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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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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过他以前做过一些什么,强.奸杀人,是真是假,如果我还在外面,一定会想办法搞清楚。但是在里面,我无法判断……但他现在确实还在继续伤害那孩子,我不能放任不管。”

视察人员看着这位老人,认出他的脸后,眼睛逐渐睁大了。

普通人可能不太认识,他们却很熟悉——这分明是几年前从市局退下来的那位副局长!

确实有听说过他因为见义勇为负了伤,因此长期住院,却没想到是住在这里。

以及副局长刚才说……

严瀚经说的话分量不比一般人,纵使他现在有精神异常的嫌疑,但那毕竟是曾经的副局长。

整个市局的二把手,几十年的老刑警,光是资历就能压死人。

在老严头的注视下,视察人员的眼神都变了,后背直冒冷汗,姿态毕恭毕敬:“我这就去请示领导,一定查清楚这事。”

她着急忙慌地溜去打电话了,陈光辉这下才真正慌了起来。

……他以前那些事不经查的!

纵使再有背景,毕竟是不干净,要是真的费心思彻查,拔出萝卜带出泥才是真的完了!

他面目狰狞着想追上去拦下她,凌尘和赵辞镜却默契地扑上去帮着李无垠压住他,陈光辉力气再大也比不过正当年轻的三个小伙子,只能被压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嚎叫……

在视察人员的监督下,陈光辉被暂时关进了约束室,四肢都绑了起来,还在不住垂死挣扎着。

至于后来这事惊动了大半个市局,陈光辉以前的案子被翻了出来,被重新审判判刑吃了枪子儿,那个被害小姑娘的父母沉冤得雪哭得眼睛都肿了,又有许多相关部门被彻查,甚至还有人被连带落马……都是后面的事了,和他们目前没有关系。

赵辞镜今天就要出院了。

周女士已经在铁门外等他,赵辞镜在病房里低着头收拾东西,凌尘在旁边看着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很安静,空气中只有收东西窸窸窣窣的响声。

其实这还是凌尘第一次看到赵辞镜不穿病服的模样。此时外界已经四月,窗外春暖花开,阳光和煦,他穿着一件暖黄色的卫衣和一件淡蓝色外套,看着很温暖的样子。

他的萤火今天就要走了。

赵辞镜把所有的东西收进了包里,还有盆桶杯碗——其实东西很少,毕竟这里什么都不能用,换洗衣服也是穿病服,他连行李箱都没有带。

所以,连多呆一会儿的理由都没有。

赵辞镜收完东西站起身,和凌尘对视两秒。

然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嘴一撇,扑到他身上抱住了。

凌尘感觉到赵辞镜一直在发抖,眼泪簌簌落下,浸湿了他肩膀处的衣服布料。

于是他安抚地拍了拍赵辞镜的后背:“没事的,反正我出院也快了,顶多三个星期,你在外面等等我,行不行?”

“我一天都不想等,”赵辞镜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哽咽,“我都不想出去了。”

明明一直都很想出院,现在却感觉有些后悔。

如果出院的代价是分开,那他还不如多留一会,就像江若即他们一样。

“别这样,在外面等我。”凌尘把手里一个东西塞进赵辞镜手里,赵辞镜抬起头,眼睫毛还是湿的。

只见手心里是一颗小小的纸星星,是凌尘用的花色,梵高的《星空》。

赵辞镜抬起头看了凌尘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外面护士的声音打断:“赵辞镜,好了吗——你妈妈还在外面等你!”

“马上!”赵辞镜的目光没有离开凌尘,但终于还是拿着东西往外走去。凌尘却忽然心里一空,上前追着跟他一起往外走:“你记住了我的电话号码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赵辞镜说,“记得跟我爸妈的电话一样熟。”

“你再背一遍?”

“1xx……”

“回家记得马上把它存手机里面,免得忘记了。”

“好好好,我一定记得,拿到手机第一时间就存。”

“还要加我微信。”

“行。”

“等我出院了咱们再见。”

“嗯。”

“一定要见啊。”

“好……”

一路走一路追到了那道铁门,凌尘被护士拦下,赵辞镜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出去,周女士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着问:“感觉怎么样啊?”

……

……

后面的两周,在凌尘的印象里过得飞快。

赵辞镜出院后,他终于能把所有心思放在学习上,每天沉浸于知识的海洋里,只是没有人再和他一起讨论不会的题。

赵辞镜的床位来了新的人,那个人不怎么说话,也不吃饭、不洗澡,一动不动,据说是抑郁症的木僵状态。

有时半夜忽然醒来,凌尘下意识看向赵辞镜的床位,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心里油然而生一阵强烈的落差感和空虚感。

但没关系,他安慰自己,再过一段时间他也出院,到时候就能再见了。

老严头似乎只是在那天清醒了短暂的一会,后来依旧是在半夜走廊里游荡唱歌。

他茫然苍老的眼落在这人世间的一隅,却仿佛一切混乱污浊都无所遁形。

李无垠跟打了鸡血似的减肥,连饭都吃得少了,每天在病房跳来跳去,誓要瘦下几十斤为以后出院做准备。

在凌尘出院之前,他已经减下十几斤,看着确实比以前瘦了一点。

最后,凌尘也出院了。

其实真到了这一天,他竟然还有点不舍。

最开始踏进这里的时候,凌尘其实是带着不自知的偏见的。

人对“不正常”的事物天然抱着排斥的心态,更何况常年生活的社会在不断告知他要远离、要躲避,从来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去了解。

而当他真正见到这里的人,赵辞镜、李无垠、郁岚、江若即、老严头,甚至陈光辉……凌尘渐渐发现,这里也只不过是人世间一隅。

不神秘、也不可怖,只是人间的一个角落。

只是一个普通的病区,里面住着的是病人。他们生着病,但他们也是人。

是人就有千姿百态,有好人也有恶人,那并不是病带给他们的,而是他们本身性格的底色。

不必为了好人而看高整个群体,也不必为了恶人而否认整个群体。

有些东西是无可避免的,比如对他们的控制和治疗。

有些东西是可以避免的,比如额外的偏见和歧视。

不过这种不舍很快就被冲淡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赵辞镜,凌尘发自内心地期待起来。

他出院时是老尧来接的,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和堆积成山的试题资料。

东西太多凌尘拿不动,老尧也被迫分担了一部分。

他看着脸都绿了,估计也没想到自己每次过来都给凌尘一点题,堆起来居然能有这么多。

凌尘一脚踏出住院楼的大门。

门外绿树成荫,微风拂过脸颊和发梢,耳边响起嗡乱蝉鸣,鼻尖嗅到青草绿叶的香气。

回头望去,原来那棵榕树离二楼活动室窗口的距离是那么近,这次他终于可以用指尖触碰到。

只能在活动室听见远远的《兰花草》,现在他终于在路边看见了那辆洒水车的真容。

从来没有觉得从地面上旋起落叶的风是这么珍贵过,洒水车撒下一阵水雾,凌尘也没躲,任由它兜头盖脸铺满全身。

阳光暖洋洋地流转在全身的每个角落,正是春和景明。

凌尘回家根本不管他爹和他弟复杂的眼神,拿到手机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微信。

果然有一条好友申请,只是那头像看着又粉又花,不太像赵辞镜用的。

凌尘犹疑着点开。

“想看au.v+我v:xalkdhxg[/心][/色]”

这是什么?

凌尘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不管这是什么,肯定不会是赵辞镜。

他把那条好友申请拒绝掉,然后反复退出微信又点开,退出又点开。接着打开信息、聊天、通话记录……空空荡荡,和他去医院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越是多看一点,凌尘的心越是沉下去一分。

赵辞镜没有加他?

不过好在凌尘也记过赵辞镜的号码,既然赵辞镜没有加自己,他总可以主动去联系对方。

凌尘往微信添加朋友那里输入了赵辞镜的号码,两秒后弹出一个页面,这回这个人的头像是一只奔跑着的萨摩耶,总算找对人了。

他发送了好友申请过去。

接着关上手机,翻出试卷来做题。

有笔的话做起题来轻松多了,只是太久没有写字,下笔居然有些生疏。

他很快进入了状态,以至于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了下来。

凌尘把手机放在旁边,有消息就会振动,但它一个下午都是安静的。

也就是说,他的好友申请还没有被通过。

凌尘不由得皱紧了眉,点开那条页面,想再发送一条好友申请。

然而那个萨摩耶头像骤然变成灰白,恢复到微信原始头像,而他再发送好友申请出去,也变成了“发送失败”的冷冰冰的通知。

他被拉黑了。

凌尘一颗心简直是掉进了冰窖里一般,他盯着那个页面半晌,又打开了电话拨打页面,按下号码的指尖都在细微发抖。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凌尘挂断,细细检查了每个数字有没有出错,再次拨了过去。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明明没有问题,他的记忆力不至于差到这个水平。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微信、电话、企鹅,一个一个试,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赵辞镜拉黑,无一例外。

那天晚上凌尘失眠了。

他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上面流动着窗帘外马路上不时路过车辆发出的光,听见耳边传来的车轮摩擦过柏油马路的声音。

这是在病区里所看不见也听不到的,病区的夜晚安静漆黑,耳边只有旁人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

但在那里可以随时触碰到的人,他却忽然之间再也找不到。

……

意识从海底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渐渐聚集、上升,浮出水面。

“醒醒,醒醒,”脑海里听见一道夹杂着电子混响的声音,“醒了吗?”

萨摩耶的眼睛缓缓睁开,看见眼前天光大亮,自己正身处赵辞镜的房间里。

刚才的梦境中那些愤懑的、绝望又悲伤的复杂感情在醒来后的短短几瞬间淡了很多,以至于太过淡然,仿佛身处在虚空之中。

萨摩耶的目光太过古井无波,仿佛已经达到了与世无争的level,系统的数据都被吓得紊乱了一瞬:“你怎么了?做个梦做得要遁入空门了?”

一念成佛了可不行,任务还要不要做了。

“……没,”凌尘道,“好像梦到一些以前的事,但记不太清了。”

并没有。

他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还是无法理解赵辞镜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对方在出院后的那个礼拜情绪转变,不再受躁期的影响而喜欢自己,那也至少可以加个微信,不至于完全断了联系。

或者说真的就像赵辞镜之前说过的,要么在一起,要么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没有中庸一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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