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在他发完这句之后，有消息弹出，姜顽下滑点击。

谈宋临小弟的信息比谈宋临的信息更先到。

前几次好像也是这样，只不过被他拉黑了。

姜顽想起那个小弟就头疼。

太蠢了，还很爱多管闲事，爱掺和和他没关系的人与事。没有一点交流的欲望。

最重要的一点，阻挠他和龙的所有人，自己都不接受。

要不是他是谈宋临的小弟，自己早就…

姜顽揉揉太阳穴，切回谈宋临的页面。没消息，现在都已经快半分钟了。

他又去哪了？

这么久没回他消息。

先前都去找资料的姜顽现在也不着急了，该有的东西他都捏在手里。

最后一次，再着急也没用了。还不如就此…

姜顽滑到一个隐藏的极好的特殊软件。输入他的密码。总共有三个密码，错1个又要重新变动50次。

姜顽戳开第1个，往下拉。全部解锁，上面有一个日期。那是他下载这个软件的第1天。

1820天，比他和装有龙的灵魂的谈宋临“正式”见面的时间还要长。

换了三个手机，里面还保存着以前的记录。

图片，影像，录音…应有尽有。剩下的一些东西手机里放不下，他专门备了几个U盘。

自己在网上玩虚拟币后，还专门买了一栋房子，放这些东西。这几年来一点都没有让谈宋临察觉出来。

最重要的功能当然不是这个。姜顽点开最下角的红点。那个一动不动的红点代表谈宋临的位置。

猫猫扫了一眼地图。发现谈宋临现在在他朋友开的那家酒吧。

“…”

之前明明都待在家的，他一出来就不乖了。

明明在那个时候答应过自己少喝酒的。姜顽想起他上一次坐在椅子上的事情，玉做的脸染上红晕。

还是得再努力一点，不让男人忘记啊。

姜顽无意识咬着下唇，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自己才刚和他吵架，马上去找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还和之前一样好拿捏。

一点都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牙齿在下唇上咬下一个痕迹。他切回去看谈宋临小弟的信息：“在附近？我看见你了。关于老大的事，我们见一面。”

附近？那就不是在…姜顽偏过头，黄色的路牌在黑夜中闪着光。

谈宋临的小弟约了姜顽在酒吧见面。

姜顽找到他时，他刚好把身边的人都遣退，只剩下了他一个。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于威摇摇脑袋，“过来坐，怕你饿着专门给你点了鸡米花和可乐。够兄弟吧。”

“你没带伞还站在外面，你看你都淋湿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准备一套衣服？”他迫切想要来近距离，消除姜顽对他的戒心。

姜顽黑沉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跟个“美艳”男鬼一样，面容艳丽得不像话。浓郁的唇色像白纸上染上一滴血。

脸是漂亮，去当模特也毫不逊色。于威叹了口气，就是养歪了，人想当他嫂子。

之前屁大点孩子，现在长大了心里清着呢。

于威跟了谈宋临七八年，也算功成名就。从默默无闻的小律师混成了律所股东：“你知不知道老大有多担心你？老大当初没想到你会成为现在这样。”

“我也没想到他会不接受我。”姜顽耸耸肩。衣服半湿，穿着偏冷。但勉强在他接受的范围内，他也没有顺着于威的话去换。

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随性与叛逆。

于威眼皮一跳，苦口婆心劝道：“离他远点，对你好，对他也好。”

姜顽讽刺意味拉满，坐了下来，翘着腿：“你怎么知道是我离不开他，不是他离不开我呢？”

于威想起那个大家都说姜顽养盎的传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点想离他远远的，碍于情面又不好这样做：“你…”

看着于威成功变了脸色。姜顽给他定了颗心，他弯腰拾起一颗果盘里的红心李子。

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刀片，边削皮边说：“不爱他需要好多个理由，”他笑了笑，带了些许自嘲意味，“我一个也没想出来。我根本就没想过离开他。”

薄薄一层沿边下来，姜顽把削好的红心李子自己咬了一口。红色汁水像是把他的嘴巴涂上一层。

姜顽眯着眼睛，站起来。拿着李子对于威敬了敬。露出腕间绕着的红色细线，说：“当然，我也没想过让他离开我。”

他离开了。

只剩于威看着桌子上被削下来的李子皮，内心流汗。他细细回想，自己到底在哪儿看过那种红线。

姜顽借了把伞走，不悦地想。

谈了个鬼。

嘴也亲了，床也上了，现在说什么不行？

一个名分也不给他，宁愿这样干吊着不上不下，等他自己受不了退场。

他不接受。

也别想让他接受。

谈宋临喉咙滚动咽下一口酒，一旁的手机响个不停，被他滑了一下，改成了振动模式。

看到满屏幕的消息。他眉毛都没动，也没点开信息和接通电话的意愿。

朋友很懂，又开了一瓶贵的：“又看手机，怎么黏人精又给你发消息了？”

谈宋霖切入软件，查看姜顽的手机定位。

姜顽的位置还在动。

“嗯。”他关机，倒扣手机。

没事，不远。而且可能还是从这个方向过来向他过来，他再等等。

谈宋临的朋友为了让他脱离烦心事。歪着头喊：“小智，播个视频。”

“诶，冬哥。”胖胖的小智操作了一通。屏幕上接了他正在看的直播。

黑色的影子朝大屏幕扑过来。

0帧起手，也没后摇。朋友吓得跳起来：“什么鬼东西？”

“嘿嘿嘿，”小智尬笑，“我刚看的，我马上切掉。”

朋友喘了口气：“视频是吧？”

小智老实说：“直播。”

朋友挥挥手。直播那边拿着相机的人也调转着镜头，拍鬼泣的坟墓。然后镜头往旁边一偏，拍到一个人影，又切了回去。刚才的地方又一只鬼贴面过来。

画面下滑严重。感觉镜头都要下了鬼的喉咙。

朋友起了鸡皮疙瘩，马上闭了眼，眼不干为净：“快切掉，直播玩这么大也不怕被封。”

小智嘿嘿笑，把东西关掉：“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啊，哥，都是演的。剧本，剧本。”

“那这剧本不错啊，怪逼真。”朋友难得夸一句，看见谈宋临往楼梯那边走，“啊，你怎么起来了？”

谈宋临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下雨了。”

去送伞。

他刚下了楼梯。两个玩互相监视那一套的，遥遥相望。

谈宋临可能还觉得是昨天。但姜顽已经快三个星期没见过他了。

青年又起了脾气，他在楼下摇了一把骰子，红线在白得透明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骰子被他举到空中，引来众人欢呼。他放纵一笑，仿佛他生来便是属于人群中心。

在众多被他外貌吸引而来的俊男靓女中，姜顽朝谈宋霖做了个口型。用他那双桃花眼引诱着：

来玩。

谈宋临不紧不慢进了场。成熟男人那一挂，勾得人心痒痒。很快有人过来询问：“帅哥，玩吗？”

“抓手指吗？”姜顽替谈宋接过话，扬着笑，眨眨眼，“我会哦，而且很擅长。”

“不玩，我们先回去，”谈宋临拉过姜顽的手，“借过。”

姜顽带有雨天特有的潮湿味，谈宋临帕他逃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放轻语气：“等一下，又感冒了。”

姜顽给他意料中的听话，但姜顽长大了一些后，也一直这样。但还有一些事情，怎么也听不进去。

谈宋临开车，姜顽趁机看起他的手机。他发的那些信息都已经被点开了。也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看的。

也对，男人一早就知道了。

毕竟，谈宋临给他买手机的第1天，他就给谈宋临打了99+的信息和电话。

时间一长，谈宋临身边的同事和朋友都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

姜顽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谈宋临正侧身喝水仰头。

极其明显的喉结一上一下滚动，性感无常。喝得太快，水滴从嘴角往下流，没入领子。

姜顽就这样看着，不出声。

实际上，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凶手是谈宋临。一来，是男人的行动一直在他眼皮底下。二来，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亲手毁灭现在拥有的一切。

姜顽的手指抠着墙皮，除非迫不得已。

谈宋临喝完水，水杯随手一放。从沙发底下掏出一条东西，在手里端详着。

姜顽心脏漏跳了一拍，快步走到他旁边。他还以为自己买的链子被他翻出来了。

谈宋临看了一眼他，也没多解释：“买的狗链子。”

姜顽多看了一眼，才发现不是自己买的那些款：“你想养狗了？”

谈宋临轻笑了一声：“你说呢？”

谈宋临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领子向两边敞开，露出一小片地方。那块地没什么好肉，红青交加，是姜顽前一天咬的痕迹。

谈宋临俯下身，贴近他。

姜顽没退，他就这么静静看着谈宋临能做到哪一步。

“拿东西。”谈宋临没按套路出牌。从姜顽的右手边，抽出一张纸。

可能是姜顽洗澡的时候，他解开了右手上的扣子。

手腕上绕着的是细细的银白色长条。

上次姜顽开玩笑说，能把他绑住一辈子的链子。现在被他当做手链系在手上。

姜顽心情平静了不少，又因为谈宋临的几句话开始起伏。

“狗养养确实还蛮有意思，至少听话…”谈宋临慢条斯理擦着脖子。

姜顽脸色愈发沉。

谈宋临话说一半，莞尔一笑。把链子绕在自己的手掌上。

他凑到姜顽脸颊边，补充道：“猫比狗更难养熟，也更不易认主。可谁让我更喜欢猫呢？”

“…”

从上个世界开始，龙的身体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气味。丝丝松柏香从姜顽的鼻孔中不断涌入，让他产生想要追求愉悦的想法。

领子上的标记有点眼熟。姜顽看见的那一刻，气焰熄灭。顿生欢愉，把心底囚禁谈宋临的计划往后推了推。

姜顽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怪不得他总觉得谈宋临的衬衫有点紧。

他发现谈宋临穿的衣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