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酆将婉婉倒霉的事情告诉大家,大家沉默了。
上天是只盯着夫人吗,那么多贪官不去管。
他们乐意送都不行。
“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公子和夫人做事情,这样送钱和食物就没关系了。”
好主意。
小酆想公子有点可怜,自己家的钱都不能肆无忌惮地用。
木婉和阿浅用光身上的钱仅仅只能够买几张饼和一点水。
两人都为对方着想说不饿,不吃不喝。
看着对方嘴唇起了干皮,肚子饿得咕咕叫,最终两人一起吃,将东西吃完。
面对这样的境遇,他们首先必须去寻找生存下去的方法。
木婉拿着地图向东南方向前进,东面有黎都,东南方向有四方镇,靠近这些地方,鄂族的势力减弱,他们赚钱吃饭的几率更大。
小酆带着众人去接济公子,到处找不到。
他们到一个地方,问自己人,就说已经离开了。
接连几次落空,小酆生气,“你们怎么不把人留住。”
被骂的人瞪大了眼睛,“啊?”
他一脸疑惑,谁知道小酆要找的是什么人呢,而且要找的人怎么看着和乞丐一样,为什么不拿出信物找他们求助呢。
小酆和他说不清楚,只能连夜兼程,终于在一处岩石背后休息,让大家休整。
清晨时,守夜的人拍打马车,“来了来了,公子来了。”语气激动,拍地声音咣咣响。
小酆听后一溜烟起来,要出来看,他们居然走得比公子快。
二酆急忙将他塞回去,“快进去,看到你该露馅了。”
木婉经过这一队人马时,感觉他们都在看自己,目光热切,她把自己捂得更严实,挽着阿浅脚步更快。
眼巴巴看着的人……
怎么走了,向公子投去求救得目光。
公子眼神极其自然地撇过他们,跟着婉婉脚步走。
欸?还没给东西呢。
小酆在马车里哼哼唧唧,伸出手臂拍打二酆,快拦住人呐。
二酆终于开窍,伸着脖子喊“快来人呐,公子晕倒了,这可怎么办呐。”
队伍的人围上来,焦急地大喊,“公子出门就是不带郎中,这会儿去哪找啊。”
语气凄惨,声音极大。
木婉停下来,想了想继续走。
阿浅疑惑“婉婉不去看一看。”
婉婉向来心地善良,帮助弱小,没钱都可以,怎么今天不灵了。
木婉怀疑有诈,最终还是转头。
木婉表明自己是郎中,会看病,对方毫不怀疑,当即让她把脉。
只是木婉要掀开帘子,看病人脸色时,大伙都上前来阻止。
她疑惑,尝试继续拉。
“不合适不合适。”众人想要拦她又没有采取实际行动,只是异口同声地阻止。
马车里的公子也不说话,像死了一样。
阿浅解释,“我记得西南有一少数民族,都是女性当家做主,男方在家相夫教子,长相不能轻易被人看了去,不然要嫁给他为妻的。”
“对对对,我们本来想瞒着呢,没想到公子猜到了。”二酆对号入座。
木婉……
想要瞒着你别自爆啊。
看对方不太聪明的样子,木婉放下心来,不能派出这么蠢的间谍。
木婉把脉,对方轻微痢疾,当即开了药房要抓药。
恰好这一队伍中药材齐全,开方抓药熬药一条龙完成。
木婉要离开,他们很有礼貌,要给木婉金子。
木婉看着那一大块,抿了抿嘴,哪里来的暴发户。
她拒绝,对方给他们一篮子食物,表示感谢。
木婉收下,偷摸摸地用银针试食物没毒,才放心地吃。
他们离开时候,对方问他们要去哪里。
木婉说四海为家。
对方说想要招她为郎中,他们公子要出门闯荡,寻找有缘分的妻子。
看阿浅同意,木婉没说话。
不问姓名户籍身份,给你需要的一切,可以考虑。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就专门在路上找一个郎中?”木婉问。
对方财大气粗,“我们公子现在认识到错误了,当然要备一个郎中,万一出现病症呢。”
接着,仿佛印证这句话,隔一段时间队伍中一个人不舒服,木婉治疗。
最后,木婉占卜,队伍中没有要害别人的人才放心。
加之,每人生一病,病病不一样,木婉也消除了怀疑。
熟悉一些之后,对方表明身份,酆氏家族,地下当铺镖局等店铺应有尽有,待遇优厚,有问题找家族,家族让每一个工作的人舒心。
队伍在向东南方向移动,木婉占卜,在这个方向所求的事情能够得到破解。
在路途上,还有一些人和他们逆行,向鄂族方向前进。
大多衣衫破旧,看起来生活艰难。
木婉试着拉着人劝解,西北方向干旱已久,生机很少。
成群结伴的女子还是坚持,听说酆族以女子为族长,女子地位高而且可以进入官府和军队,她们要去。
木婉拦不住,这也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实。
可是,亲眼所见,背后也可能是虚假。
黄沙满天中,落日一步步迈向地平线,木婉坐在箱子后面吃东西。
正想叹气,忧愁怎么揭开族长的真面目,手里的羊肉饼突然不见了。
欸?
木婉四处望去,在岩石边见到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狼吞虎咽。
阿浅要上前要将他捉住,木婉握住阿浅的手,说不准是个吃了很多苦的少年,让他先吃完。
那人吃完之后转头,看向他们,咧嘴笑,原来是一个很秀气的人。
原来他叫小七,家在鄂族,父母带着他去黎都做生意,听说家里有难,要回去找祖父母,在路上却走散了,他什么也没有,只能乞讨度日。
他实在饿的不行了才抢东西吃,他说“等以后我回家了,我一定请你们吃大餐。”
听到这里,木婉眼睛发光,上下左右前后地看着小七。
小七心里发毛,不对啊,据他观察和询问,这个大夫不养面首呐。
阿浅等木婉说话,很淡定。
“你觉得……”
我觉得不行,我不当小白脸。
“我们当你父母怎么样?”木婉说完,觉得自己主意很好。
阿浅点头。
小七要笑不笑,这合适吗?
木婉和酆家车队辞行,要回鄂族找人。
马车里地公子不说话,二酆开口,“公子也想去鄂族,我们正好顺路。”
又顺路啊,真巧。
他们便重新往西北方向走。
夜晚,入睡时,突然一阵晃动将他们惊醒。
大家惊醒,往外看时,好像看见黄色的海啸惊起,又平复,如同巨大的怪兽张开大嘴又落下,一段时间后,大地又恢复平静。
大家一片静默,好似没有事情发生,黄沙还在慢慢落下堆积。
一定出事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木婉和阿浅要离开,车队给他们两匹马和食物。
不等木婉接受,马上大声说“这不是白给的,以后酆氏有事情请求姑娘时,请不要拒绝。”
木婉点头答应,上马要离开,小七要跟着。
木婉拒绝,他们去往那里可能会有危险,不能卷入无辜的人。
小七在后面紧紧跑着,大声嘶喊,“爹娘,你们又要扔下我吗?”
木婉和阿浅一惊,入戏这么快。
回头看对方跌跌撞撞跟着,声音中满满都是伤心,怕是想起父母了。
小七趁机把自己的一小块金子给车队,换一匹马跟上来,“你们好好保管,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一定会赎回来。”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二酆看着,嘀咕“还真像一家三口。”
小酆掀开门帘,从马车里出来,头放在马车外面,看着漆黑的天空,有气无力“总算出来了,再呆下去我就要疯了。”
当他们赶到发生震动的地方时,太阳刚刚升起,有些光的余韵还洒在天空中。
低头看,地面上仍然是平坦一片,没有任何伤痕。
当他们闭眼听的时候,地下仿佛传来痛苦的声音,声音尖利,如泣如诉。
“可恶。”小七痛骂。
“?”木婉看向小七。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大自然太残酷了。”小七先是摆手,随后哀痛的说到。
木婉看向远方,察觉到什么,骑上马往远处奔去,招呼后面楞着的两个人“跟上。”
在高处,他们看见山谷下走来一批僧人,呢喃着,繁琐的低声话聚集在一起成了催眠曲一般。
他们慢慢走来,缓缓经过他们刚刚所在的位置,身影慢慢消失。
三人下来后,马匹在地上盘旋,木婉拿出从谷中带来的锦囊,向外抛出。
锦囊消失,他们面前出现一堵直通天际的屏障,透明的墙上缀满金色的符文,从西北处到东部延申开来,看不见起点,也望不见终点。
这样的阵法,绝不是普通家族可以做到的。
他们骑马沿着屏障向起点走去,到了一个部落。
那里哭天抢地,老人和男子跪着,很少有妇人。
“我苦命的女儿啊,眼看着日子要好了,怎么就没了呢。”
木婉走过,手放在哭地要昏厥过去的老妇人身上,为她舒缓气息。
“姑娘,你没有去参加,可是躲过一劫。”老妇人泪眼朦胧中看见木婉,又是一阵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