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钱我不能要。”
孟洛书坐在孟洛桥对面，把钱推到他面前，用手比划着。
楼下院子里是韩上和孟洛雪陪孩子们玩闹的笑声，今晚是他俩在福利院的最后一晚。
孟洛桥看着面前的信封，笑得温柔，“哥哥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想靠你自己，小书，但如果能过得更好，我们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孟洛书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人，放在暗处的手颤了颤，然后举起，道：“那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去京都，我会做饭，能把哥哥照顾好，也能做蛋糕，可以去打工。”
“这也当是哥哥帮了我吧……”
孟洛桥一愣，拒绝到：“我在京都，照顾不了你。”
“为什么？”
孟洛桥闭眼，叹气道：“我和韩上，结婚了，我住在他家里。”
他和韩上的关系，除了院长，这儿的人并不知道。
一是刚回来的时候，孟洛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联姻的事，二来在他心里，小雪和小书还是小孩，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虽然法律放开了，但在孟县这种偏远的地方，同性结婚，大多数人并不太能接受。
“你去陌生的地方，那么大的城市，独自一个人住在外面，我要上班，平时也不能照顾好你。这也是我希望你拿着这钱，慢慢来的意思。”
“以后等我稳定了，或者小雪毕业后，你们如果想在京都找工作也好，定居也好，我也放心些……”
孟洛书还没从那两个字里回神，她愣愣地听着，眼神空洞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孟洛桥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结婚？和那个男人？
哥哥怎么能和那样的人，还是个男的……
她知道现在两个同性也能，但从没想那么深，只当是韩上单方面倒贴……
“桥桥！”
见孟洛桥许久没下楼，韩上来叫他，刚好听见两人说完话。
“小雪说她去做面条，我们烤肉……”
说罢，又看向孟洛书，顿了顿，道：“小书要下去和小朋友们玩吗？新来的小朋友好像挺喜欢你……”
噌——
孟洛书突地站起身，拉住要跟着下楼的孟洛桥，不让他走。
顿时，房间里的两人都跟着看过来，孟洛桥更是不明所以，“小书？”
孟洛书的眼泪忽地砸下来，扑到孟洛桥的怀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哭得浑身发抖。
孟洛桥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难过，只能拍着背安慰她，让韩上先下去。
韩上看了眼抱紧孟洛桥的人，抿唇站了会儿，才转身下楼。
等到两人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孟洛雪惊讶道：“小书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孟洛桥随便撒了个谎，“沙子进眼睛里了而已，小朋友的面条都做好了？”
孟洛雪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正炖着牛腩呢，马上就好，可好吃了！”
等到孟洛书过去，孟洛桥才收回视线，回到韩上身边，和他一起烤肉。
孟洛桥感慨，“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的老板吓着了，小书最近很黏人，也很少说话。”
“她想和你一起走？”
孟洛桥抬头看他，“你听到了？”
“看不懂她的手语，但在门口听到你说的话了。”
孟洛桥叹气，有些不放心她，“今天沈霁说有公司想签我，回京都组一个局，如果真的进娱乐圈了，估计每天都忙，不能随时照看到她，所以拒绝了。”
他看了眼长桌的方向，孟洛雪拿着肉串给小朋友加餐，孟洛书时不时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心不在焉。
韩上知道这事儿，但韩家没涉猎娱乐圈，“什么公司？回头我帮你查查？”
孟洛桥不想什么事都靠他，摇头道：“回去再说，兴许人家只是见一面，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网上我的黑料还挺多。”
什么长得丑，百万调音师，还有进过酒吧，榜一大哥乱七八糟的。
真真假假，韩上想撤，被孟洛桥拦住了，他想走这条路，就总要经历这些，不能总倚靠韩上。
韩上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面前的肉一不小心，又糊又黑，火蹿起老高，吓人得紧！
旁边玩闹的小朋友倒是开心得直拍手，“哇！火！好高！”
几天的相处，韩上倒成了他们中间的孩子王！
孟洛桥把他赶走，“你去坐着吃吧，别弄了。”
别把院子给点了！
韩上摸摸鼻子，他以为很简单来着……
坐到长凳上，韩上包了块肉，又回来递到孟洛桥嘴边，“我包的！”
烤肉不行，包肉总行了吧……
见孟洛桥吃了下去，韩上又回去用蔬菜包了一块，递给他。
“你别喂我了，自己吃！”
院子里还有工作人员和院长，以及小书小雪她们，孟洛桥有些脸红。
喂肉的时候，酱料弄到了孟洛桥的唇角，韩上用指腹擦掉，送到了自己嘴里。
笑道：“看你吃就觉得很满足了。”
两人相视一笑，周围的暧昧气息像结界一般，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
“小书？”
孟洛雪的声音响起，两人看过去，孟洛书正在打手语，“我想先休息了，有点不舒服。”
“生病了吗？”
院长摸了摸她的额头，“倒也没发烧。”
孟洛书低头，脸色煞白，没说话，朝三楼走去。
韩上放下烤肉，道：“我给她送杯热水。”
孟洛雪在和小朋友玩，孟洛桥在烤肉，他刚好落了闲。
她们的住处离孟洛桥的房间不远，韩上敲了敲门，里面很快打开来，见是他，孟洛书红红的眼睛里有些惊愕。
“还好吗？给你热水，暖暖胃。”
孟洛书没接，一手把着门，一手垂在身后。
韩上放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不喝水，这个东西总要拿回去吧？”
他的手张开，里面是两粒扣子，扣子的表面光滑，像珍珠一样，只是背面缝线的地方断了，像被人大力扯断的一样。
见到这两颗扣子，孟洛书失措的双眸蓦然瞪大！
脸上刚回暖的血色陡然消失，整个人被定在原地。
“我在你自行车的前车框里找到的。”
孟洛书张了张嘴，伸手想拿回来，但韩上更高，反应也更快，顺手抬了下，她的手扑了个空。
韩上垂眸看她一眼，“放心，我不会给你哥哥说。”
“他也不会知道，他最乖的妹妹，撒谎了。”
“你可能有苦衷，也许老板对你确实不好，你故意让我们帮你解决了他，可能……你也想趁此机会，想让你哥永远保护你。”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你喜欢他。”
说到这儿，韩上把扣子递到孟洛书面前。
“我知道你会读唇语，所以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哥对你们好，是因为他在乎你们。”
韩上的声音彻底沉了下来，“但我不一样，我在乎的人永远只有他一个，我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孟洛书看着面前的“罪状”，止不住有些抖，第一次做坏事，她想把孟洛桥留在孟县，但哥哥志不在此，她没办法了才……
孟洛书失了力，整个人往下滑，瘫倒在地。
要是哥哥知道她做的事……
韩上手里的水到底没送出去，见目的达到，转身下楼。
刚转角，就见到端着面条，隐在角落的孟洛桥。
“对不起，没有故意偷听你们说话。”
他看小书没吃多少，担心她晚上会饿，便跟上来了。但兴许是韩上说的事太震惊，让他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韩上把水递给他，“往好处想，小书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弱，你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孟洛桥喝了点水，缓了缓，道：“我没想到她会……”
韩上却很理解她，“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当然可能做一些以前从不曾做过的错事。”
“不过这老板也不冤，看他这次不敢多解释，以前必定也对她粗暴地拉扯过，只是没对她动过念头而已，就这点，关几天也算是个教训。”
“小书在回来的路上自己把领口扯坏，让我们觉得老板猥丨亵她，你是最爱她们的哥哥，自然会想办法，她只是漏算了我们已经结婚的事。”
孟洛桥心累地感叹：“我只把她当妹妹！”
韩上把他抱紧，下巴紧贴孟洛桥的额头，“我知道，所以就算她去了京都，我也会帮你照顾她。”
“只是，很不爽！”
韩上的醋劲一上来，见孟洛桥一再因为她的事破戒，明明以前只有他能抱的人，现在却要被别人霸占。
所以没忍住，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我不高兴，桥桥。”
他们停在二楼的转角处，再往下就到一楼了。
“桥桥，你也抱抱我，安慰一下我。”
孟洛桥往下走了个台阶，站定转身，抬眸看他。
头上的感应灯忽明忽暗，韩上的眼神明明带着笑，孟洛桥却好似看到了乞求。
心口一动，垫脚抱住了他的腰，头顶的感应灯忽而熄灭，嘴唇被一个湿热的软物封住。
孟洛桥放在腰上的手一抖，水撒了出来，却无人在意，唇瓣上吮吸的力道变大，被迫张开嘴，有什么东西滑了进去，抵住上颚，在里面探索，搅动……
“唔——”
“韩……唔，上……”
孟洛桥有些喘不过去，一出声就是娇软的轻吟。
一吻结束，孟洛桥把脸贴在他的肩上，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去。
韩上抚摸着他的后颈，舔唇回味。
“嗯……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