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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氏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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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惊鸿馆,

叶槿安按约准时赶到惊鸿馆,或许是今日还早的缘故,这惊鸿馆跟昨夜完全判若两馆。

虽说依旧精致华丽,但原本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楼内此刻静悄悄的,安静地如同一座鬼楼,好像并不曾经历昨夜那般繁华的景象。

刚到门外,玖姑娘就迎了上来,

“公子请随我来,楼主只见您一人,您的侍从还需在二楼等候。”

叶生听完欲说些什么,却被叶槿安拦住了。

“那你便到二楼等我吧。”

两人一路沿着惊鸿馆的楼梯向上,沿途经过各种风格的楼层,直至顶层方才停下。

叶槿安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着有些紊乱的气息,一边扶着围栏暗暗感叹这惊鸿馆的人好毅力,日日爬这么高的楼层竟不觉得累吗?

还未及多做思考,下一瞬就已经明白了,好像确实不累,因为他看见一白衣少年足尖轻点,几个纵跃便从一楼飞身上了顶层。

似是看出了叶槿安的想法,玖姑娘轻声开口:“公子莫惊,平日里我们都是这样上楼的。”

叶槿安:??

“那姑娘今日?”

玖姑娘今日可是陪着他一起爬了九层的。

玖毫不在意地露出一个微笑:“主子说了,顾客至上,奴是为了陪公子一起。”

叶槿安点点头,好一个顾客至上,不愧是惊鸿馆。

两人又穿过走廊,行至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前停下。

“这便是主子的房间了,公子稍候。”

玖将人领到桌前坐下沏了茶,又往一旁的茶炉内添上了炭火,便退下了。

叶槿安环顾一圈,突然在窗前定住,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这惊鸿馆的设计,竟如此精巧,这顶层与余下八层皆不相同,从自己所处的屋子往下俯瞰,这间屋子就如同一把悬壶一般位于整个建筑的中央,如此一来,便能将余下八层的所有动静尽收眼底。

从这屋子的陈设来看,似乎是一间寝房,房中四摆满了书架,内里书籍做了详尽的分类和标记,类别更是从天文地理到评书杂学皆有。

书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不少书籍还有些许卷边和泛黄,显然是时常被翻动着的。

叶槿安的目光从书架上一一扫过,最终停在了一处标记为“不务正业”的书架上,忍不住好奇地凑上前一看,所谓不务正业,竟是不少道教经典。

叶槿安轻笑出声,这屋子的主人定然是一个洒脱随意,不愿墨守成规又性格跳脱的人。

目光缓缓移动,片刻后,叶槿安的笑意凝固在嘴边。

就在一旁的书架上,放着不少名为《活色生香》、《春艳图》、《皇家内供春宫图》等等名字的书籍,

而这类书籍的标记是,“日行一善”

叶槿安:……这惊鸿馆的主子定不是啥好人。

“槿安对这类书籍感兴趣?不妨借你一些。”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朗的男声。

叶槿安刚听到这声音就蹙起了眉头,心中隐隐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带着想要确认的心思,叶槿安缓缓转头,果然,那副银色面具出现在自己眼前,再熟悉不过了。

目光中,辛云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姿态慵懒随意。

他似乎是刚刚沐浴结束,只随意披了一件雪白轻衫,仅仅在腰间用一根腰带随意系上,露出胸前大片皮肤,头发用一根丝带轻轻挽在身后,不断有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流下,融进雪色的衣衫里。

叶槿安看着他这一副模样,不知为何有些晃神,意识到后又慌乱避开了眼。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身后的人轻笑出声,随后似乎有些刻意地倾身上前,他突然的靠近让叶槿安更加不适应,脸颊微烫,随着那人一点点靠近,叶槿安似乎能感觉到他发间的丝丝凉意,还有淡淡的属于他的青竹香味萦绕在鼻尖……

那人一点点靠近,就在叶槿安快要恼了之际,又迅速退开,原来是伸手从他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了一本《皇家内供春宫图》。

“呐,喜欢的话,送给你了。”

叶槿安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又恢复清明,有些刻意刻意撇开眼不去看那只拿着书册的手,抬眸望着他,没有回答他:“是你?你是这惊鸿馆的主子?还是星云楼主?”

眼前之人轻笑,见叶槿安不接,随意将书册一扔,转身替自己倒了杯茶:“在下辛云,既是这惊鸿馆的主人,也是星云楼的楼主。”

星云?

听到这个名字时叶槿安微微一顿,忽的想起那日辛愿的话,不由得感叹,是巧合还是辛愿确实与星云楼主相识?这星云楼的楼主竟然真的叫星云。

不过,

叶槿安也立时恍悟,难怪无人知晓星云楼的位置,原来根本就没有星云楼,这惊鸿馆便是星云楼。

“听闻公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辛云一边说一边给他递上一杯茶,行动间几缕发丝从肩上滑落,带着几滴水珠落在叶槿安的手背。

微凉的水滴和掌心温热茶水的触感碰撞在一起……

叶槿安像是受到刺激一般,迅速收回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辛云,总感觉……这个人似乎在笑?

摇摇头抛掉这奇怪的想法,叶槿安收回目光,倒也不含糊,直截了当道:“叶氏有一批货要从唐家湾经过。”

叶槿安话音刚落,那人似乎想也不想便应下了,“好说,星云楼接了。”

他回答得这般迅速利索,叶槿安都有些意外,满目疑惑地看着他,这个人不问问别的吗?货物是什么?何时经过?什么价格?

他就对自己这般信任?

叶槿安谨慎道:“价格呢?”

辛云听到后闭目思索了一瞬,忽然倾身凑过来,低声在叶槿安耳边说道:“价格嘛,不如槿安请我吃顿饭好了。”

叶槿安:……

这人堂堂星云楼主,总不能真是为了自己那一顿饭,他所图非金非银,那就只能是自己了。

于是,在辛云的强烈要求下,叶槿安以一顿饭的价格,买了星云楼的一次护送。

只是,

还未来得及履行……

当夜,叶槿安正欲休息,忽然窗户一声轻响,叶槿安正要叫人,玖姑娘的声音已经自窗外传来。

“叶公子,星云楼出了点急事,主子连夜去处理了,特让奴前来禀告一声,先前答应的事星云楼自会做到,公子那批货只管放心从鬼蜮经过,至于定金,主子说日后有缘再让叶公子请客。”

玖姑娘说完便没了声音,叶槿安本欲问问出了何事,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话到嘴边终是变成了,“转告你家主子,万事小心。”

只是,叶槿安也不知玖姑娘是否听到。

这场意外,倒是让叶槿安没了睡意,几步行至案前,挽起袖子将烛火移近些许,就着微弱的灯光提笔研磨,正欲下笔。

“公子,公子,家中急递。”

叶生慌慌张张,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握着印有叶氏私章的急信快步冲了进来。

叶槿安上前接过书信,在看到信件封口上那黑色烫金漆印后心中一紧。

叶氏的急信,不同漆封的递送方式和紧急程度不同,黑色烫金,只能交给叶氏嫡亲,代表着家中亲人逝去或者病危。

叶槿安第一反应就是家中长辈,迅速展开信件,上面只写了寥寥两句话:

「少夫人生母病危,速回。」

林夫人病危?叶槿安顿觉疑惑,怎会突然如此,成亲那日看着气色还好好的,不像是有什么重病,至今不过两月时间。

脑中忽然浮现当年那苦苦跪在雪地里一夜只为求父亲请个郎中的小小身影。

那年的雪格外的大,几乎没到了膝盖,林夫人高热不退,辛家主不愿请郎中,辛愿小小一个就那般跪在雪地里,一身红衣,在那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里格外刺目,她蜷缩着身子,似乎被那漫天的大雪压得直不起来。

而辛家主不愿请郎中,仅仅是因为辛恣将要参加科举,不愿沾染这份晦气。

“备马。”

叶槿安语气有些急切。

那年,叶槿安曾想不顾一切地将她带走,护在身后,可是,仅仅是辛家主一句“辛某家事”,就已经让叶槿安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那纤弱的身影倒在雪地里。

叶槿安思及此便觉心中一滞,当年的心疼、遗憾、无奈在此刻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涌上心间。

如今,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没有能力的孩童,可以将她护在身后了。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寒凉得如同刀割,

可叶槿安却不敢停下来,

他不能停下来,

他要尽快赶回去,

护住那个曾经没有能力护住的身影。

……

夜风寒凉,叶槿安到达东临城时,太阳刚刚升起,裤脚已经被清晨的露水打湿大片,可来不及回府收拾,两人便直奔辛府而去。

辛府内,气氛低沉得有些压抑,辛愿的父亲辛淮生板着脸坐在大厅的主位上,辛夫人伴在一旁,辛恣面带怒意,负手站在侧首。

只是,

为何不见辛愿?

“岳父大人,阿愿人呢?”叶槿安尽力忍住心底那浪涌般的情绪,上前规规矩矩行了礼,温声询问。

对于叶槿安的到来,辛淮生有些意外,再看他如此风尘仆仆,与以往那端方的身影大相径庭,心中便明了他是为了辛愿奔波而来。

想起辛愿,辛淮生似乎有些生气,却还是守住了礼节,朝着一旁的丫鬟吩咐:“带姑爷下去见小姐。”

叶槿安也不去在意他们对辛愿的态度了,因为如今她已有了自己。

小丫鬟带着叶槿安一路七拐八绕,踏进了一座偏僻小院。

这座小院明明同是辛府的一处,却与华贵无比的辛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似乎与辛府不在同一世界。

它僻静,有些阴寒,了无人烟。

凌乱的青藤爬满了整片墙面,院中满是落红腐败后的残叶,弄得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湿滑不已,叶槿安小心翼翼地踏进这一方小院,潮湿的腐木味混着淡淡的泥土腥味便冲入鼻中,看着这幅光景,叶槿安衣袖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此处院落,一看就是常年无人打扫,由此可见叶夫人平日里的生活。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忙于族中事物,倒是忽略了对林夫人的关心,想到这,叶槿安心中涌上一阵愧意,毕竟是阿愿生母,终究也是自己的母亲。

继续往前走,还未进房中,便已闻见一股浓浓的药味,叶槿安不敢有停顿,快步沿着门廊迈进房中,却在一进门就看见正堂停着一副棺木。

叶槿安心中一紧,

若是能再快些赶来……

走近几步,便看见跪坐在一旁的辛愿,她呆呆地跪坐在棺木旁,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阿愿。”

叶槿安声音很轻,似乎怕吓到她。

辛愿闻声,缓缓抬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阿愿,我来晚了。”叶槿安上前跪在地上,轻轻将人揽在怀中,语气强硬而又坚定:“阿愿,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

四个字在辛愿脑中回旋,辛愿眨了眨眼,终是忍不住回抱住眼前之人,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虽无声,但叶槿安却能感受到肩头一阵湿热。

……

自此之后,这世上再无疼爱他的母亲。

辛愿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哭过,纵然是被锁在摘星楼上无尽的寒冷,纵然是练缩骨时全身的骨头如同被敲碎般的疼痛,这些都未曾让他掉过一滴泪,原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凉薄,

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自己也是渴望受到关怀,也想有一个可以亲近的人。

辛愿转头,看着身边的叶槿安。

眼前的人,衣袍上满是赶路的灰尘,嘴下,两颊满是新长出的青色胡茬,就连头发也不似往日那般齐整。

算时间,他定是刚收到消息便匆匆从平乐城赶了过来,辛愿明白,他匆匆赶来,只为陪在自己身边。

明明只是刚娶的妻子,明明只是一个未曾接触太久的“陌生人”。

辛愿眼前忽然闪过那个年幼的叶槿安,他曾说,“阿愿妹妹,我定会护你周全。”

年幼时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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