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上官墨瑾紧急叫停了要靠近他的女人,“剑灵,你是想弄死我吗?手下留情啊,姐!”
照古拿着剑的手一顿,咆哮道:“不要叫我剑灵!我有名字,叫照古,照古,你认不认识字啊?上官墨瑾!”
上官墨瑾委委屈屈道:“好好好,照古,照古行了吧?训练而已,你干嘛要把我往死里弄啊?”
照古眉毛一挑,笑道:“这样才有用啊,我可不需要一个废物的主人,上次你差点死我眼前可吓死我了,幸好那个女的及时把我扔到你跟前了。”
上官墨瑾无奈,只能接受又一轮剑法的新的洗礼。
事情的起因,是上官墨瑾发现自己成为了照古剑灵的主人,这把剑还是个占有欲强的剑,他用不了其他的武器了。
无奈,上官墨瑾只能改学剑了。
而照古因为缔轩的那一件事,嫌弃上官墨瑾太弱,于是把上官墨瑾拽进了剑里面,给上官墨瑾传授剑法。
赵谨骑着马,感受到腰间的照古剑一直在嗡嗡的响。
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某位师弟的惨叫。
上官墨清听不下去了,问:“我哥不会有事吧?听起来好惨。”
赵谨笑着安抚,“不会的,认主的剑灵不能伤害主人,也不能杀死主人。剑灵只是想提升一下上官墨瑾罢了,这样也好,遇到危险就不用担心他了。”
上官墨清这才放下心来。
赵谨回答以后,脸上就没有笑了。
他们的这一次历练,本就是纤云山决定对组织出手,不想伤到门内弟子,所以把弟子都支了出来。
上官墨瑾是观心害怕出问题,也给支了出来。
没想到出来以后问题更多。
组织如今跟纤云山硬碰硬了一次,决定及时抽身,那么历练很快就会结束了。
而上官墨瑾这个他们扔过来的棋子,他们肯定知道已经没有用处了,为了不留线索,肯定会在他们回山之前对上官墨瑾出手。
赵谨想着想着,想到了那次在顾家对上官墨瑾出手的黑衣人。
那样熟悉的灵力,在他与缔轩手下的树妖缠斗时也感觉到了。
本来应该两招解决树妖,结果突然变得狂暴。
别说解决树妖了,赵谨差点被反杀。
“师兄!”乔晚照说:“怜生仙长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那儿啊?”
赵谨被打断了思绪,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缔轩不忍爱妻离世,于是寻找复活之法,悖逆天道而行,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天道没有惩罚他,洛慈差一点就复活了。”
“那怜生仙长真的和木晚舟说的那样吗?真的会吃人吗?”乔晚照追问。
“真的。”赵谨说:“至于洛慈为什么会吃人,我师父说似乎是别有隐情。”
乔晚照觉得有些心悸,“昔日的怜生仙长,居然会吃人诶,真可怕。”
乔晚照搁了一会儿,觉得哪里不对。
若是往常她这么说,一定有某位烦人精会损她。
今日怎么如此安静?
乔晚照回头看木晚舟,发现他走在最末尾,脸色十分灰白。
乔晚照向后吹了个口哨,“姓木的,这是被缔轩打的精神不济了吗?哈哈。”
木晚舟抬头瞪了乔晚舟一眼,懒得废话。
他被缔轩那一炸,炸的这两天都头昏脑胀的,根本提不起来精神。
叶怜婉也注意到了木晚舟,温柔的说:“晚舟,若是还觉得不适,把这个香包带上吧。”
说着递过一个香包。
木晚舟接过香包,闻了一下,满满的都是药香,闻起来沁人心脾,觉得十分舒适。
“谢谢师姐。”
“不用谢。”
叶怜婉又下意识看向赵谨,发现赵谨和上官墨清在讨论剑法,完全没有看她。
叶怜婉已经被赵谨弄出心理阴影了。
几次想对上官墨清下手,刚想做出行动,就会发现赵谨在暗处含笑幽幽看着她。
表情十分坦然的问一句:“怎么了?”
叶怜婉只能回之尴尬的微笑。
他们这次是要去一个村子,离京城不远,也不近。
有名的死人村。
庭院内。
阳光正好。
观心看着用木棍探路的愿久微微叹了口气。
保不了缔轩和洛慈,那就只能保下他们的孩子了。
无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进来,出现在了观心眼前。
观心看了一眼无名,随意的说:“你的面具该换一个了,这个都旧了。”
无名则说:“一位朋友给的,不能换。”
“好吧。”观心笑了一下,“上官墨瑾终究还是学了剑,照古这把剑是从何处来的?从前并未听过,剑灵却霸道的很。”
无名的脸隐在面具下,看不清神色,还是能感觉到无名的呼吸一窒。
无名嗓子比之前好了些,虽然仍然沙哑,“照古?这把剑不应该出现的。”
观心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照古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把剑。
观心在地上随手捡起一片落叶,从指尖飞出,弹开了愿久面前的遮挡物,“不聊这个了,你说说出现在人间的魔气,该怎么办呢?”
“缔轩为了复活洛慈和魔族做交易,如今缔轩和洛慈双死,魔族没有其他来人间的方法了,人间应该不会再出现魔气了。”
观心淡笑不语,眼神示意无名看愿久。
无名初看不曾看出端倪,仔细再看,方才发觉愿久没有心脏。
观心总是给人一种很困的感觉,就比如现在,感觉眼皮子都已经要眯到一起了,“洛慈为什么会吃人,你知道吗?”
无名摇了摇头。
“因为她入了魔,而且又被食厄兽占了的身体,所作所为不由自己控制。”观心睁开眼,看向愿久,“洛慈在怀愿久时,应该已经被食厄兽占据了身体。愿久的心脏,被食厄兽吃掉了,生下来便是个死胎。缔轩不愿让洛慈伤心,又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观心笑了一下,再接着说:“让魔气占据愿久,让魔气代替心脏,去支撑愿久活着。”
无名语气带着些嘲讽,“死了的人,救不回来,缔轩却偏偏要救,搞得每一个人都痛苦的活在世上。”
观心似笑非笑道:“你和缔轩也是一样的人啊,你就别说他了。”
无名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和他不一样,我要救的人,我已经救了,他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会一直保护他。”
观心懒散的点了点头。
无名又说:“所以,收愿久为徒,就是因为他体内的魔气吗?”
“对啊。”观心说:“魔族被关在魔界那么久,怨气都快顶破天了,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出来,愿久是个很好的契机,以防万一,愿久绝对不能被他们利用。”
无名又问:“组织那边呢?为什么不追查了?”
“追不了了,又有一个势力对组织下手了,并且也不知道那究竟是谁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那上官墨瑾……”
“他对我来说,不只是追组织的一个工具,还有其他用处,最主要的是我跟他是师徒,作为师父我会拼尽全力护着他的。”
在观心的观念里,师徒情和利用并不互相矛盾。
过了一会儿。
无名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香气,“师父,上官墨瑾已经不在这了,为何还让灵树的花香散着?”
观心也仔细闻了闻,回答道:“是结界没用了,可能是灵树要结果了。”
观心看向了上官墨瑾的院子,正好可以看到,灵树生长出院子的枝头。
“灵树结果,世遭大难。”观心似乎是百无聊赖的看着天,问:“你说,等到了那一天时,这世间人能活着多少?”
“所有人都活着。”
“为什么?”
“因为有师父你,最强的尊者能救的下苍生。”
“我要是到那天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
“万一呢?”
“应该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的想要救这个天下吧,我所知道的人里,就有一个。”
“小兔崽子,你这个时候应该回答我,师父是绝对不会死的,懂不懂啊你?”
“……”
观心笑了一下,带愿久回了屋内。
无名看着灵树的枝叶,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
那黑色的面具确实已显得陈旧。
“不会有人死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