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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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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莲花返回营帐时,一轮红日已经悄然悬挂在东方的天幕上,将天边染上了一抹绚烂的霞光。李澄背手立在巨大的攻防图前,他那玄色的大氅如同鸦羽般垂地,背脊挺直如标枪,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坚毅与决心。

案上的烛火摇曳着,将熄未熄,那微弱的光芒在他棱角分明的眉骨上投下了一片阴翳,使得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神秘莫测,恍若一座即将倾倒的玉山,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就在这时,帐帘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劲风猛然掀开,一股刺骨的寒气裹挟着莲花的身影一同闯入了营帐。

她发间的玉冠斜斜地插着,月白色的劲装被晨露和草屑沾满,靴底还残留着账外新翻的泥土与草腥,显得格外狼狈却又不失英气。

“殿下,我们何时攻下邺城?”莲花的声音如裂帛般响起,带着无法掩饰的急切与坚定,惊得那微弱的烛影在攻防图上胡乱地窜动着。朱砂标注的箭楼、暗道、伏兵位置在攻防图上晃成一片模糊的血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李澄并未转身,只是指尖轻轻地扣住了案角。青筋暴起之处,那攻防图似乎都在微微发颤,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激荡与紧张。“等李珂疯癫之时。”

他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莲花的心上,“此去千里,本王必所向披靡!”

夜雨滂沱,如注的雨水猛烈地敲击着宫殿的琉璃瓦,檐角的铁马叮咚作响,仿佛在为这不宁的夜晚伴奏。李珂踉跄着脚步,猛烈地撞开了东宫偏殿那扇精致的雕花门。此时,新丰公主正坐在铜镜前,手中轻轻拆解着发髻上璀璨的珊瑚钗环,她的面容在镜中映得格外妖娆。

当她回眸的那一刹那,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了屏风之上,那影子交缠在一起,恰似一对交颈的鸳鸯,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暧昧与迷离。然而,这份暧昧并未持续太久,太子李沣的咳血声隐约从正殿传来,那声音混合着雨声,格外凄惨。

“陛下醉了。”新丰公主轻声说道,她的指尖轻轻拂过李珂那滚烫的掌心,金镶玉的护甲不经意间勾住了他腰间的玉带。她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似钩子,似春药。帐幔缓缓垂落,遮住了室内的春光,她忽然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疯癫与满不在乎:“您可知,今晨太子又呕了血?”

李珂的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无法忍受新丰的挑逗,也无法承受新丰公主那似钩子似春药的目光。他将人狠狠地压在芙蓉帐中,仿佛要将所有的悸动与□□都发泄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

而殿外,值守的太监早已被梅贵妃买通,他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默默地往香炉里添上了第三勺西羌的奇香。

那香气浓郁而神秘,仿佛能掩盖这世间所有的秘密。

三更梆子深沉的声音在皇宫中回荡,太子李沣拖着因病弱而残暴的身躯,艰难地闯入了偏殿。烛光摇曳,烛芯不时爆裂发出噼啪的声响,映照出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愤怒与绝望。他环顾四周,看见散落满地的龙袍,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衣物此刻却如此肮脏,还有属于新丰的银白底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的腰带也随意丢弃,还有那新丰公主伺奉汤药时常戴的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此刻也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可描述的丑事。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新丰公主的茜红色绣百合忍冬花缠枝肚兜也赫然在列,这私密之物竟如此公然地出现在此地,让李沣心中的愤怒和屈辱达到了顶点。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眼前的景象,猛地抓起案上青玉砚台,狠狠地砸向掐丝珐琅绘花鸟百年好合图样的屏风。然而,因病体虚弱,他力不从心,竟因这一举动而跌坐在地。喉头涌出的鲜血,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沉重,那血在波斯地毯上洇开,形成一朵暗红的芍药花,凄美而惨烈。

“父皇……您怎能……”太子李沣话未说完,便因愤怒和悲伤而哽咽。此时,新丰公主赤足踩过满地狼藉,她弯腰拾起地上的某物,雪白的脖颈上赫然露出一道吻痕,那是她背叛的证据。她的指尖轻轻蘸着太子吐出的血,声音冰冷而讽刺:“殿下,妾身的身子有的是人喜欢。陛下已经许诺封妾身为皇贵妃......”

李沣闻言,突然狂笑起来,那笑声凄凉而悲愤,惊飞了檐下的宿鸟。他笑得如此歇斯底里,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和屈辱全部倾泻而出。他挣扎着掐住新丰的咽喉......

当太和殿那沉重的丧钟敲响第七十七下时,马怀柔紧握着佛珠的手指终于停止了颤抖。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灵柩前那盏摇曳的长明灯上,那盏灯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明亮,灯花爆开的瞬间,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与此同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轻笑,那是新丰公主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嘲讽和挑衅。

“姐姐节哀。”新丰公主进入殿内,她身穿一袭月白色的孝服,那孝服虽简约却难以掩盖其纤细的腰肢,发间简单地插着一支素簪,但那红珊瑚珠串却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得意与嚣张。她手中捧着祭奠用的香烛,烛火摇曳,将她的面容映得柔婉而神秘,眼底深处亦有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马怀柔没有抬头,她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目光如炬地盯着新丰公主脚下的裙裾。那裙裾所用的料子,正是陛下命人送来的西域云锦,珍贵无比,......然而,就在这一刻,马怀柔手中的佛珠突然崩断,那些珍贵的断线的珠子四散滚落,其中一颗更是巧妙地弹到了新丰公主的绣鞋边,仿佛是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妹妹这身孝服,倒是鲜亮。”马怀柔的声音温柔如往日请安时那般甜美,然而那温柔之下却隐藏着难以察觉的寒意。她的指尖轻轻挑开袖中的匕首,那是一把由马皇后亲自赠送的匕首,刀鞘上镶嵌着西域进贡的青金石,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一刻,马怀柔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酷,她似乎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灵堂外,夜色深沉,忽有夜枭凄厉啼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马怀柔脸色苍白却带着一抹冷笑,袖中的匕首已经拿出悄无声息地抵住了新丰的咽喉。刀鞘上镶嵌着西域进贡的青金石,璀璨夺目,而此刻,这冰冷的刀鞘正紧贴着新丰凸起的锁骨。

新丰公主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妹妹可知,这把刀饮过多少你们北陆人的血?”马怀柔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她手腕轻轻一转,刀刃便在新丰公主细嫩的颈脖间游走,仿佛随时都会划破那层薄薄的肌肤。

新丰终于慌了神,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可怕,金护甲在慌乱中胡乱抓着,一不小心带翻了供桌上的供果。蜜饯滚落一地,有几个正巧停在了太子的牌位前,显得格外刺眼。

马怀柔的目光变得愈发凌厉,她忽然发力,刀尖瞬间刺入新丰心口半寸,鲜血立刻染红了她的衣襟。“妹妹可知,太子下地府时的最后一眼看见了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快意,指尖轻轻抚过新丰颈间的吻痕,那齿印深深浅浅,记录着新丰公主与皇帝的禽兽行为。

“是你的喉咙被我割断时的鲜血。”马怀柔的话语如同寒冰一般,让新丰不寒而栗。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属于新丰的血珠终于溅上了灵位。

太和殿那沉重的丧钟回荡在空气中,当撞击到第一百七十七下时,马怀柔静静地坐在灵堂的门槛上,手中紧握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刀刃,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她身后,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映入眼帘:新丰公主的人皮钉在了“哀痛天下”的素幡之上......

就在刀刃轻轻割开自己喉管的那一刻,马怀柔的思绪却忽然飘向了遥远的过去。她想起了太子和太子成亲的那个夜晚,两人曾在那棵盛开的海棠树下埋下了一坛合欢酒。

那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酒坛的封泥上还留着他们交叠的指纹,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然而,世事无常,如今却已物是人非。血沫涌上马怀柔唇齿的刹那,她忽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声在寂静的灵堂中回荡,带着几分凄凉与嘲讽。在这一刻,马怀柔仿佛看到了自己灵魂的解脱,也看到了太子那遥远的身影,在另一个世界等待着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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