话,还算数吗?”
“……啊?”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权择白立刻点头道:“当然,即使你不要它,它也是你的,永远都是。”
江抚:“……那我给你打欠条,当我买的。”
“……?”
权择白气笑了,起身就走,果然,自己想多了。
狗东西!!!
看来需要默默采取点措施了。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钱黎。
他下了第一节课后想拉着宋允城一起去厕所,结果那家伙倒头就睡,根本拉不动。
他只能打着哈欠自己去,半路上看见江抚从楼梯经过,偷袭似的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结果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江抚看见他凑过来,立刻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钱黎倒是没注意,他再次仔细嗅了嗅空气的味道,确定味道是在江抚身上,奇怪的问道:“你身上怎么一股甜柠味?”
“有吗?”江抚下意识的抬胳膊闻了闻,却又猛然意识到自己闻不到信息素。
难道是因为住在一起才染上的吗?
钱黎还不知道两人住在一起,自己要不要说?
犹豫片刻,江抚含糊道:“可能是不小心沾上了。”
说完他就匆匆下楼了。
留钱黎一个人懵逼。
江抚身上的信息素很浓郁,即使不凑近,也能感受到,不像是意外,倒是有点像……故意留下的。
钱黎一个Alpha自然明白故意在别人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意味着什么。
说不好听点,相当于小狗撒尿,标记领地。
就因为他知道是什么意思,才会如此震惊。
认知迅速瓦解,地基开始崩塌。
从他的印象里,几个人都是顶好的兄弟。
要是这两个家伙在一起了,那他和宋允城……
不对,这和宋允城有什么关系?
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懂不懂啊钱黎!
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比较震惊。
震惊之中又忍不住想起宋允城那张脸,为什么想到他,自己也不明白。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回到教室,上课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厕所没上!
江抚回到教室,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某人。
鼻子忍不住嗅了嗅,依旧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他就没当回事,结果下午碰到宋允城,又被他提了一嘴。
去办公室送卷子,李梦雅又问了几句。
李老师哪里都好,就是老怀疑他被权择白欺负,“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吃亏,毁了自己的前程。
好说歹说才让她放下心,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江抚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到底有多重。
回去的路上,江抚委婉的提出疑问:“是不是因为易感期那几天染上的?”
话一出,权择白心虚的打着哈哈道:“……可能是哈哈哈哈哈。”
该死的,追不到人,窝囊的留点信息素怎么了!
你要是再问,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知道信息素是怎么来的……
显然,江抚已经接受了他的回答,没有再追着问,只是小声自言自语道:“应该过几天就会没了吧……”
权择白不语,只是默默放出信息素,张牙舞爪的往江抚身上扑。
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被吹落,气温彻底降了下来,天空也总是灰扑扑的,冷冽的风吹在脸上格外的痛。
开学的几天,江抚把整个知识系统复习完,就想出去再找兼职做做,虽说他现在住在权择白的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但总是这样也过意不去,他想着赚点钱买个礼物送给权择白。
挑好要买什么东西以后,他就找了一家日结的奶茶店兼职。
但冬天这么冷的天气一直沾水,他的手很快就干裂发痛。
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随便涂了一点膏药就了事了。
却被权择白看见了,说什么都要让医生来看一眼。
江抚觉得这么小的病不至于这么娇气,再说他已经习惯了。
话一出,权择白突然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